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CK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知道JAMES是在帮他,似乎也猜到导演那边的压力,于是乖乖地点头,去了。导演一直留意着这边,这时远远地向JAMES打了一个“OK”的手势,JAMES没理他。
今天有两场两人的对手戏,一出是检探去医生家里做深度搜查,另一出是检探从法医和南枫那里知道小M的检察结果。开拍前,JAMES特意又叮嘱了NICK一翻,两人还难得地试着走了一遍,才让导演开拍。果然,试过就是不一样!
第一场,检探先是一路有商有量地上楼,在房间讨论时,面对检察官的目光,探长似乎蛮能应付自如的——那目光不经意地藏了起来,看检察官跟看小玩命儿似的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重信任和信赖的感觉,算是刚刚好。只是在上楼碰到意外的第三者时,检察官被撞了一下,探长居然先扶住检察官,然后才去追那个第三者。JAMES有些好笑:这钝化得也有些过了吧?难不成把自己当成老师或是长辈了吗?但整体没问题,导演还是相对满意地让通过了。
第二场,检探进入法医室时,女神把报告递给探长,探长还没来得及看,检察官一把夺了过去——探长居然没有反驳、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反应,导演的脸色已经快接近检查报告了!好在,当南枫离开时约会Sherry的桥段给了探长恢复性表演机会,他用近乎滑稽的面部表情居然毫不违和地表现出探长吃醋介意又欲盖弥彰的掩饰,恰到好处又别有魅力,又帅、又萌、又MAN,镜头效果说不出的好!导演才有了点笑意。虽然,下面检察官跑一边儿“悲刘”的时候,探长的状态又莫名其妙地钝化了:他与Sherry沟通也好,跟着Sherry一起去安慰检察官也好,那关系链的表达效果居然象是Sherry与检察官的关系及沟通来得比作为搭档的探长与检察官的关系链更紧密、更默契!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导演的鼻血都要气出来了!好在,检察官尽管在压力之下、困惑之中,但回视的目光伤感中分明有一份沉重的淡定,那份情绪与心态的表达恰到好处,而且尽管探长在明显的“疏离”状态,但检察官在回视中首先给予关切的仍然是探长,在回应Sherry的问询后,离去时他最后的一眼仍然是望向探长,虽似不经意的一瞥,那眼神中分明的顾虑、郑重、信任依旧,在此刻的镜头前、故事背景下看来,几乎是男人间最深切的精神链接,视觉上更觉震撼!
导演总算满意了,一高兴之下,想乘胜追击,于是加拍了一组戏:警队讨论瑞鑫药业的笔记本线索。这出戏里首先明显确立检探之间在瑞鑫药业上的对立,从这一点上讲,这是影响后面戏剧性情节发展的关键起点。
JAMES有些担心地再次把NICK拉到了一边:“公孙泽,这出戏你准备怎么过?”尽管他故意表现得轻描淡写,但NICK的眼神一扫,JAMES就知道自己的心里状态他一清二楚。于是就故作轻松地坦白:“我有点紧张,你呢?你表现好了,我就搭车过关;不然,我得被导演抓典型了!”
NICK犹豫再三,终于也尽量坦然地:“只要你不盯着我看,我就是警察精英、DBI的灵魂!”JAMES真的不想表现得那么意外,因为他其实多少有些预感,但还是怔住了。NICK有些紧张地:“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JAMES扶住他的肩膀:“你放心,我完全理解、绝对配合——咱俩谁跟谁呀!”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睛。
开拍!NICK明显松了一口气——检察官居然背对着他坐在下面,于是强势探长立马上线!尤其当包正头一次不再坚定,甚至阻挠小Q说出真情时,探长的眼神睿智冷峻,坚定地盯住包正,一步一步缓缓走近他。
包正不用回头,就能感受到探长的气场逐渐逼近,压迫感甚至当头罩下!当探长站定在他面前,那目光中不觉凌厉,反而半真半假、似笑非笑地,慢慢俯身欺近他,用他深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希望,这句话真的发自你的内心。”从目光到语气,简直就是心理上的凌迟!
包正一直知道探长的气势强如王者,每每能从DBI警员以及小玩命儿的反应中剖析一二,但这还是头一次,他的气势凌驾于自己身上——当亲身体验到这份近在咫尺的压力,他才知道探长内在气场的霸道与强势!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在镜头笔直的照射下,检察官居然没有抬头迎视探长,反而无语地转向一侧——他竟然避开了探长那两道不带半分凌厉剑气却如刀锋般直指人心的眼神!第一次,检察官在与探长的交锋中,在眼神上“免战高悬”!
导演立时就怒了,对JAMES吼道:“他上线、你就下线;你上线、他就不在线!玩我呢?你们俩能不能同时在线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