二月花末望着已经醒过来的纸盒人,倒了一杯水给他润了润喉咙。然后来到床边,哧溜哧溜地好像一阵轻盈的风一样灵活的=地钻进被子里。拢过纸盒人人,用脸颊蹭了蹭她娇嫩的脸蛋,亲昵地说:“继续睡吧。”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把额头放在她光滑的额头上,静了一回儿:“嗯,烧退了,看来我熬的药有一手。”
柔和的动作让纸盒人眼眶一阵发酸,无声吸了吸鼻子,平息了一会儿,没好气地嘟着嘴:“那药难喝死了。”
时间变成句号从空气里点过……点过……点过……时间过得好慢……纸盒人怎么也睡不着了,睁开眼,轻轻唤了一声:“二月,睡了没?”
二月花末的声音很快传来:“大白天睡觉什么的果然不合适啊,我睡不着……”
两个人的身体缩在被子里,一大一小的头颅额头顶额头。
这个动作一般是母亲与孩子或恋人之间传递内心之物的标志,那么,我和二月花末之间是什么关系呢?小小的1纸盒人产生了疑问。
纸盒人的手更加用力地拢紧了二月花末柔软的细腰。
将得到的东西毫无顾虑地握于布满沧桑痕迹的手中,不知为何喉咙里如同梗住的不协调感,把现实更加真实叙述。
害怕得到的东西,是因为当松懈的时候它可以轻松逝去,与其得到,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它抛弃在阴暗里,会这么想的人,大概只有那些伤害的已经够深或未曾得到而嫉妒的人,他们是脆弱的代名词,是悲哀的化身,是无法再站起来的尸骨,是花的坟墓与腐烂后泥土。
过去的纸盒人是悲哀的,即使听到别人团圆发出欢乐的声音,她也未曾去渴望,因为遥不可及,早已将虚伪的坚强化为固若金汤的铠甲披在身上,等待着如同石头一样风化。
阳光始终照耀,黑暗始终不离不弃,心如同玻璃彩绘掉在地上。
如今的纸盒人无法再体会到当时自己的内心,手会不自觉地牢牢箍住所要珍视之物,潜意识里的那种执着连自己都未曾留意到。只要这一秒延伸到时间尽头,就不会再害怕担忧未来,过去也可以坦荡的忽视。
“我,爱你,二月!”纸盒人如同要回应某一句话一样细语。云彩在透明的天空下徐徐远去。
二月花末动作凝滞,随后将手从纸盒人的腰部处移开,盯着明净却瞎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悠悠地说:“刚才你听到了?”
“嗯!”
纸盒人把头埋在二月花末高耸的胸脯上,点了点头。
“是吗!”
两个人的生命轨迹也许有共同点,能心有灵犀地感受到对方的孤寂与哀凉。纸盒人从未有人关心过,二月花末也早早失去了分享温暖的家人。
她们是相同的。
都是可怜的人,都需要生命的一点慰藉。
她们是不同的。
纸盒人从未拥有过,现在得到了,二月花末曾经拥有过,却失去了,现在有得到了。
她们得到的东西都是从对方身上自愿索取的。那是温暖,心缺少的一块。
如果双方都是对等地付出,即使这是一种游戏,也不会存在输赢,相反,互利,爱也加倍。
二月花末望着纸盒人白皙细致的脖子,她的手刚才究于何种原因放于此处。找不到答案的她只好重新环住纸盒人的嫩腰拢住。下巴温柔地抵在纸盒人的脑袋头发上。也许她已经知晓理由却视若无睹,或者心里抗拒把它当作理由。这样一切才会显得可以弥补。
记忆的那个带走父母弟弟的小女孩背影,自从那段记忆回想起来后,总会闪过,心就会变得不正常。二月花末眼里掠过复杂而隐忍的光芒,纠葛悄然地冲击着海岸线,波涛变得更加瘆人无垠。
一个人如果压缩了递出之物,受到伤害的将会是哪一个?这不存在输赢,也不是一种零和游戏。
少付出与多付出的人走向的命运是一样。
所以二月花末想要压住心头的那个想法。
二月重新拢紧了纸盒人,纸盒人在两团高耸上挣扎了一会儿:“二月,你的好大。快憋死我了。”
“都说了,不是我的太大,而是你的太小,不,是没有。”
“哪有,人家分明就有沟了。”
“哪里,我看看,哇。这里是平原吗?”
“……”
两个小女生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不雅问题,还动手动脚的真是不雅观。
淡泊宁静的生活只有等到真正摸到它时才会发现,命运碧空如洗春暖花开,一片祥和,花语平原芬芳缭绕。曾经盘踞的黑夜也退到苍茫的地平线尽头。
“二月,看我的蟹手夹死你。”
“小样,纸盒人,看我的毛毛手挠你的胳膊,痒死你。”
“哈哈……不要了。”
纸盒人看不见,很快败下阵来。
只是啊,两个小女生啊,衣衫都不整了,风光都泄了,能别玩了吗?
玩的不亦乐乎的两个小女生最后都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被子不知被谁一脚踢到山旮旯,头发乱糟糟,纸盒人的尾巴蔫搭搭地垂在床脚下。
太不雅了,太不矜持了,这两个人。
太阳躲进云城里,,房子稍暗了下来,连太阳公公这么为老不尊的人都看不惯了。
二月花末把搭在纸盒人小屁屁上的嫩腿晃悠悠地拿下来,在床上转了三百六十度,重新与纸盒人面对面。
不想去伤害,然而,理由确实如此真实的存在。
望着纸盒人白皙细致的脖子、脸颊上晶莹的汗珠,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呐,纸盒人,你有愿望吗?”
脆弱可以用泪水来弥补,开心可以用笑声来张扬,如同要直达内心的发问,迷茫也是一种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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