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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偷咖啡

第二天的戏对NICK的演技真的是种考验:精英范儿、贵族世家的探长居然被对头(重点号1)现场逮到(重点号2)偷喝咖啡(重点号3)——还有比这更不靠谱、更难为情、更不牙痛的戏码吗?这编剧真心不是**丝逆袭来的?NICK仔细想了一夜,关于情绪、动作、语气、甚至眼神的设计,暗暗希望明天现场JAMES不要发挥得太犀利才好,不然只会给自己的窘迫制造难度……最后他只在黎明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早上差点没起来。匆匆赶到现场时,刚来得及化好妆,导演就冷着脸喊“开机”了。

探长上线了: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四下张望,然后眉毛微皱——偷偷摸摸也要有威严——急转身,用拉开的柜门做掩护——柜门上露出的两只小鹿斑比一样的黑眼睛警觉而灵气!天从人愿——没人注意到!于是,探长出手了——开始用杯子接咖啡。镜头里,他的手真漂亮!只见那手在阳光的背景下似乎是半透明的肤色,匀称而修长的手指,线条说不出的流畅圆润,指节却分明透着灵秀。果然是一位贵气、优雅的DBI探长!

正当这位贵族探长嘟着嘴巴、轻嗅咖啡甘苦緾绕的香气、准备用舌尖享用那美味时,门后转过来目光执拗地盯着他的检察官,后者见他转过头、就明显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问候道:“探长哥!”——这时机掌握的,怎么看都像是在蹲守好吗!探长腹诽之余,还是注意并颇为欣喜地发现,今天的检察官似乎与往日不同——不仅没有他担心的犀利——他的目光甚至有些含蕴地往回收,像是要隐藏起某种莫名的情绪……不待他深究,讨厌的检察官开口问道:“终于接受这台华而不实的咖啡机了?”那目光中真的象是带着满满的疑问,尽管刻意表现得淡淡的。

在被发现的过程中,探长决定“面不改色”、所有脸部线条不许动,只有眼睛尽量自然地表现惊讶、无视、淡定而至反诘。于是,探长郑重地咳了一声,皱着眉头回答:“谁说我接受了?(接受你妹!目光略一低垂——开始施展斗转星移大法)我这是帮Sherry接的。”没想到,女神Sherry上线神补刀:“探长,我已经有一杯了。”探长圆圆的、黑黑的、乌墨一样诱人的眼睛无辜地瞪视着女神:你真的要这样吗?但这回,只好无奈地皱眉、斜视、歪嘴表达不快了——当然也是优雅地表达。没想到(这样的神色是有杀伤力的!),本来还略为含蓄的包黑子这时目光一闪、果断犀利起来的眼神笔直地盯着处变不惊、眼神保持坚定而纯良的探长:“尝一口吧,别不好意思了,一定是齿颊留香、至尊的享受。”可恶的是,他一边说,还一边举起杯来示范式地喝了一口咖啡,比这罪恶百倍的是,这一演示意味十足的喝咖啡动作全程,他的视线没有一丝的挪动,就那样死死地盯着公孙泽的眼睛——就算逮到了要不要这么赤裸裸地视线攻击呀!公孙泽用眼神明确地说:我记住你了!然后优雅地垂下眼帘、考虑要不要意思一下、喝一口。让他几乎吐血的是,他的法医女神果断再补刀:“放心吧,肯定没有安眠药。”包正闻言,望向Sherry是“心知肚明”、“了然洞察”的眼神,但回望时探长,那目光就闪变成了促狭、戏弄、玩笑的目光!

探长抬起无辜、纯良的小眼神,心里一百二十万分地郁闷:真要这么狠吗?一点余地、空间、面子神马的都不给我留?但不到一秒,等他眼神再次抬起时,气场已变,那目光已隐约强悍起来,像在说:那又怎样!!!于是再低头时,神色已坦然(尝就尝!),目光从左到右、从右到中,施施然轻嗅浅尝,眉心微皱、眼帘半垂——他优雅地轻呷了一口杯中的所谓咖啡。

包正的眼神又回复平常惯有的那种玩味的浅笑,半扬起右眉问道:“怎么样?”

探长半含轻咽,头再扬起,轻咳示音,先是眉头微皱,然后郑重其事地双眉一挑,语气平淡地回答:“还凑合吧。”包正露出一口白牙,坦然而欢快地笑了。

于是Sherry试图归纳总结道:“看来,让你们两个达成共识,也不是什么难事嘛?”没想道,检探二人神同步一样:“谁说的?”不同的是,探长从表情到语气都是直接否定模式的回答,而检察官则从眼神到语气都是反问质疑模式的回答!这俩只貌似还没完,检察官向探长投去探究的目光,而探长则愠怒地转脸无视:又来挤兑我!恶习不改!看我再理你才怪!法医姐姐立刻一副“谁跟你们纠缠谁有病”的表情,果断下线。

监视器后面,副导发现导演的目光深沉得有些莫名其妙,惴惴地问:“您看怎样?要重拍吗?”导演一声怪笑:“这么一出掉井里、遭围观的戏,他都能拍成这样!他都能拍成这样(后两个字是咬着牙挤出来的)——他真是自找的!这是他自己招来的!我们还能怎样!我们还能怎样?”副导没懂:这到底是过还是不过呀!导演突然烦了,一挥手让大家散了,又突然道:“找那两个女演员开会,下面BG线得加速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