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食人族之谜
今天人们一提到人吃人现象,总觉得这是非常残忍的、野蛮的、令人难以相信的事。但是,历史是无法回避的,“食人之风”在人类历史上的确存在过。
1519年高戴斯远征墨西哥的队伍中,有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叫迪亚斯,既能领兵作战,也能执笔记录远征队伍的战绩及见闻。迪亚斯已见惯战争的恐怖场面和西班牙宗教裁判所的残酷行为,但当他踏进阿兹泰克印第安人首都泰诺赤提特兰城中休齐洛波特里神庙,嗅到里面的恶臭时,不禁立即退避。那首都位于今天墨西哥城所在地。迪亚斯退出神庙后这样记载:“我们回身就跑,简直迫不及待。”
这神庙是一座屠宰场,神庙内的墙壁一片黝黑,尽是凝结的人血。迪亚斯目睹三个刚宰杀的“祭品”躺在那里,站在旁边的祭司,手中的石刀子还滴着鲜血。西班牙人揭露了印第安人的一种宗教,那宗教需要宰杀很多人献祭。神庙于1487年扩建后,举行了五天的献祭仪式,其间就杀了数千人献祭,这些年杀人多少难以想象。征服者无疑夸大了阿兹泰克人的残忍程度,希望教会领袖知道西班牙人侵凌杀掠的残暴行为时给予深责。但当时的记载清楚确实,征服者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目瞪口呆。对那五天的仪式中宰杀的人数各有不同估计,有些估计高达8万,专家最近计算出那五天内宰杀的人至少有14000个。
阿兹泰克人的图画常常描绘以人献祭的风俗,可见这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美国加州大学人口统计学家库克,对史料进行分析后得出结论:在西班牙人到达前的一百年间,墨西哥境内所有阿兹泰克神庙中宰杀的人平均每年15000名,其中很多是战俘。这项估计可能很保守,库克的同事博拉认为每年在祭坛上献作祭品的人,数目可能达25000名,即每年牺牲总人口的1%。
阿兹泰克人为什么要杀那么多同胞呢?最近数十年,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大致接纳这种说法:杀戮纯为宗教方面的需要。根据阿兹泰克人的观念,每天夕阳西下,太阳神便死亡,要确保太阳翌晨再升起来照耀世界,必须以人血作祭。其他神也有共同的嗜血特性,因此杀人献祭几乎无日不有。
阿兹泰克人的图画显示,奉献给太阳神的只是人的心脏,尸身抛弃在金字塔形庙宇的陡峭阶梯上,头颅被割下来,陈列在庙宇附近的颅架上。迪亚斯与同事德图皮亚曾分头查看两处陈列大批头颅的地方,一处在泰诺赤提特兰,另一处在索科特兰。迪亚斯点数了10万个颅骨,德图皮亚则点数了136000个。现代有人对杀人献祭风俗的成因提出不同看法。1946年,库克发表有关15世纪美洲人口的研究报告,结论是:阿兹泰克人的人口增加速度比粮食增产快,所以杀人献祭可能是控制人口的间接方法。但很多人类学家对此说法存疑。
后来到1970年,在社会研究新学院工作的哈纳提出一个惊人的新说法:阿兹泰克人杀人祭神后还把尸身吃掉。哈纳是根据西班牙征服者的叙述以及德萨哈根神甫的著作得出此结论的。德萨哈根神甫在阿兹泰克帝国崩溃后不久抵达墨西哥,根据阿兹泰克人口述的资料,记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及生活习惯。这些记录中有很多地方提到食人风俗,吃俘虏的肉尤其普遍,但不吃儿童及皮肤病患者的肉。女性俘虏也从来不用做献祭和充当食物,只用做奴隶。不同性别的俘虏命运有别,因为食人肉社会有一种普遍信念,认为吃人肉会获得被吃者的若干特性,因此战士只喜欢吃其他战士的肉。
哈纳于是深入研究阿兹泰克人食人风俗的成因,发现阿兹泰克人或许很缺乏营养,主要是缺乏蛋白质,大多数人是从动物的肉中摄取蛋白质。当时墨西哥缺乏肉类,较大的野兽多数已经绝种好几百年。中美洲以北的民族可猎取驯鹿和美洲野牛以获取肉食,但是墨西哥并无这些动物。
无论献祭所杀的人如何多,都不能满足全体人民的需要,所以只有统治阶层和战士才享有食人肉的权利。哈纳引述各种记载,指出穷人只有靠玉蜀黍和豆类维生,偶尔吃些火鸡肉或狗肉。
阿兹泰克人的食人风俗既有迹可循,为何多年来研究人员对此似乎视而不见呢?哈纳认为人类学家可能对此事感到为难,不想欧洲人对阿兹泰克人以偏概全。欧洲人从未像阿兹泰克人这样严重缺乏动物蛋白质,所以视吃人肉为一种禁忌。如果提起阿兹泰克人食人,或许不易为人所理解。
2.原始人文身之谜
在身体上大面积文身在常人看来无异于自虐,而在原始土著人那里却乐此不疲,探其原因是一个很有趣味的问题。
在原始人的心目中,绘身和文身是一件非常重大神圣的事。如澳洲土著平时总是随身带着红、白、黄各种颜料,不时地在颊、肩、胸、腹等处点上几点颜色,到了重大庆典时则要把全身涂得五颜六色。北美温哥华的努特卡印第安人在他们的节日里喜欢用动物油脂配制成各色颜料在脸上绘制出五花八门的图形,还要撒上些闪闪发光的云母碎片以渲染喜庆气氛。与绘身相比,文身就多少要忍受一点儿痛苦。如澳大利亚某些土著是用锐利的贝壳片或石片在胸部和腹部制作瘢纹的,为了使纹路更深、更大,不少人还用泥土揉擦伤口,以减慢愈合的速度。伊利安岛上的巴布亚人是用火在皮肤上烫制瘢纹。而中国海南岛的黎族在制作黥纹时,则用一个特制的小棒把黄藤针敲入皮肤,再拔了针并拭去冒出的鲜血,抹上用水调制的烟灰或墨汁,造成的创口要经过三四天才能逐渐愈合。尽管要经历这种种的痛苦,但人们在施行文身时气氛的隆重热烈并不次于绘身。太平洋中马绍尔群岛上的土著居民在文身之前不仅要唱祈祷歌,而且要奉上供品并跳起舞蹈,献给他们崇拜的两位文身之神——里奥第和兰尼第,据说文身术就是由他们发明并传授给人类的。
那么,原始人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地去绘身或文身呢?有人推测可能是出于图腾或祖先崇拜。根据现有的人类学调查资料,在有关绘身和文身的实例中,最常见的就是把本部落的图腾绘制或文刺到自己身上。由于在原始人的心目中,本部族的图腾不是象征着自己的祖先,就是象征着最受崇拜的主神,因而身上绘有或文有这些图案能够得到神灵的保佑和帮助。据记载,居住在大洋洲托列斯海峡附近岛屿上的土著每个人都从鼻尖到前额,再沿背脊到腰际画一条红线,象征着他们的图腾——儒艮。而中国古代南方崇拜龙的民族,也总是把龙文在身上。在文身的巴布亚人中,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专用图案,一旦有人抄袭了其他部族的花纹,轻则引起口角纠纷,重则引发械斗甚至战争。绘身和文身的另一个原因是出于某种巫术或宗教的目的。如澳大利亚的土人在出发打仗时全身绘红,为死者举行丧礼时全身绘白,以此求得天神的庇护。几乎所有的澳洲土著部落的巫师在作法时都要绘上花纹,否则会被认为法术不灵,而失去人们的信任。此外,绘身和文身也往往反映出个人在社会中的不同地位。如巴布亚人年轻时一般用红色绘身并黥刺面部,老年人则用黑色绘身并加刺手臂、腿部或胸部;在日本的阿伊努人的文身中,花纹大而直代表社会地位较高,小而曲者社会地位较低;而新西兰的毛利人也是面部黥纹越复杂精细的人社会地位越高。加洛林群岛的土人甚至明确规定,只有贵族阶级才有权在背部、手臂、腿部上黥刺精美的花纹,非自由的人只能在手、足部上刺一些简单的线条。
不少学者还认为,原始人绘身和文身只是出于人类爱美的天性,而其他意义都是日后衍生出来的。的确,大多数的原始民族都认为,他们绘或文在身上的花纹是最美丽的,而一旦缺少了这些花纹,人就会变得很丑。据记载,新西兰土著毛利妇女到了成年以后都必须在下颌部,特别是嘴唇上文出一条条的横线,原因是她们认为红嘴唇是很难看的,男人如果娶了红嘴唇的女人做妻子就是极大的耻辱。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和文明的进步,在近现代的原始部落中,人们所以绘身或文身可能同时出于宗教、文化或者爱美等多种不同的需要,因此简单地把绘身与文身归于某个原因是难以解释这种种复杂现象的。
直到今天为止,在那些不穿或者很少穿衣服的原始部落中,仍然流行着绘身和文身的风俗。所谓绘身,是指用某种方法把各种彩色的颜料涂抹在人们的身体上。这种绘制的花纹尽管色彩鲜艳,但很容易从身体上洗去,只能作为临时性的装饰,要想永久地保留下去,就必须用文身的办法。所谓文身,是指人为地给皮肤造成创伤以留下伤痕,或者在被针刺过的皮肤上涂抹染料以使色素经久不退地保持在表皮之下,前者称为瘢纹,后者称为黥纹。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民族中,这种瘢纹和黥纹经常与绘身交替使用,相互之间有明显的联系。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指出,绘身和文身的习俗最迟在数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就已经产生,发展到了今天,更成为一种十分独特的原始艺术,人们从中可以窥见原始人的某些宗教信仰和社会风俗,是现代人了解远古文明的一面镜子。
许多研究过绘身和文身风俗的学者认为,原始时期的绘身和文身显然还与远古人类的服装、发式以及其他各种装饰物的发展演变有密切的联系,人类最早的服装很可能就是绘身或文身的附属物。但是,随着服装在人类社会中的逐渐推广,绘身和文身的风俗却在不断地消退。时至今日,在那些现代化的大都市里,绘身和文身只是在各种戏剧杂耍表演以及爱自我表现的青年人和某些神秘的社会团体中流行,不少人去绘身和文身也仅仅是出于好奇。然而,原始绘身和文身中那些充满神秘怪异色彩的线条和图案却一直吸引着人们,现代艺术家更是从中吸取了不少灵感,可见其深远影响是一时难以消失的。
3.诺亚方舟真的现世了吗
不仅仅是《圣经》,世界各地都流传着关于大洪水和方舟的神话。据说因为有了那条船,人类和各种动物才得以逃脱上帝愤怒的惩罚。人们总想知道有关诺亚方舟的一切,比如它的大小、建造所用的材料、航行日期和停泊地点。为了寻找这只神秘之舟,几个世纪以来人类进行了上百次探险,但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它存在的证据。它的秘密难道真的被永远冰封在亚拉腊山中了吗?
诺亚方舟化成了石头,矗立在《圣经》中所说的停泊地点,即土耳其亚拉腊山将近5000米高的冰山上。这座山在土耳其语中被称为“惩罚之山”,因为它经常发生雪崩和山崩,有终年隐匿在烟雾中的大裂缝、地震、火山、大量的二氧化碳等,还有遭受雷击的危险,所以对该山进行的几十次探险都以失败告终。
现代第一个有据可查的登上亚拉腊山的探险者是德国医生弗里德里希·帕罗特,他于1829年登上了那座山,但并未找到诺亚方舟留下的明显遗迹。不过,他欣赏到了埃奇米阿津修道院中东正教神甫们顶礼膜拜的一个十字架,这个十字架很像是用《圣经》里记载的那艘船上的木材制成的。到1955年为止的历次探险同样未能获得成功,但随后,法国工业家弗尔南·纳瓦拉在到亚拉腊山进行第三次探险后,带回一根橡木梁,他断言,隐约看见了冰川下有一只船,这根梁便是从船上掉下来的。
最初的一些分析似乎证实了这位业余考古学家的叙述:利用碳14所作的检验,证明这件发现物的年代可以追溯到5000年前。不过,一个专家组反驳说,如果它在如此长的时间里都被深埋在海拔4000米的冰川之下,那么释放的碳14与分析中所显示的结果会完全不同。纳瓦拉用四个实验结果进行反击,但是持怀疑态度的人提出,这块木头可能是亚拉腊山斜坡上古代伊提人的建筑材料。
1919年,公众终于见到了第一张诺亚方舟的照片,这张照片是由俄国飞行员罗斯科维斯基拍摄的,上面可以隐约看出冰川下一个模糊的暗斑点。而这以后利用雷达和深层探测器进行的地质考察,显示这个斑点只是亚拉腊地区岩石共有的一种异常结构。对诺亚方舟的寻找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又重新开始。由于军事档案的解密,美国政府公布了由埃罗斯卫星和U-2间谍飞机拍摄的照片。这些照片显示在3000米高空可隐约看到亚拉腊山俄国一侧山坡终年冰层下的“异物”。这些照片究竟说明了什么呢?
支持诺亚方舟理论的人十分肯定:这就是诺亚方舟。实际上也的确存在着一些奇怪的巧合:这个“异物”距纳瓦拉找到那块木头的地方只有几百米,而那块木头是在位于阿赫拉峡谷附近的埃奇米阿津修道院找到的。可是,在地质学家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看来,这可能是在公元1000年左右爆发过的一个火山口,或者由于终年冰川中一块巨大的冰下滑导致的冰雪堆积。然而这并非是对诺亚方舟存在论的唯一反驳。这些反驳意见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样一场洪水要淹没一座高5000米的山脉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认为诺亚方舟停靠在亚拉腊山的人反驳说,在公元前3000年,大洪水过后,一些难以置信的地壳构造运动可能将这个山脉抬高了。
于是亚拉腊山,尤其是西坡的帕罗特冰川、东北坡的阿赫拉峡谷和阿比科二号冰川成为研究人员偏爱的地方。
尽管《旧约全书》上的文字引发的几次探险都失败了,但我们还是从《古兰经》关于大洪水的传说中得到了更多的线索,即使它们尚未有明显的科学依据。事实上,据这本穆斯林的圣书记载,诺亚方舟可能停泊在土耳其一座被当地人称为古迪·达哥的山上,这座山被西方人称为朱迪山,也叫哥尔迪雅娜山或尼布尔山,但现代的地图对这座山几乎从未提及。它位于亚拉腊山以南300公里。重要的是,这座山与尼尼微这个考古景点非常近。在那里找到了一些刻有楔形文字的泥版,上面记载着《吉尔伽美什史诗》。尼尼微距底格里斯河只有40公里,那个地区经常发洪水。这块土地在《圣经》中被称为“亚拉腊地区”。
实际上,《创世纪》中记载的诺亚方舟并非停泊在一个山峰上,而是位于亚拉腊山脉。英国的女考古学家格特鲁德·贝尔对这一地区进行了探测,并辨认出一种令人想到诺亚方舟的石头的结构。这种罕见的结构早就被当地人称为“诺亚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