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一直记着他笑的样子,不知怎么,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其实上次与导演谈开后,JAMES心里踏实了许多,因为他终于可以把自己此时的感情线自然而然地表演出来,而不必背负太多的顾虑。正如他对导演保证的——也是他自己这样认为并深信不疑的:这只是在演戏,这一切也因此只能发生在这里,不会真的带到戏外、带回到真实的世界里中,所以每个人都是安全的,不会受到伤害。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真的可以与这个公孙泽在1945年的德城邂逅、并发生一段不同的故事,一段自然而然、不需要脚本、却让他情难自已的故事——印在胶片上,或刻在心里。
但刚刚NICK笑着的样子,让JAMES有些担心:是他察觉到了什么吗?想到他呆萌的表情,JAMES不禁摇头,这家伙在某些方面真的很迟钝,太单纯,不够成熟。他眼前浮现出NICK的围裙Look和转着一双黑眼睛自以为计谋得逞的样子,他不由想起《大卫?科波菲尔》里的一个词——“babywife”,当时一眼看到就觉得很有感觉,就像一种简单、快乐、纯朴而有趣的生活却带着强烈的真实感、又那么理想化地扑面而来。书中好像译成“孩子妻”,JAMES一直觉得它没有译出这个词原本丰富而活泼的意蕴。今天看到西装围裙的NICK和他的表情,JAMES欣喜地发现,原来当初自己的直觉没有错,是有这样一种生活,虽然不能说完全的真实——因为他也只是在剧里,才有幸可以体验到,才可以触摸得到。但就是有些东西,一旦触碰,就如烙印一般,再难消除。
现在,剧组已正式进入第二单元——乌盆案的拍摄。这个故事围绕着古董和博物馆的谜案展开,第二部分的演员陆续抵达,基本到位。于是这一段时间里剧组里每天迎新洗尘,好不热闹。特别是包妈的演员,不仅资历老,更曾在多部剧里扮演JAMES的母亲,两个确实有缘,就象干妈与干儿子一样,无话不谈,所以她一进组,JAMES就组织上上下下参加欢迎“晚宴”,酒席还外加唱歌,总之按JAMES的话讲“欢迎包老夫人回府”的感觉就对了。
那天酒桌上导演没来,副导和JAMES他坐在包妈的两侧,其它演职员就随便坐了。梦飞已正式进组,作为包正的“正牌女朋友”——相对于法医目前是包正的暧昧牌女朋友的地位而言略显强势,加之性格开朗、比法医建谈,她就坐在包正的旁边陪包妈说话,法医、Vivian当然就和NICK坐在一起,旁边还有小Q、小玩命儿之类的。开始时,大家还有点拘着,陪包老夫人谈些香港、内地的区别什么的,不出10分钟,就各聊各的了,这边虽然梦飞、副导聊着美容、时装、品牌什么的倒也讨包妈的喜欢。但,饭桌还是一边倒地被那堆青年人给占了主场,大家嘻嘻哈哈地聊着身边的趣事和笑话,于是JAMES就远远地听着正对面的NICK那魔性的笑声从开始一直到结束就没停过!他就奇怪,这个人是不用喘气的吗?慢慢地,包妈也注意到了,问他:“那是谁呀?小伙子看上去好年青的样子,岁数很小吧?”JAMES故意问:“30岁算小吗?”包妈一听:“那可真不象!谁呀?”JAMES一笑:“公孙泽,我家探长!”包妈会意:“男二呀!”打量了一会儿,问:“看你那表情,还挺满意的样子——演得不错?”JAMES有些夸张:“天才!超乎想象!”包妈一看就知道他在这儿忽悠人呢,话风一转、一针见血地问:“咋成你家的了?”JAMES心下警觉,脸上不动声色,好笑地:“咱娘儿俩都住他府上,不算咱家算谁家的?”包妈又认真打量了一回,结论:“长得挺阳光的,但不如你帅。”JAMES笑得虽然得意,却又有些羞涩,真心难得。
第二季首场戏是古董店老板赵化受害现场的侦察。
一般在案发现场都极其“活跃”的检察官,今天更是童心大发,居然戴上面具装神弄鬼地参与案件讨论,于是探长立马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用很重的话、像老师一样训斥他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教养的行为。”检察官完全习惯于探长的呵斥,转头就叫“Sherry姐”叫得不要太温柔亲昵——明显是给探长上眼药!
不过现场分析,确实是检察官表现强大智慧、战斗力爆表的主战场,只见包正脑花飞溅:“……古罗马时代,奴隶主会对有偷窥行为的奴隶实施烙刑。”探长看着他,认真而好奇地问:“烙刑?”老实说,每次他不自觉地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包正都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于是,包正更加要装作严肃的样子认真“布道”:“要知道烫是人体最难忍受的一种疼痛,所以自烙铁诞生之日起,除了可以熨烫衣服之外,其它的主要功能就是刑具了。那些奴隶主就是用烧红的烙铁去烫那些奴隶的手——”突然目露凶光,一伸手、将烙铁比划着去烫探长的手背!果不其然,探长吓了一跳,本能地挥手打开、不胜其烦地:“去去去!”包正得意地笑着的样子,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法医强笑了一下,心里这个别扭:你说你逗弄探长一下,你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吗?!到底追求自己这两货的人设有没有搞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呢!
包正继续卖弄:“所以嘛,我怀疑这个赵老板,一定是偷窃了什么东西,才受此惩罚。”探长“家长模式”上身,立刻全盘否决:“胡扯!什么奴隶主、什么古罗马的!这可是在中国!”包正用一种纠结的小眼神瞅着探长:又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