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第二天一早,他居然没有下来吃早餐,JAMES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只怕他是真的不舒服。果然,到了片场见到他时,JAMES不由得吓了一跳,NICK的状态真的不好,不禁说话没什么气力,关键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神情疲倦,应该是也没有休息好。JAMES忍不住走近他正待要问,一群人声势浩大地走过来,却是导演、包妈、刘阿姨等人到场了。导演眼睛一扫,立马皱眉道:“NICK,你今天怎么了?看上去精神这么差?作为演员,保持精神饱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怎么搞的?”转头向副导演:“马上弄杯咖啡赶紧让他喝下去!不然一会儿就开机了怎么进入状态?”那边刘阿姨笑道:“这位就是演公孙探长的吗?果然一表人才,导演好有眼光!”说着一边回头看了包妈一眼,两人相视一笑。NICK忙站起身,微笑问好:“前辈过奖了!本来昨天该给您接风洗尘的,不巧有点事,改天一定补上。”刘阿姨一笑:“年轻人好有礼数!不必客气,听说你身体不舒服,好些了吧?”NICK忙道:“我没事的,谢谢了!”
这时副导演已奉命送上一大杯冰咖啡,NICK含笑谢了,伸手接过,正在副导演的监视下慢慢送往嘴边,JAMES走上前一把夺下:“你没吃早饭,空腹不能喝咖啡。”副导演一脸“多管闲事”的嫌弃,却故作亲善地:“哟,没吃早饭呀?怎么不早点起来?年轻人就是懒!不过,你这一脸风霜的样子,一会儿保管上妆都压不住,可怎么拍呀!”包妈递过手里的保温桶:“公公,这汤是昨儿特意为你煨了一晚上的暖胃滋补汤水,你趁热喝了,立马见效,比什么大力丸都灵验。”副导演皮笑肉不笑地帮忙谢着:“那还是真要谢谢了哈!还是包妈好!NICK,你快点啊,马上开机了。”NICK应了一声,坐下低头喝汤,果然脸色红润了一些。
那边,JAMES无言地搂了搂包妈的肩膀,没想到包妈有些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腻歪!”刘阿姨却笑道:“你们还真象娘儿俩,好贴心的样子呢!”
这天是刘阿姨第一次出场,在赵训府首遇检探的戏。果然上了妆还是掩不住探长的憔悴,JAMES一边帮他整理西服下摆的褶子,一边说:“别担心,反正今天是你最善长的装好孩子的戏,你只负责在刘阿姨面前装温良恭俭让就好了,没几句台词,一切交给我就好。”NICK身上不舒服,心理也有些恹恹的,本不想理他,只是对着穿衣镜整理丝巾,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一会儿老实点儿——不许耍花活儿。”这时JAMES直起身,站在他后面从镜里看着他,用坚定的眼神再三保证:“一定!我向局长保证!”NICK不由对着他虚与委蛇地一笑,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走了。那一笑的样子好熟悉,JAMES想起包妈出场那次,他也是这般假笑来应付自己来着——他一定不知道,每次这种假笑都会出卖他,为他惹来麻烦!
镜头开拍检探和刘阿姨相识的那场戏,检察官为刘阿姨介绍公孙泽时,特意煞有介事地扶着刘阿姨站起身,郑重地道: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探长谦和地看着刘阿姨,已准备好问候长辈时的端庄样子。)
怎么跟你说呢?
(探长斜睨包正,已有种不祥的预感,无奈地暗暗叹了口气,果然那边包子——)
他,他是我同居,不——
(探长再望向刘阿姨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排自己的眼神了,只好保持微笑!)
同,同事的普通朋友公孙泽。”
(探长扬起的眼神差点象刀一样飞射出去:就说一句“同事公孙泽”你会死呀!)
也只能迅速回眸微笑:“你好!”那表情依然温良恭顺,无可挑剔。
包正介绍刘阿姨时却一笔带过,马上招致刘阿姨的不满。看到刘阿姨似曾相识却与众不同的画风,探长不由得撇着嘴一笑:果然是包妈的闺蜜!于是,伸手问礼并恭敬地说:“阿姨你好!真的要非常感谢您为给德城培养了一位旁门左道的人才!”果然是典型的公孙泽式赞扬!包正挤了挤眼睛,故意无视探长的反攻,做出一个促狭的“等着瞧”的应战笑容。
当刘阿姨提醒探长不要跟包正学坏了,包子果断搅浑一江春水:“我不过是给他的生活增添点色彩。”导演和副导演一齐呆住,包子的过分得意和探长的一脸漠然都不太合适,只好把镜头摇向静坐一边的赵训脸上——议长脸上是挂着一丝微笑,只不知道这是会心的微笑,还是莫名其妙的微笑,包子的台词又恢复到了似是而非的无耻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