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时,JAMES看到NICK旁边位置空着,忙坐过来。JAMES本来还记挂着昨天晚归的事情怕他担心导演,但看到他笑吟吟的样子好象天下本无事,不由问:“什么事儿这么高兴?”NICK笑得更厉害了:“高兴还需要原因吗?我一直以为不高兴才需要理由吧?”JAMES的心里不由也轻松起来,嘴上却道:“成天笑,不怕笑出一脸褶子?”NICK得意地:“哎,男人就是要有褶子才有味道,那可都是阅历和年轮!”JAMES好笑地:“你还知道人家那是阅历、是年轮——那都是磨炼出来的,可不是笑出来的!”NICK一时没答上来,眼见着又没说过他,正自懊恼,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公孙美人要什么年轮呀,象小龙女一样做冰美人就够了。”又是白玉堂!
NICK一笑,不以为意。虽然NICK年纪比白玉堂还要大上5岁,他笑着的样子,看起来却比白玉堂还要小上三岁似的青葱感觉,只是这一笑间,隐隐然在气度上已在对方之上!但JAMES眉心微皱,抬头微然一笑:“白公子风流倜傥,固然帅气,但我总觉得,你如果要是扮上女装,那绝对是跟张天王有一拚的扮相!”他知道NICK不希望自己替他出头,所以先把话题引开,让他不好插话进来阻止自己。
白玉堂果然得意地一笑:“JAMES老师真是好眼力!我曾经扮过女装,毫不夸张地说,那扮相就是张天王的虞姬比,也只能说各擅胜场。好象我手机里有,哪天把剧照找给你看看。看在张老师眼里,是否可以与公孙美人一较高下?”
JAMES一摆手:“不必看,我就能想象你作女人的样子!那一定是颠倒众生、鬼灵精怪的姿态!公孙泽是一身正气的纯净优雅加上阳刚帅气而气韵天成,‘倾国倾城、国色天香’这种用来比喻绝代风华的词,用来形容他都觉得不够大气,有些辱没了他的风骨与傲气!你自不同,堪称是亦正亦邪、可男可女的魅惑妖娆、野性妩媚,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如果一定要比较魅力所在,只能说他是天生的、气蕴内敛、无法抗拒,而你属于后天的、用力过猛、强求表现,这感受说不同还真就不同!但各有所求、各有所好、各取所需、各尽天命,原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也就没什么好比的。”
这一番话说得白玉堂一张脸红也不是、白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偏偏JAMES就是要字正腔圆、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象是把钢珠一颗、一颗砸在铁板上,一个音儿都不能让他错过了!并且,那眼神就直接正对着对方的眼睛,说的过程都不带眨一下的,象是要他看清楚、记清楚那眼神里淡定而坦然的认真和较量!
白玉堂想说两句找回点面子,但被JAMES的气势震住,只能恨恨地去了。NICK一直低着头,没说话。JAMES知道他不高兴了,就低声道:“我不过跟他开个玩笑,他都没事儿,你还当真了?”NICK白了他一眼:“他不过是年青气盛一点儿,这在这个圈子里本来就很正常。他初来乍到,不过是想让大家认可他,话虽然冲了一点儿,那是他的个性使然,又不是真的针对我,再说我也没真吃什么亏,你干嘛非让他下不来台?你就算说了他,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利、加深彼此误解,又能改变什么?”他果然是这样的人!JAMES的心里又是安慰、又是怜惜,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是我还做不到嘛!下回一定跟你学习,提高自我修养和人生境界,好吗?”
NICK看着他一副欲盖弥彰的言不由衷,气得笑了:“JAMES老师的修养和境界,我是学都学不来的!”JAMES立时得意地一笑:“你要是真想学,晚上我就教给你一个人,好吗?”这话说得明显地暧昧,NICK的脸色一沉:“请你为人师表一点好不好?”JAMES立时眼神纠结地:“我教你学坏了吗?不是你又想歪了吧?”果然,NICK一怔,然后深深地低下头去——他的耳朵又红了!看得JAMES心里跳得慌慌的、有些不忍,却还是不想放过他,故意道:“我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别的意思,你想到哪儿去了?你思想这么复杂,你家里人知道吗?”
NICK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发着烧,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成一片了,所以把头压得低低的,以为这样可以逃过JAMES的视线,根本没意识到他的耳朵又一次出卖了他!当下嘴里还硬着:“你才思想复杂!你明明思想有问题!你明明不怀好意!”但对方要是追问“我怎么不怀好意了”可怎么回答?于是他越说头垂得越低,感觉自己说得越多,越象是在出卖自己!
那边JAMES看得骨头都要酥了,心想这要不是在食堂,今天还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