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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公孙美人

到现在,新神探联盟已开拍了有段时间,拍摄进度步入正轨,演职人员也都熟捻起来。按片场不明文的习惯,剧组会鼓励大家尽量称呼彼此剧中角色的名字(除非特别的大腕),所以大家会检察官、探长、黑包、小玩命儿、法医姐姐的乱叫。但是公孙泽的角色有些不同,因为此前公孙策那版电视剧很火,留下了一个古装公孙美人的形象,这版神探虽然不是穿越剧,但是渊源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所以公孙泽自然就是公孙策的民国版。尽管这个公孙泽其实私下里挺MAN、挺阳光的,要说美丽其实也应该是漂亮、帅气、冷峻的风格,但终究还是逃不过“美人”这个称谓,于是在不知不觉中大家就开始叫他公孙美人。不过看起来,Nick好像也不是真的很在意,一副全无心机、很随和的样子,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笑得最开心的一个。

其实,这版公孙美人当然不是古代版那个温润如玉的谋士,更多时候,这绝对是高冷的,被很多网友、甚至演职人员称作“高岭之花”。这个昵称来自一场很普通的外景戏。那天,James也在。因为他刚入组,当天没有包正的戏,他不想休息或者安排其它私人行动,就决定到现场看他们拍戏,一方面熟悉这个剧组的工作风格,另外也借机了解剧组其它演员的情况,以便配戏时更好合作。这天的戏,是探长在琳琳家巷子里的外景。只见一身灰色长风衣的他出现在巷子里,在人群中看似随意走动,其实是在查血眼狂魔。和导演一起坐在镜头后,James不由得暗生感慨,那边导演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忽然道:“不怪网友称他为‘高岭之花’,对吧?”James不由得深表赞同!哪怕在人海中,他还是那么突兀、那么鹤立鸡群。镜头前他只是那么随意地走动着——在人群里、在人群外,目光甚至没有表情、没有明确指向地移动着——平视、仰视、低头、回视……明明这串镜头没有任何剧情设计,甚至多不过是远景,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不自觉地带动着现场的导演、演员、工作人员,不知不觉地追逐着他无表情的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仿佛那里面藏着太多的故事和情绪。而他,“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都不足以形容他在秋风中悄然独立的风采:他的颀长身影是人海中唯一的风景,他的面庞是时光中唯一的亮色,他的眉目是秋风中唯一的情绪,那份孤傲、清高、沉寂、冰冷的美,也只有“高岭之花”可以比拟。

当然,这清寂、孤傲的高岭之花绝对限于戏中。戏下年青人一起玩的时候,Nick还是大家都喜欢的那个很MAN、很帅、很随和的“公孙美人”。

这天,剧组又来了新成员,是下一个案件主要配角之一的大刘,大家就嚷嚷着要帮他接风洗尘,于是一下戏就约着一起去喝酒。因为当天晚上,James要等老婆大人的电话,就没有跟他们一起去,但知道这十几个年青人聚在一起怕是要玩得比较嗨,惦记着他们不要忘了时间玩得太晚,第二天早上起得难受,所以特意在12点前打电话给助理,想确认一下那些人回来没有。谁知道助理小赵接电话时正在那边笑得震天响,按了接听键都没法儿停下来,只好一个劲气喘吁吁地道歉。James知道小赵是个装不住事儿的人,倒也没想问,果然小赵还是忍不住说:“James,你要不要看一下?太黑了这个大刘,才一来就要上位吗这是?”James有些好奇:“大刘怎么了?”小赵说:“我发了一张相片给你,你收下。”James忙打开短信,果然有一张新的短信进来,打开一看,却是出去喝酒的那帮年青人的一张合影。一时James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相片上一群人挤在一起合影本没有什么,但站在最后一排左边的是Nick,右边的就是新来的大刘,每个人都在对着镜头笑的时候,那个大刘居然伸直了手臂,穿过后排的所有人,准确、狠辣地按在了最左边Nick的胸口上——明目张胆地袭胸呀!关键的笑点在于,Nick还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着,根本就是无知无觉,这才是萌点呀!明明一只禄山爪就正正地扣在他胸前,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单纯、这么毫无心机的笑着!

笑着笑着,James突然停住了,他的目光先于他的笑容沉默了,那张相片上的笑容依旧,却不知从什么时候,竟然象是打动了他,有一种陌生而又久远的情绪慢慢从心底浮现,令他不由得认真审视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与公孙泽的关系设定:真的只是象兄弟一样吗?相片中,Nick一脸灿烂地望着他,纯粹而又清纯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