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探长激愤地枪决了高个子的血眼巨魔,检察官望向探长时,又痛心、又无奈、又心疼的眼神,引得现场一圈点赞!下戏之后,JAMES把NICK拉到边上树荫底下,递给他一杯微冰的果汁,一边讨论下面相对比较重头的一场戏,导演见了忙一溜烟儿地跟了过来。
JAMES看了导演一眼,没说话。NICK主动汇报:“导演,我们想讨论下面回警局包正安慰公孙泽的戏,您要给我们先说说戏吗?”导演一怔:“啊?好呀,是啊,你们先说说你们自己设定的角色感受吧。”
JAMES没说话,NICK看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先说:“对于公孙泽来讲,冲动之下杀了嫌犯,这应该是个很严重的事故,当然不是说他杀了人、有刑事责任——因为是为了制止对方犯罪。只是从破案的角度来讲,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失误!所以,公孙泽的心情应该是又伤感、又内疚、又无奈,伤感是因为他心理上关于哥哥的疮疤被触动——所以我会设计一个他翻看哥哥相片的动作;内疚是他的行为导致案件的头绪顿失,影响了破案的整体进程;无奈是因为他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尽管面对局长、甚至面对包正的盘问,他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但其实内心里无法骗自己——每次面对孔雀眼他真的是无法控制住自己,这是他自己知道的事实!但尽管现实是无法面对的状况,公孙泽是愿意承担责任、而不会推委或者无理狡辩——这是他正真的秉性决定的。这就是我理解的公孙泽的心理状态。”
导演眼中都是爱才之意,然后转向JAMES:“你呢?怎么想的?”JAMES只是拿眼睛就那么直接地看着NICK的眼睛,沉思着没有说话。
镜头前。
包正望向公孙泽的目光里痛惜中透出包容,理解里带着清醒,那眼神明明白白地说着“无论怎样,我都支持你”!那算是宠溺吗?那算是信任吗?那算是什么?
“大不了我们重新开始!”——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只要我们的方向一致,大不了一切我们共同承担!他的目光清澈、执著而坚定:无论怎样,我给予你的,只能是鼓励、支持、信任和信心!
当公孙泽颇为震动地看向他时,镜头前情绪到了、情感足了——他却话题一转:“喝酒你去不去?”
果然是豹尾!收得漂亮,决不拖泥带水!
导演满意地点评道:“这部剧、尤其是正泽对手戏,最让我满意的就是,情感戏绝不水,每一场都带着丰富的意蕴和情感张力。”然后,还是追问道:“那下面呢?包正为公孙泽组织‘庆功会’上,你们怎样演?”
JAMES照例不说话,NICK只好回答“老师”提问:“这个‘庆功会’好象真的不是师出有名,但不管怎么样,大家对探长的尊敬和爱戴是决不打折扣的,所以公孙泽还是非常感动的。当然,这场戏的焦点仍然是检探之间的交流。”说到这儿他小心地看了一眼JAMES,斟酌着说道:“包正对于公孙泽的支持和近乎无条件的宽容令他无法忽视,对这种接纳和包容,他会有感受,他会更感动。也许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需要与自己的内心对照一下,对于检察官——他的感觉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在确认之后,他才会郑重地面对包正。”
JAMES不觉露出玩味的笑容,看着他,象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NICK觉得自己一个人一直说好象有点太严肃了,于是故意开玩笑道:“包正,你不是一直觉得公孙泽对于包妈是忍受多过尊敬、希望他对你是尊敬多过忍受吗?我想,从这里开始,他也许不再认为你是难以忍受的,可能尊敬的成分真的有一点增加呢!”
JAMES一笑:“很高兴包正对于公孙泽而言不再只是忍受。但是,这里我希望也不仅仅是尊敬吧?或许该多一些欣赏、甚至喜欢——你觉得呢?”
NICK眉头一挑,却道:“但是很可惜,这里可能更多的只是尊敬和一点儿感激的成分,是认可并接受对方的善意而已,并不意味着包正在公孙泽心目中会有一个什么样特别的位置,让他觉得对方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他刮目相看。”
JAMES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真的吗?只是感激?我觉得后面的情绪应该有所不同吧?至少,你的眼神看起来就与之前的不同,是什么原因会让公孙探长如此善意而温情地看向那个黑包子呢?”
NICK不由得笑了,却不说话。引得JAMES也有些想笑,却发觉一边的导演很碍眼,不由说道:“那个,导演,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呀?”NICK都被他这句话惊到了——敢撵导演走!这谱儿摆大发了吧?不想那导演象被揭穿了动机——居然有些羞涩的样子,说:“我就听着,不说话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