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NICK很早就在庭院里撒欢式运动,一看真的就是心情超好——因为今天要拍的是公孙泽用全荤早餐“收拾”包正的戏。尽管只是拍戏而已,但这可都是难得的探长能占上风的机会,NICK一向非常珍视、珍惜并尽可能地加强表现!
可是一到现场,他立马有点傻眼了,暗暗嘀咕:是我得意得太过分,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吗?要不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原来,公孙泽换上了他一贯帅气、有型的装扮:西裤、白衬衫外加马夹,但还没走出化妆间,副导演就追上来丢给他一件白色的衣物“再穿上这个”——居然是件白色长围裙!有没有搞错?首先,男人要穿围裙吗?其次,世家子弟真的要做饭吗?并且就算是做饭,一个受过贵族教育的男人会穿着围裙做饭吗?NICK口干舌燥地尝试着同副导演分析:“即便做饭,他也会动作优雅、缓慢、准确地做饭,就是很小心、很专业地操作,他是不会弄到身上的西装上……”可怜他苦口婆心的一通话还没说完,副导演一脸桃花地盯着他的围裙Look,温柔地问他:“要不要再给你配上一副花套袖?”NICK一哆嗦:“不用了,我拍戏去了。”
于是检探在餐桌上坐定时,检察官悲摧地发现今天的食谱充满了赤裸裸的阳谋!但对面那位,却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准备将一小口精致的早餐,优雅地送进自己微微张开、但貌似没有半点食欲的嘴巴里。包正这个被动素食主义者不敢置信地大睁双眼、面对一盘子的粉红食物、已经因意外而开始高声地报菜名,甚至已经在直呼“公孙泽”的大名了,这位准备优雅进食的主儿连眼皮都没撩一下,那叫一个淡定和超然——故作超然地气人!
在包正终于忍无可忍地戳穿他“明知故犯”是“掩耳盗铃”地下逐客令,他才抬起头看着包正“顺便提及”:“哎,对了,今天是火腿节,只有这些。”语气平和,波澜不怪,但笑意已在眼中淡点萤火、悄然浮现。
包正气愤地质问:“那昨天呢?昨天是猪排节吗?”那神情就像一个学生党“义正严词”地声讨学校食堂的不公、失职和玩忽职守。
“对了!”可气地是这人毫不掩饰地放任一双圆圆的、鹿一般漆黑又灵秀的眼睛故作思考状地左右顾盼,明目张胆得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在故作托辞地使坏心思:“明天好像还有红烧肉纪念日。反正我家天天大鱼大肉,你爱吃不吃。”那份小得意,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明显?大家都是这么高智商、有知识、很专业的警务人才,拜托能不能稍微地掩饰一下好吗?
检察官明知道再怎么皱眉头、甚至用谴责的目光、或是气愤的表情,统统都是没有用的——对于这样一个阳谋派的可恶家伙,还真拿他一点辙都没有?还真拿他一点辙都没有~~但不知怎滴,检察官那本来气得抿紧的嘴巴却有笑意一闪即没——的确,这样搞怪的公孙泽真的是~呃,太可爱了!实在是没办法——那就没办法吧。
探长于是嘟着嘴巴得意地笑,目光故意不看对方,而是轻松随意地放在盘子里的食物上——气死你!于是,包正无可奈何地:“噢,我知道了,你小子呢是想把我饿死,然后让我自个搬走是吧?”终于等到想听的这句话——他立时抬起圆溜溜的黑眼睛,一本正劲、煞有介事地正容道:“我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啊——走不走是你自己的事情。”那黑眼睛明明白白地看着你说“是”,头却偏偏摇着配合嘴里的口是心非——正直的人就是这样明目张胆地气人的吗!!!包正只有苦笑着点头体会。
这时电话铃响,探长用刻意的外交范儿、明确又含蓄的歌剧院式的夸张却不失优雅的手势和表情示意了一下对方,闲适地起身去接电话,把包正一个人晾在餐桌上对着一桌子他无法享用的早餐!只是这时镜头从后面拍过来,肯定无法看到,背影貌似气闷的检察官,脸上明明是宁和、温暖的微笑,如果有人问起:他现在的脑海里在想什么?他可以马上回答:因为只有八个字——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下了戏JAMES一直保持着这种微笑,NICK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怎么了?被我欺负得不开心了?那也不用强颜欢笑到肌肉麻木吧?”JAMES微笑着看着他:“我突然知道包正为什么不想搬出去了,如果是我,我也不走,死也不走。”NICK一声冷笑:“是,龙图公寓本来就是包大人的嘛,导演和编剧就没打算让你搬,我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JAMES仍然心情超好:“那也挺好呀!我刚刚发现,每天和你斗斗嘴,真是人生一大乐事。”NICK笑着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