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远处恍惚的亮色,不知是不是将到未到的晨曦。两人不觉中竟在天台上坐了一夜。NICK的精神还好,但眼角眉梢还是暗暗的倦色,毕竟他的身体才休养好,这样的夜原不适合在外面呆这么久。JAMES无言地看着他:我想你回去睡觉,可是又不想放弃与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NICK突然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都四点半了!这会儿回去睡,多半起不来,搞不好还得挨导演骂。敢不敢陪我坐到天亮?”JAMES摇摇头:“你才出院,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帮你跟导演请假,休息半天也是正常的,他会理解的。”NICK看着他眼里的痛惜,点了点头:“好吧,你也去睡吧。”JAMES知道自己不走,他是不会走的,于是陪他一起站起来,走向楼门。到楼门前,两人不由停住,想起那一晚尴尬而暧昧的相拥……
NICK道:“你先走。”JAMES不由苦笑了一下:“怕我在后面偷袭?”NICK反身靠在楼门上,面对着JAMES:“你就那么想欺负我?”JAMES注视着他有些苍白、却在寒露料峭的吹打下愈发英俊得不可思议的面庞,认真地说:“不止是欺负,我想做的还有很多很多,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机会。但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冒犯你——我保证。”NICK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笑了,笑得似乎随意、却很伤感,转身打开楼门,两人先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早上JAMES代NICK去请假,导演看了他一眼:“你们俩和好了?”JAMES想要掩饰,但还是带着笑、红着脸认了。导演却面容严肃地想了想,反而说:“其实,分了也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免留后患。”JAMES无可无不可地笑笑,突然想起对导演说:“那天拍的那段吻戏,可不可以不要用?”导演用眼神狠狠地在他脑门狙击个洞穿:“你不说,我也不会用。你是怕回忆起自己有多渣吗?”JAMES远远望着天边的浮云,轻声道:“我是怕他看了难受。”他不由想起那下凉凉的、那个小巧舌尖快速、意外的回应,那是不是说——即便是在自己那般恶毒的情景下,他还是配合自己,希望让这一幕也有美好的一瞬记录下来可以回忆?只是,自己太自私、走得太远,错过了那次与他真正的缠绵。
下午NICK赶到片场时,剧组安排拍检探在孔雀王的老巢并肩作战那场戏。镜头前,探长一出场,既意外、又精彩、够惊艳,简直帅爆了!但更为精彩的却是,面对孔雀王数十枚小弟的如狼环峙,这两只居然游刃有余、胜券在握的样子,向孔雀王犯罪团队详细解读基于完全信任纽带和强大心理实力的检探联盟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玩弄鼠辈于明火之下、股掌之间。无论是包子那得意洋洋、求家长表扬、明摆着想跟探长当众暗通款曲的眼神,还是探长对梦飞鄙视的大白眼、跟包正之间傲娇加强版的对话语气,都让人无法直视这对在强大阴险歹毒智能型首犯孔雀王面前的心有灵犀不点通的“爱情告白”,这一段后来被网友骂为“赤裸裸的秀恩爱——但是好喜欢他们这样”!
一下来,JAMES先递给NICK一杯温水,不忘继续剧里的调侃语气:“探长哥,如果说这部剧里有一句超经典的台词,我希望你记住这句:‘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想不到的事情。’当然,如果你脑子空间够,还有这句:‘你信任我,我才信任你’。不过,能打动我的还有这句:‘那么近的距离,就是瞎子也不会打偏’。”NICK皱着眉头看着他:“最后这句也能打动你?”却发现他直白地盯着自己的胸口,用眼睛斜视着自己,象在说:那句话不能,但打出去的那个地方能……于是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理他,转过身去低头喝水。
那边梦飞走过来,锤了包正一下,气道:“臭包子,这就给我发‘下辈子卡’把我打发了?太没有人性了!”JAMES笑了笑,朝探长眨了眨眼睛,递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我还想探长哥给我发张‘下辈子卡’呢!”那意思:就是下辈子你都没戏!探长抬起眼帘,不明所以地笑了。
晚上,两人并肩站在天台上。今晚没有月光,只有浓重的夜色渐渐压过来,显得天地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可以留给眼睛去捕捉风的痕迹。明天就是最后一场检探天台上的戏,不知是不是为正泽这段情感的即将完结,还是为八个月新神的终将收官,两个人异常地沉默。
-你说,故事可不可以有两个结局?
-你想要什么样的结局?
-表面上看是一种,但其实结果,可能是另一种?
-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