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戏里戏外看甄嬛:品古诗词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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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女人,且为自己争口气——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上山采蘼芜

——(汉)无名氏

上山采蘼芜一,下山逢故夫。

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

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二。

颜色类相似,手爪三不相如。

新人从门入,故人从合去四。

新人工织缣五,故人工织素。

织缣日一匹六,织素五丈余。

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

【注释】

一、蘼芜:一种香草,叶子风干可以做香料。古人相信蘼芜可使妇人多子。

二、姝:好。不仅指容貌。当“新人从门入”的时候,故人是丈夫憎厌的对象,但新人入门之后,丈夫久而生厌,转又觉得故人比新人好了。这里把男子喜新厌旧的心理写得更深一层。

三、手爪:指纺织等技巧。

四、合:旁门,小门。新妇从正面大门被迎进来,故妻从旁边小门被送出去。一荣一辱,一喜一悲,尖锐对照。这两句是弃妇的话,当故夫对她流露出一些念旧之情的时候,她忍不住重提旧事,诉一诉当时所受委屈。

五、缣(jiān)、素:都是绢。素色洁白,缣色带黄,素贵缣贱。

六、一匹:长四丈,宽二尺二寸。

【语译】

登上山中采蘼芜,下山偶遇前时夫。

故人长跪问故夫:“你的新妻怎么样?”

夫说:“新妻虽不错,却比不上你的好。

美貌虽然也相近,纺织技巧差得多。

新人从门娶回家,你从小门离开我。

新人很会织黄绢,你却能够织白素。

黄绢日织只一匹,白素五丈更有余。

黄绢白素来相比,我的新人不如你。”

【从诗词看甄嬛】

《甄嬛传》中有很多性格迥异、气质不同的女人,她们前前后后、纷纷扰扰地围绕着属于自己的故事情节争奇斗艳般地粉墨登场。

在这些女人当中,有的是后宫妃嫔,有的是皇亲贵族,有的是俏丽丫鬟,有的是烟花女子,亦有的是佛门中人。其中,最为与众不同的当属甄嬛在甘露寺中遇见的尼姑——莫言了。

戏中的莫言身材魁梧,独来独往,性格豪爽且为人仗义,生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与甘露寺以及寺中的众位尼姑简直是格格不入的。

只是她背后的故事,唯有心思细腻的甄嬛是看得仔细的。除却了平时掩盖于脸上的怒气,莫言的容貌也不算难看的,即使是岁月的风霜与眼角的戾气徒留,但是下颌柔美的弧度却依然清晰在目,勾勒出她别样的风韵。

假若时光能够倒退。是的,假若时光能够倒退,就如莫言自己所言:“未嫁人时,谁不是好女儿来着,性子温柔沉静又腼腆。只不过嫁人之后心力交瘁不说,若碰上丈夫不好,婆家苛刻,只怕再好的珍珠样的女儿家也被生生磨成鱼眼珠了。”

耳听着她的这番话说得貌似直白,可是细细品味,却发现正是她这一番直白的话语,道尽了世间多少女儿家心中难以言说的苦涩。

网络上曾有这样一段经典的句子:“每个女孩儿都曾是无泪的天使,当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儿时,天使流下了眼泪,于是变成凡人,放弃了整个天堂,坠落人间;每个女孩儿都是天使,当她遇见自己心爱的男孩儿时,便得折断自己的翅膀,告别天堂,永堕轮回。”

当世间的男子抱得美人归之时,真的可曾想过你自己从此便是女人日后永远的天堂?

莫言便是故事之中那个折了翼的天使,嫁给了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所以,她受过很大的伤害,丈夫不单背叛了她,还因为埋怨她生不出儿子而亲手把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儿当着她的面活活溺死,让她伤透了心。使得她在日后漫长的磨炼之中变得勇猛坚硬,不肯轻易为人接近。她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向往世间一切男女之情。

那日河边,她向甄嬛诉说自己的丈夫来寺中求她回家的事情。甄嬛问她是否还有意回头,与丈夫重修旧好,莫言的那句回答让人同情:“把我死了的小女儿的命还来,我就跟他回去。”

读至这里,忽然想起旧时曾经看过这样的一则新闻故事:结婚五年,年仅三十岁的小樱的丈夫有了外遇,向她提出离婚,毫无经济收入的小樱不同意。在他们分居一年后,法院给予办理了离婚手续。离婚后的第二天,小樱带着怨恨、带着年仅三岁的儿子投河自尽了!

莫言和小樱的遭遇都是非常不幸的,但是同在不幸之中的莫言与小樱一作对比,莫言那坚毅不屈、不肯轻易向命运低头的牛劲儿让人不得不为之所折服。而小樱对待生活变故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还要搭上无辜的年幼的儿子的性命,也着实让人为之惋惜,生命如此不堪一击,比起坚强的莫言,其选择是可怜的,其结局是可悲的!

这时的莫言,让甄嬛想到那首名叫《上山采蘼芜》的乐府诗。

《上山采蘼芜》是一首描写弃妇的诗歌。全篇是弃妇与前夫重逢时的一番简短对话。弃妇向前夫打听“新人”的情况:“新人复何如?”一个“复”字用得意味深长,既透露出弃妇心中的无限委屈怨恨,又带着一丝本能的妒意。故夫则回答:“容颜不如你,手脚更不如你麻利。”弃妇则冷冷地刺了他一句:“新人从门入,故人从合去。”心怀愧意的故夫急于表白,于是得出“新人不如故”的结论。

人生的道路绝非一帆风顺,遭遇失败在所难免。重要的是失败了,你仍需保持清醒的头脑,理智地面对结局,反思失败的原因,走出失败的阴影,那么,又何愁不会柳暗花明呢?

诗中有“长跪”一词出现,这词形象地体现了诗中女子的睿智与聪慧。尽管她曾用心服侍自己的前夫,而当她青春不再,前夫竟然无情地将她抛弃,再次相遇,她内心的那种悔恨充溢于胸膛是可想而知的,可她却没有生气,亦不做回避,而是恪守着礼节,对抛弃自己的前夫“长跪”,如此气度,可惊可叹!女子虽然身体跪下了,但内心却比任何人都坚韧!一句“新人复何如”,表面上语气平稳,但内心的被抛弃的伤痛对妇人的折磨可想而知。女子在说出这句话之时,她的内心定是心如刀绞的。但是她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勇敢地问了出来,想必面前的男人面对自己前妻的这份气度亦是十分敬佩,面对如此坚强的女子,男人内心中对于抛弃她的后悔之情已经油然而生了。

有句格言说得是极好的:“人类的生命就是从绝望的另一个极端展开的。”当一个人身处逆境,面临绝望时,唯有昂首前望,爬出深渊,别无选择。而正因为这种坚持,使得自己的眼界更为开阔,或许就这样,你找到了一条自己前所未发现的出路。

在生活中,许多人往往就是在遭遇失败之中发现自己的真正的才干的。就如靳羽西,她也曾是一个遭遇不幸婚姻的女人。离婚后,她潜心学习法语,并且开始健身运动。后来,善于观察的靳羽西发现,中国女性很少化妆,为了使东方女性更好地展现自己的魅力,她决定开办一家化妆品公司。众所周知,化妆品的研制和试验常常会伴随着挫折和失败,可她毫不气馁,不断地总结失败的经验和教训,不断地摸索,终于,爱美的靳羽西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帮助亚洲女性树立了她们具有的独一无二的美的自信,成立了靳羽西化妆品牌,她用一支又一支的口红改变了中国女人的形象。通过长期的奋力拼搏,靳羽西已成为一名世界着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和杰出女企业家。从靳羽西身上,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自爱、自强、自信的充满人格魅力的成功女性。

所以在生存压力日渐增大,竞争愈演愈烈的现实社会,任何一位女子,都当有如莫言那样的韧性,面对磨难,切记要懂得自尊、自强、自爱、自信,敢于直面自己与众不同的人生。面对挫折和失败,要生存先把泪擦干,然后冷静地思考如何去改变,相信成功总是属于那些吃苦耐劳、坚忍不拔、顽强向上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