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戏下来,警花与包妈的气场居然异常怪异地合拍,导演很是舒心,也有些好奇。连Z也忍不住调侃:“真是奇了怪了!按理说,你这个古板、教条、年少还算是有为的探长,怎么会与这个颇有些惊世骇俗、泼辣另类的包妈,相处得这么融洽呢?”导演也问:“他们俩看上去倒是真像一家人哎!怎么做到的?”
W对于Z的提问本来一点回答的情绪都没有,因为最近真的是在剧里被欺负得太惨了,他连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对任何一个或一只跟姓“包”的能扯上关系的生物说!但导演发话了,又是提问的方式——好学生最受不了有人提问却没人举手回答,所以自觉地进入答题模式:“我对公孙泽的设定是,世家子弟,家教严谨,非常地自制、有礼。所以对于所有长辈,他都会表现出恭敬有礼的一面,这基本成为一种习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
Z自作聪明地接口:“噢,所以她再怪异,你都尊重并接受她喽?”W忍了再忍,没有白他一眼,也没有骂他“打断别人说话的没修养行为”。导演一拍Z的腿:“别打岔!W的设计没这么简单,你看他的表情和动作里,有更多的东西在里面——W,你接着说。”
W只好开口:“但包妈实在是个例外,她其实很多行为、举止、想法、甚至表情,可以说与公孙泽设定的长辈形象都相去甚远,都不是公孙泽能接受的,所以,一方面因为她是检察官的母亲是长辈;另一方面,这又是一个他前所未见的另类夫人,因此可以说,她对于公孙泽而言,是令他极不欣赏、极不认同、却也不得不尊敬的一个存在,所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不是融洽。他在内心跟包妈并没那么亲近,他在彬彬有礼的表面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其实是有很明确的‘距离感’,但是强势泼辣的包妈,却完全无视他这种刻意的设定,基本在他面前是‘想远就远、想近就近、来去自由’的状态,因此探长对于包妈是一种很无奈的尊敬并忍受的态度。”
导演“嘿”了一声:“这小子,神了~”Z却微笑不语,导演一拍他的肩:“想什么呢?笑成这个样子!”Z看了W一眼,还是忍不住笑:“我在想,中国多一些公孙泽,社会就和谐多了!”导演没听明白,回头看W——W双眉一抬,两只眼睛萌萌地写着“NoComments”(不予置评)——他已经自动进入“对包黑的话不明白就无视”的反应状态。
导演只好自己问包正:“什么意思?”包正难得有人给他机会阐释,极其殷切地解说道:“中国家庭如果都懂得公孙探长这种‘敬而远之’的相处之道,多少是非都成浮云呀!”连导演都觉得太无俚头了,不再理他,转身跟副导演商量下一幕戏的布景去了。
W也转身欲走,Z一拍他的肩膀:“哎,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欣赏你这种‘很无奈的尊敬并忍受的态度’。我想,对于包妈,你是真的忍受多过尊敬吧?不过对于包正,你是尊敬多过忍受吧?”W故技重施,回头给予他一个要多勉强有多勉强、却出乎意料的温柔笑脸:“你倒是巴不得我尊敬你呢吧?”Z一笑,腆着脸说:“其实我倒更希望你对我是‘忍受多过尊敬’的好!”W脸色一变,当然知道他这不是好话,但还是硬硬地问了句:“为什么?”Z好不得意,立刻凑上去热心地解释:“因为每次当你放下屠刀、决定忍受的时候,都是你最可爱的时候。”其实话一问出口,W心里先就悔了,一听之下更是恨不得扇自己一下:为什么没忍住?明明知道他没什么好话,干嘛还要问他!
那边导演向他招手,于是W恨恨地瞪了Z一眼,跑了过去。原来,导演对刚才的一翻讨论真上了心,回去跟副导演分析了一下,觉得下面也许是该调整一下。于是,先问W:“按这个模式发展,你觉得可能会有什么问题?”W想了想,笑着抱怨:“我就担心,你说两个女人再加上两只鸟,这龙图公寓得多闹腾呀?这也就是公孙泽,如果是我,真怀疑自己晚上还有没有勇气回这个家!”导演终于手拍良心、开始反省——这种生存环境下的探长工作效率确实没法保证,最后决定:“看来得给你们再开辟一个战场了!”
于是,爱来不爱酒吧成为首当之选,被临时设定为DBI警员的“局外窝点”,之后更多剧情就被安排到这里拍摄。于是,下面本来计划在警局拍的一场讨论案情的戏,就安排在午后的酒吧,按导演的话讲:这出戏是检察官与探长在警局外开讨论会的案情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