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戏里戏外看甄嬛:品古诗词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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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女人如花之黑色牡丹宜修皇后——唯有牡丹真国色

赏牡丹

——(唐)刘禹锡

庭前芍药妖一无格二,池上芙蕖三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四,花开时节动京城五。

【注释】

一、妖:艳丽、妩媚。

二、格:骨格。牡丹别名“木芍药”,芍药为草本,又称“没骨牡丹”,故作者称其“无格”。在这里,无格指格调不高。

三、芙蕖:即莲花。

四、国色:原意为一国中姿容最美的女子,此指牡丹花色卓绝,艳丽高贵。

五、京城:指代当时唐朝时期的京城洛阳。

【语译】

庭前的芍药妖娆艳丽却缺乏骨格,池中的荷花清雅洁净却缺少情韵。只有牡丹才是真正的天姿国色,到了开花的季节引得无数的人来欣赏,惊动了整个洛阳城。

【从诗词看甄嬛】

故事的一开始,她便是正宫皇后,皇帝的爱妻已故纯元皇后的庶出妹妹,当朝太后的亲侄女。她就如一朵高贵华丽的红牡丹般,盈盈伫立于皇宫之中,统领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性情稳重,端庄,懂医术、书法,可双手同书,“珠冠凤裳,甚是宝相庄严。长得也是端庄秀丽,眉目和善”……但这样的一个女子,并不能得到皇帝的垂爱,就连太后也似乎不太喜欢她。

自打襁褓之时,她的母亲便是府中的侧室,并不太受他父亲的宠爱。所以她从懵懂孩童开始,便一直活在自己同父异母、凭母而贵的姐姐的影子之下。所有的光环都是姐姐的,所有的忽略都是自己的,所有的好处都属姐姐的,而自己便只是自己罢了。她的一切好坏都似乎与他人无关,或许也算上天对她的一种补偿吧,长期活在姐姐影子后面的她随着年岁渐长,却也出落得端庄稳重、落落大方,丝毫没有一些女儿家的张扬娇气。

正因为这样的优点,太后看中了她,将她选到自己儿子的身边,只可惜那时的皇帝年纪尚幼,而她又是庶出的身份,所以不能即刻封为皇后,只能先为娴妃,等生育皇子再封为皇后。

她倒也争气,入宫还没有一年便怀孕了,本来以为从此可以母凭子贵、平步青云,再不用看着别人的眼色为人处世,活在别人的喜怒之下。相信那时的她是满心喜悦的,想想自己那些将骄傲掩埋熬制而成的无言岁月,悲伤泪水……如今一切都好了,只待着孩子嗷嗷坠地,她便能成为一国之母,万人敬仰。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她怀胎数月、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时候,家里边那位常年受宠多才多艺纯洁如白百合一样的姐姐出现了,她道是自己是奉了命要来照顾怀孕的妹妹的。

当自己的姐姐身着华丽的衣裳、像个坠落凡间的仙女一样出现在皇帝的面前;当自己的姐姐以一曲绮丽的《惊鸿舞》倾倒众生的时候;当自己的姐姐用深情款款的双眸注视着皇帝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穷尽一生,自己都永远无法摆脱掉姐姐魔魇般的身影!

几日后,她的丈夫——当朝天子决定放弃先前和她的誓约,娶她的姐姐、与他一见钟情的柔则为皇后。他只让她依旧当她的娴贵妃好了。

命运如此的作弄,可怜的她又能做何反抗呢?她只能挺着便便大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亲姐姐共谐连理、琴瑟和鸣。这样的折磨还不够残忍,最终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爱的孩子死在那个漫天风雨的漆黑雨夜里,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因为整个太医院的御医在那样一个雨夜里都忙着诊治她那位矜贵无比的怀了龙脉的姐姐。当然现实的残酷远不止这些,老天爷还要她从此终生无法生育!

试想宜修皇后那身大红的凤凰霓裳是用了多少血泪染红的啊?更可悲的是,她深爱皇帝,但从头到尾,太后和皇帝心中,始终惦记着的,是永远无可比拟、无法被替代的、她的亲姐姐——宛宛,纯元皇后!

从此后宫之中的这朵红牡丹开始慢慢地染上了鲜血,渐渐地因为手中的鲜血太多而变成黑色。既然再得不到皇帝的眷恋,那么殷红艳丽又能如何呢?

既然她没有纯元的清丽,没有甄嬛的妩媚,没有安陵容的楚楚可怜,没有华妃的妖娆张扬……那么就让自己从此沉溺在永无休止的钩心斗角和毫不见血的杀戮之中吧,她在愤恨中磨炼隐忍,她在屈辱中修炼庄严,她在狠绝毒辣的阴谋中收获安慰!从此这朵殷红黝黑的牡丹一错再错,最终沉沦地狱难得救赎。

宜修皇后最终因为旧日害死姐姐——纯元皇后的事情败露,东窗事发一落千丈,虽然在太后的力保之下没被废后,但却被永生禁足于凤仪宫,封后、封贵妃的宝册、金印被收走,还以最末等更衣的待遇相对,不单如此,皇帝狠下心肠向世人宣布自己与她恩断义绝,她在有生之年再不得踏出凤仪宫半步,他与她从此二人死生不复相见。

直至皇帝驾崩,甄嬛被封为太后之后,黑牡丹——宜修皇后在凤仪宫心悸而死,终不得与皇帝合葬,至死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