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昙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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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笑看江湖刀剑风云事 谁胜谁负谁晓得 (1)

第四章 笑看江湖刀剑风云事 谁胜谁负谁晓得 (1)

萧引凤和德芳自沈府出去后,竟在武林中从此消失,有人说萧引凤是中了德芳的埋伏,身负重伤已经归天,也有人说两人同归于尽,但终没有证据,而龙纹箫和玉香琴也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沈世荣不久也离奇死亡,沈府也随之隐迹在扬州城内。十五年以后……北面吹来的大风,铃铃响,卷动着千里的杂草从,草沙沙地响,一去不复返。这里很空旷,可谓一望无边,没有人烟,时而传来几声咕咕的叫声,草丛一沉一浮,每当沉下的那一刻,三座矮矮的坟墓便微微露出沧桑的面容。“李兄,文伯,昙芸,吴大哥来看你们了。”说者是一个半头白发,神色悲悯的道人,野风轻轻拂开了他两颊的散发,是吴道流,与十五年前相比,他还是那样,只是多了些白发和额头上的皱纹。吴道流半蹲在坟墓前,举杯先敬三座坟墓的主人,自己再斟一杯一饮而尽,那三座坟墓自左到右一次写着:“南唐皇主李翌之墓,仁弟李文伯之墓,李文伯爱妻昙芸之墓。”

吴道流提笔,沾着朱砂在墓碑上一笔一笔,把这三块墓碑上的字,全部染红。慢慢放下笔,叹道:“文伯,昙芸,你们夫妻两人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你们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成人了,而且学了一身好武功。”说着起身信手拔起一束野草,缓缓依着坟边缘扫去。“石谷主对残儿很好,还把毕生的武功都教给残儿,相信你们的孩儿将来一定会为你们守刃仇人的。”吴道流说话很慢,仿佛每说一句,都喘了一口气,焉呼呼的。“今天是你们的祭日,我已经做了云台观的观主,门规在身,没能给你们带些鱼肉,你们别见怪。”说到这里,远处的杂草颤了一下,不知是风吹,还是山地野畜跑过,吴道流只是略一抬头,又低头扫着坟上的泥土。“你们放心吧,石谷主这次让残儿去徐州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寻个机会告诉他真相,残儿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到时候残儿一定带着你们最喜欢吃的东西来见你们的。”言毕,天空訇訇一响,吴道流起身看了看天空,云匆匆地向南奔着,仿佛它们也意识到大雨将至,所以都急着回家。吴道流把那束草往外一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叹道:“天色不早了,吴大哥也该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说着转身缓缓离开。远处的杂草丛,此时又是一颤,只是此时这里已没有人的气息了。

月光锋芒地割去大地上黑漆漆的朽木上抹着的一层阴影,于是唤醒了这里所有有生命的物体,树开始抖动,风浅浅舞起,渐渐推开了懵懵懂懂的岁月,眼前忽地一亮。红叶萧萧,柳条依依,随风无序飘扬着,低洼的岩谷里,有两条盘舞的青龙,雕在石柱上,月光斜下,映衬得栩栩如生。前面一座石山两边嵌着两把神器,左一金刚戟,右一伏虎锤,前面门上三个硕大的字“霰冥谷”赫然凸显,令路过此地的人不由自主地抬头观望。这里寂静冷清,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阴暗,到了傍晚,四下里渐渐起了大雾,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整个山谷已到处被浓雾包围,什么是青色的,什么是红色的,更难分辨,安静又阴凉,一丝风斗没有,仿佛此时整个山谷都停止了俗世间的运转。

这时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在浓雾中穿梭,一下子就到了霰冥谷门口,慌慌张张向后看了一看,走近对着门连敲三下,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那人一闪而入,门却悠然关上。里面灯火通明,两旁密植的百种树,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步入内堂,才瞧见里面一派平凡,并无任何不同,那人大步一迈,拜道:“禀告谷主,外面有几个人沿路跟踪属下,属下之前听说这几个人欲对本谷不利,谷主是否令人严加防备?”堂上一人,青衫长袖,斜倚太师椅,双目半眯着,一种不以为然的眼神,直视着门外,那人是石万松。“那你是甩掉他们了?”石万松捋须问道。那人回道:“属下趁着大雾将他们带到山谷西面,脱身回来。”“哦,是吗?”石万松疑然不信。那人慌道:“属下致死效忠谷主,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他们对谷主不利。”石万松长叹了一口气:“你得我谷中‘青冥步’的真传,本来世上无人可跟的上你,更别说跟踪,可惜啊,可惜啊……。

”原来这人是霰冥谷的“千里纵”,其实不是一跳千里,而是速度之快,到达一千里的地方所有的时间,就如一纵即到。千里纵听着一头雾水,刚要问,堂外清风逐渐、起,两旁树木立时摇来荡去,片片红叶,绿叶交杂落下。浓雾从门外向里一溢,一顶白莲青杆的轿子,从墙上豁然驰入,四个一派灰衣的轿夫,踏空扛着,千里纵惊得忙跳起来,横身在前,叫道:“谷主,属下来保护您。”话音未断,轿子已稳稳落在里内堂一尺处,堂内立时匆匆跑来十几人,各个手持奇异兵器,横竖贴身护着石万松,轿夫向前掀起白帘,从里面走出一位白衣书生,左手拿着一把折扇,摇着扇缓缓出来,一脸笑容,轻轻洒洒,礼道:“谷主在上,在下有礼了。”石万松见这人彬彬有礼,伸手撤开左右,向前回礼,问:“公子是?”白衣书生摇扇笑道:“在下白斩风,是天鸠教座下左护法,今日冒昧前来拜访,还请谷主莫要见怪。”石万松上下打量了下白斩风,寻思:“天鸠教素为邪魔外道,但少于武林正派来往,今番突来我谷中,必是有所企图,我得寻机试试他的来意。”

正想间,白斩风笑道:“谷主身系一谷大事,日理万机,在下本不想来打扰,只是我教教主有一事想请谷主帮忙,所以在下才不得不前来。

”“老夫糟老头一个,有什么事能帮得上?”白斩风合扇镇道:“听说谷中一把绝世奇剑,名”昙芸剑“,我家教主是的喜欢藏剑之人,所以特命在下,想借贵派宝剑一用,让巧匠师仿做一把,以为收藏所用,不知谷主意下如何?”说至“昙芸剑”三字时,石万松已明白其来意,脸色大变,只是没想到白斩风竟敢日此直说,心中颇为吃惊,待其说至“用”字时,已忍不住内心的气愤,脱口道:“不住口,别的东西老夫可以相借,唯这剑你休想拿去,今日老夫见你年纪轻轻,出道不久,不与你计较,你请自回。”说着拂袖一扬,示意送客,千里纵抢前伸臂拦在白斩风胸前:“白大侠,请。”白斩风似乎对石万松的拒绝并不在意,微笑道:“谷主何必这样,这昙芸剑早晚得拿出来,大家和气办了不是更好。”石万松回头见白斩风一脸得意,心中怒气勃发,嗔道:“适才你直言要我谷主宝剑,今番又扣出狂言,欺我谷中无能,哼。”一言抛出,提掌随去,白斩风展扇冷笑,一副悠然无畏的样子,掌到徒地里有两双手迎出,顿时双手中四掌,石万松只觉两臂一阵麻意,一股雄厚的内力从掌心震来,急忙借力向后翻开,落地连退数步,谷中左右见此,挥动利刃围杀上来,四个轿夫一个闪身护在白斩风四周。

只见四个轿夫同招同势,回手出掌,四下里噼噼啪啪,谷中之人一阵惨叫过后,都弃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千里纵大喝一声,一记旋风踢,去势之快,在场唯有几人看得出来,但四个轿夫,执手一阵轻挡,转守为攻,反身一招“釜底抽薪”正中千里纵,千里纵果如其名,立时纵出,狠狠撞在墙上,晕厥过去。石万松怒目而视,白斩风乐道:“怎么样?谷主,现在可以把昙芸剑交给在下了吧。”石万松怫然道:“昙芸剑是我谷中宝剑,若要此剑,除非杀了老夫。”言毕提掌击去,四轿夫左右穿叉,衣袂里鼓鼓生风,招之未出,浑厚的内力已悄然间,笼罩在石万松的身旁,石万松向左一猛击一掌,左一轿夫亦迎面出拳,半空变拳为掌,掌掌相对,一股劲风在缝中传出。这时另三轿夫,三面夹击,一拳一掌一指,石万松大惊,忙撤掌来迎,双掌连迎掌和拳,却道那一指隐没一下,点中穴位,身子一下子僵硬。“哈哈哈哈,谷主你还是输了,这四位可不是一般的轿夫。”“哼,卑鄙小人,有种杀了老夫。”石万松怒道。

白斩风执扇敲着手,怜悯道:“哎呀谷主,我怎么会杀您呢?”一顿叹道:“听说谷中有两大高手,可惜今天在下没机会见到。”“哈哈哈哈,我残儿和泉儿,要是在你还能活到现在?白斩风你还不是趁着我两徒儿不在,才敢来。”石万松讽刺道。白斩风猛一转身,愤然瞪着石万松,石万松一睥:“怎么被老夫说中了吧。”白斩风此时已动杀机,正待回话,门外忽地一声传来:“五位好不把我霰冥谷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就让在下来会会尊驾的高招。”声音如履薄冰,朦朦微微。白斩风等人还在寻思声音是谁,从哪里来,只见那人已经一脚不如内堂,究竟如何到了堂门,没有人知道。石万松一见心中兴喜万分:“残儿。”只见那人褐衣缠身,耳边两束猕猴长发,在丝丝阳光下,屡屡泛着金色的光芒,一双卧蚕眉,栩栩静躺着,面秀清灵,双目炯然出神。白斩风瞧了下,微笑道:“这位是?”那人速回道:“沐叶残。”白斩风一听,憟然动容,眼眶中竟微微泛起丝丝泪水,呼吸一滞,仿佛昔日逝去的东西又重新得到,紧盯着沐叶残的双眼,久久不舍。半响顿了顿心,转念笑道:“原来是霰冥谷沐泉二少之一,失敬失敬。”

沐叶残没有回答,径直走进,见石万松被那四轿夫围住且穴位已被点,怒目直视四轿夫,四轿夫旋身左右变位。沐叶残全然不理会,只顾自己走去,来到石万松身前,伸手解开穴位,道:“弟子迟来,让师傅受伤了,弟子愿受罚。”石万松正欲说话,那四轿夫突跃身击来,沐叶残耳根一动:“师傅先坐,待徒儿赶走这些人。”言毕反身衣袂一扬,顿时一股劲风直扑向四轿夫,四轿夫本欲先发制人,没想沐叶残出招之快,急忙变攻为守。便在这时,沐叶残身法一动,左右连发四掌,后掌推前掌,掌掌相融,四轿夫旋身盘步,一前一后,后一发掌推后二,后二发掌推前二,前二发掌推前首,前首勃发铁掌击出,与沐叶残掌掌相对。掌风四下立时激荡,沐叶残微震后退两步,四轿夫却屹立未动,吸尽四下掌风。石万松惊道:“囫囵吞枣。”白斩风哈哈一笑:“谷主果然是见识广博之人,一下子就被您看出看来了。”沐叶残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下是天鸠教左护法白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