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忙拨打助理小赵的电话:“今天现场出什么事情了吗?”小赵一怔:“没听说呀!”JAMES心里稍缓,却听小赵又道:“噢,对了,好象有一辆车爆炸了!”JAMES忙问:“什么车?”果然小赵道:“好象探长的车,在拍枪战戏的时候,车门炸掉了!”JAMES心就是一沉:“探长受伤了吗?”小赵这才感觉到他的紧张:“没事,你别担心,现场好象没什么人受伤,他们还在继续拍戏呢!”JAMES的心才放下来,问:“你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的?”小赵得意地:“我是谁呀?您今天没去,我也就没去添乱!但别看尽管我呆在酒店,现场的风吹草动还能瞒得过我?何况救护车那么响的笛声……”JAMES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为什么会有救护车?”小赵也有些不解:“是呀,我也奇怪!不过你别担心,救护车虽然去了,好象没什么伤员,空着车被副导演给骂回去了!”
JAMES的脸色都快绿了!他跳进车里,一打方向盘,直冲现场!一边稳住声音:“小赵,这件事情你知道多少?从头到尾告诉我。现在。马上。”小赵听他的声音不对,忙整理思路,在JAMES几乎要象导演一样开骂前,小心地说:“事情好象是这样的,如果有什么细节你特别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再帮你去问哈。今天不是拍探长遇袭的戏吗?导演本来挺满意的,说是打得都特利落,探长、郭槐还有梦飞他们表现得都不错,尤其是探长的枪戏,导演特别满意,就想在枪战效果上再加强一下,就是那些炸点什么的,想加强一下。然后就发现,因为开始时探长是躲在车门边上做掩护,那些个炸点的埋放只能围着探长,不够真实。导演想拍得逼真一点,虽然戏里没安排探长受伤,不能埋在他身上,导演就想埋几个在探长身边。你也知道,那车都是金属做的,没法埋——埋了也容易暴露,所以导演真下血本,让剧务把车门解下来,临时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头车门装上了,还别说,跟真的一模一样……”
JAMES觉得一颗心都快揪起来了,咬着牙说:“说重点!”
小赵忙打住细节,简明扼要地:“于是把探长给炸了。”
JAMES都快疯了:“怎么会?快说!”
小赵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太直白容易误解,忙说:“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没炸伤!是这样的:当时探长躲在车门后,他正好紧靠在车门上,所以炸点虽然威力不大,但太近了,就把他震了一下!当时大家都吓了一跳,就叫了救护车……”
JAMES努力让自己冷静:“震了一下怎么会叫救护车?”
小赵忙进一步解释:“大家不知道他只是震了一下,主要是看到那整个车门都炸掉了!那车门是一整块木板做的,都炸裂了,一担心就先叫救护车了!”
JAMES几乎叫了起来:“他到底怎么样了?!!!”
小赵吓住了,声音怯怯地:“应该没事。导演当场去问探长有没有事,探长说没事,导演就让继续拍,副导演就让救护车空着回来了。就这么回事。”
JAMES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失态,忙安慰他道:“我刚才有点吓到了,你别在意。这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赵松了口气:“大约中午,好象12点吧?反正刚吃完午饭开工拍第一场戏时候的事情。”
JAMES一看表,已经五点了,如果他们现在还在拍,那证明NICK多半没事,不然他不可能挺一下午。但还是加大油门,超高速地冲向片场。到片场时,天近黄昏,已有些暗了,他踱到监视器后面导演身边看时,导演都没有注意到他。监视器上,探长正躲在柱子后面,柱子上都是打透的枪眼,可见战斗的激烈!
JAMES一向很喜欢看探长在战斗状态的样子,这时候的他不同于平时的凌厉,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狠劲,甚至阴森森的带着一股杀气,比长于打斗戏的小玩命儿都看着瘆人!这种气质平时在NICK身上很难有机会看到,所以,JAMES带着欣赏和好玩的心情在镜头后面放肆地打量着探长的脸——那张脸好白!即便在昏暗的暮色中,还是在周围所有混乱的景物中一下就跳脱出来,衬得探长的剑眉星目更加令人炫目地深刻!
JAMES的心不由一沉,大叫一声:“停机!”然后疯了一样冲进现场!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导演骂:“混蛋!这谁呀!懂不懂规矩!”副导演在喊:“那是谁呀!你进镜头了!快出去!”道具在喊:“哪儿来的?要不要命!别把炸点触发了!”……
只有探长在昏暗嘈杂的背景下,抬起那双漆黑的眼睛,穿过重重夜幕笔直地射向他——那眼中竟是焦虑的样子,好像在说:“你不要担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