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扮演了反间计中的角色,却被警方假释出狱了。华尔街的一位银行家说:“不是这种泄露内情的犯罪让人们吃惊,而是这种出卖所有朋友的反间计让人吃惊!”
陈平的反间计
楚霸王项羽率兵十万,围攻荥阳,汉王刘邦急召张良、陈平等谋士商议,说:“项羽看我兵力分散,城内空虚,率兵围攻,有什么办法拒敌?”
陈平说:“项羽的得力干将,不外范增、钟离昧、龙沮、周殷这几个人,如果能够离间他们,使项羽起疑心,就可以解散项羽的核心组织,削弱他的进攻力量了。”
因此,刘邦把四万斤金子交给陈平去作间谍活动的经费,派人混入楚营,散布谣言,说钟离昧等因功不得赏,想与刘邦同谋,灭楚分地称王。
项羽一向多疑,听到这个消息,便信以为真,遂不与钟离昧等议事,挥军把荥阳围得水泄不通,一连攻打三日,见城中防卫森严,毫不动摇,也不能越雷池一步,项羽十分着急。
张良等谋士又向刘邦献计,说:“项羽攻城不下,正好派人去诈降,他必应允,遣人来讨条件,到时使用陈平之计,彻底离间他的君臣感情,就可以解围了。”
“他不接受和谈又怎么办?”刘邦怀疑地问。
张良说:“项羽脾气暴躁,沉不住气,刚而无忍,连日攻城不下,心正焦急,若汉使一到,必然
接受。”
刘邦依计,派随何前往楚营游说。见了项羽,厚礼甘言说了一通,说刘邦得封为汉王,已自满足,不敢与项王分庭抗礼,今愿讲和,各守封疆,共保富贵,割荥阳以东为楚界,荥阳以西为汉界!
项羽想到刘邦势力日大,韩信又善于用兵,继续打下去,亦未知鹿死谁手,不如趁早讲和,休养生息,等候机会。便召范增等商量,范增却反对这样做,他说:
“这是刘邦的缓兵之计,和谈不是本意,本意是想把战局拖住,专等韩信的救兵,今日正可猛攻快打,把刘邦消灭了,再去对付韩信。”
项羽犹豫起来,又召见随何,说:“你暂且回城去,待我再考虑一下就通知你!”
随何吃惊了,心知必定是范增从中唆使,破坏和谈。乃对项羽说:“在这个紧急关头,陛下自愿圣裁,左右的话,怕有私弊,因为战胜也好,战败也好,别人一样可以不当楚官当汉官,但陛下将怎样处理自己?况且汉王尚未势穷力尽,韩信的几十万大兵很快就会到来,内外夹攻,陛下师久粮尽,那时欲退不得,不是后悔莫及吗?依臣鄙见,倒不如及时讲和,化干戈为玉帛,这样,不独汉王感恩戴德,老百姓也会讴颂陛下仁义呢!臣虽身在汉,旧实楚臣,这些都是肺腑之言,望陛下三思,不要被左右暗中出卖了!”
项羽听了这番话,很是喜欢。说:“你说得透彻有理,就这样决定,你且先回去,我随后派人入城讲和?”
随后回去把情况告诉刘邦,刘邦转告陈平:“楚使不日就要来和谈,你用何计对付!”
陈平附耳说如此如此,刘邦大喜,密令陈平去进行。
项羽不听范增的劝谏,派虞子期为和谈大使,指示他:要刘邦三天之内出城当面谈判,再趁机探听汉营虚实。
虞子期奉命带了几名能干的密探进入荥阳城,闻说刘邦夜饮大醉未起,便暂时到旅馆安歇,打发左右暗里去刺探情报,表面装着是去通报,那位负责通报的密探依命入了汉营,只有张良和陈平两人出来,见他们身穿的是楚服,便殷勤地把他邀进一间公馆里,用好酒好肉招待,顺便问起范增的起居近况,大赞范增,并附耳问:“范亚父有什么吩咐?”那人说:“我是项王的关使,不是亚父差来的。”张良、陈平两人一听,假装吃惊,说:“我们以为你是亚父秘密差来的!”便叫一名小卒过来,把那人带到另外一间小馆里,改以淡菜粗饭招待,张良和陈平已不知转到哪里去了。
那人得了刘邦接见的信息。回来向虞子期报告,特别提出张良、陈平的话和态度,虞子期认为可疑,把这话藏在心里,乃整衣去见刘邦。可是刘邦还未梳洗,让随何带他到一间密室休息,等候接见。密室里布置得很幽雅,设备齐全,随何招待了一会儿,托辞起身,说:“虞大使请多坐一会儿,待我去看汉王梳洗好否?”
随何出去了,虞子期转身看看书桌,见有许多秘密文件,他即走过去翻,见有一封首尾不写名的信,内云:“项王彭城失守提兵远来,人心不附,天下离叛,大兵不过二十万,势渐孤弱,大王切不可出降,急当唤韩信回荥阳,老臣与钟离昧等为内应,指日破楚必矣。黄金不敢拜领,破楚后愿裂土封于故国,子孙绵延百出,臣之愿也,名不敢俱。”
虞子期大惊,暗思这信必是范增的了,最近听到亚父与刘邦私通的话,我尚不相信,今见此信,相信是不会假的了。遂将该信藏在身边,准备回去亲呈项王邀功。
随何进来了,说汉王召见,遂把他带到汉王那里。刘邦开口又把过去随何在项羽面前说过的话重复一遍,愿与项王分土而治。虞子期说:“我项王已依尊命,只想欲与大王见面详谈,别无他意!”
“既然这样,”刘邦说:“先生请先回,我商议好日期后再与项王见面就是了!”
虞子期回见项羽,传达了刘邦意见。又悄悄地密报在城内所听到的情况,张良、陈平的态度,及在密室里偷回的匿名信呈给项羽。
项羽看罢密信,大怒起来,说:“老匹夫居然想出卖我?务要查出实情,决不饶恕!”
范增明白,在项羽面前力辩并无其事,且说这是陈平的反间计,离间君臣。
无论怎样,项羽已听不进去,立即炒他鱿鱼,贬范增回乡。范增走到半途,忽然背生毒瘤,就这样冷清清地死去。
林仁肇上当
宋太祖赵匡胤西平蜀,南平汉,声势大振,只有江南一带之南唐尚未征服。
南唐后主李煜亦感到势孤难敌,遂遣弟李从善上表宋廷,愿去南唐国号,改印文为“江南国主”,使臣来往不受限制。但宋太祖仍念念不忘要征服南唐。
李煜有位勇将林仁肇,极力主战,要和宋朝较个高低,宋太祖亦闻他骁勇善战,未敢轻敌,暂从南唐所请。
又碰到李从善来京都朝见,宋太祖特把他留住,授职为泰宁军节度使,从善不敢违命,只好函告乃兄李煜,李煜屡请求遣弟回去,宋太祖只是打太极,还诏示“从善多才,朕将重用,当今南北一家,何分彼此”等话。李煜亦无可奈何,常派遣使臣到从善处探听消息。
宋太祖特派善画的为亲善使臣过江都到江南访问守将林仁肇,将他的面目形状,窃绘回来。
李从善入宫朝见宋太祖时,即令把林仁肇的绘像悬挂在别室里,廷臣故作神秘,含糊应语,半晌才说:“足下已是在京供职了,同朝之臣,不妨直告。皇上甚爱仁肇之才,特赐诏谕,令他前来,仁肇已经答允,遵命来归,先送此像为实。”说完,又带从善往另公馆里,且告诉:“闻皇上已拟把此馆赐与仁肇将军,待他到京,怕还不是一个节度使吗!”
李从善听入耳朵,藏在心里,口虽答应,心下甚惑怀疑。至退归后,便遣使回南唐,转报乃兄李煜,究竟仁肇有无叛逆行为。
李煜据报,即传召林仁肇,问他曾受过宋太祖的诏谕与否。林仁肇满头大汗,亦不知所问何因,只答一声没有。李煜已先入为主,也不访明底细,始终疑仁肇有意蒙欺,当下赐仁肇宴,酒里暗下了毒药,仁肇回家不久,即七窍流血当堂呜呼了。
仁肇一死,宋太祖即下令向南唐进军,终把南唐灭了。
船王的失败
在现代商业竞争中,反间计已被企业家们广泛运用,其中成功的事例数不胜数。著名的希腊船王曾垂涎于阿拉伯石油的巨大财富,与阿美石油公司展开一场“殊死”的搏斗,他巧用“瞒天过海”的伎俩,避开舆论注意,秘密访问阿拉伯,吉达协定举世震惊,但转眼间,这巨大的成功又毁于一旦,一位希腊船东被收买,将他所有的秘密公之于众。阿美石油公司的反间计一举获胜,希腊船王的所有努力,数十万金钱全都付之东流。
船王满怀沮丧告别阿拉伯之后,才如梦方醒,后悔不该把自己的秘密让他人知道得过多,无论他是多么要好的朋友。然胜负已定,数十万金钱所得的经验教训都只能在另一场竞争中重新开始了。
自然,船王的一生是无比辉煌的,取得了无数次巨大的成功,这一段故事仅仅只是他生活舞
台上的一点小小的插曲而已。
“面粉大王”鲜伯良
1936年,我国四川曾发生过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旱灾。粮食欠收,粮价飞涨,“面粉大王”鲜伯良和当地粮商因此演绎出一场鲜为人知的商业竞争,人们称赞这是反间计的妙用。
鲜伯良在重庆开办大型复兴面粉公司,人称“面粉大王”。旱灾发生后,重庆粮价很高,复兴面粉厂一时面临着无法收购原料的困难,要么负债运转,要么停工待料。鲜伯良四处奔波,调查全国粮食行情,发现距重庆较近的汉口粮价还基本平稳,且运输方便,如果一切顺利,还有利可图。
但这一行动方案必须瞒过重庆当地勾结在一起的投机粮商。不然,他们很快会闻风而动,打入汉口粮食市场。
鲜伯良施展了一个小小的计谋,一方面用最快速度在汉口购买面粉三千包,日夜兼程赶运到重庆出售;另一方面伪造一份与汉口福新厂订购十万包面粉的合同书,合同书由汉口寄往重庆,作绝密文件保存。但同时又有意让负责在重庆收购粮食的粟玉泉窃见文本。
鲜伯良用心良苦。他宁肯让最亲近直接的助手也弄假成真,以增加文本的可信性。他还要提防有人在紧要关头见利忘义和粮商勾结起来对付自己。
事情果真如鲜伯良所料,粟玉泉中了“蒋干盗书”之计,将这一消息有意泄露给重庆粮商,他是鲜伯良身边的“内奸”。
重庆粮商得到密信,又见汉口面粉不断运来。复兴厂也不在市场收购原料,果然信以为真。
一时间,重庆粮商争相抛售,价格急转直下。
复兴面粉厂乘机购进大批粮食原料,赢利非常可观。等到重庆粮商发现这场骗局时,已无可奈何。
鲜伯良一举数得,既赢得了市场,又考验了知己,纯洁了企业核心,实可谓一个大胜仗。
【后记】
应用反间计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发现了敌方派到我方的间谍,并不揭破他,而是巧设计谋,让其上当,这样报告给敌人情况都是假的,敌人就会按我方的意图行事;另一种情况是,发现了敌方的间谍,揭破他,但并不是简单地处死,而是劝导他、收买他,让其继续给他的上司提供情报。当然这些情报也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