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佛教?窃以为哲学;何谓哲学?窃以为人生;何谓人生?窃以为取舍;何谓正确取舍?窃以为向善、向上。总之,读罢冬儿的禅理散文集《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以这本书的内容与形式,姑且叫做禅理散文),如今黑人的觉悟在于:真正的佛学和禅道,是乐观向善、积极向上的人生哲学,是平和从容、睿智达观的生命状态,是与人为善、助人为乐、渡人为福的正能量、好气场、大关怀。心由灵动,相由心生。好长时间没与冬儿网上聊天了,视频里再见她时,岂止言谈话语,就是眉目之间也显而易见这样的慈善与恬淡,神态安逸,谈吐安然。于是更加认识到黑人的错误。特别是在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今天,一个“安”字,胜过千金万户。
如果说以往的冬儿及其文字犹显“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清纯,而后又极尽“映日荷花别样红”之绚烂,那么现在,无论她的书中和还是脸上,则铺满了温柔静谧的月光,更像是一朵洁白如玉的睡莲,比盛开的红荷更具神韵。恰如陆龟蒙诗云:“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荷与莲,红与白,或许正是冬儿的春秋人生。由荷而莲,正是《长发飘飘的日子》与《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两部文集的同异所在。特别是读罢新书中的《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你若盛开,清风自来》等单元,更觉得露润莲心,暗香浮动,好一本劝学劝诫的知性散文,好一个向善向美的智慧女人!
黑人以为,这不仅仅是文学风格的改变,而是精神境界的提高,是生命品质的升华,也是审美价值的彰显。曹丁老师曾说过:我最喜欢两种人,一种是有情趣的人,一种是有信仰的人,如果既有情趣,又有信仰,那就是让我最最喜欢的人了。冬儿手中的《长发飘飘的日子》和《你若安好,吾便心安》足以印证作者的情趣和信仰。如果说冬儿上一本文集的关键词是“飘动”的话,那么,这一本文集的主题词则是“安静”,这一动一静便是冬儿的心路修行——剪去“长发飘飘”三千烦恼丝,留下“安心”“安好”一串菩提子。努力使自己的身心在浮躁嘈杂的世界中安静下来,解脱出来,清爽开来,美丽起来,这,就是冬儿的信仰。
于是想到如是命题:佛学——哲学——文学——美学。如果说佛学是哲学之果、文学是美学之花、佛学和文学都生长在“人学”之树上的话,那么,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定会反应或折射出深刻的人生哲学和生动的人文美学。冬儿的新作《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便是将佛理、哲思、文品、美德熔于一炉的美轮美奂的“金菩提”,无论是《我心已闲》《相伴,安好》《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中的人生感悟,还是《一生一次》《你的目光》《村前的坟》《河边的老樟树》中的人生故事,都用生活的实例来阐述佛学的哲理,深刻而不失生动,高洁而不失亲切。每一番感悟都充盈着善心和知性,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真情和美感。原来这菩提树下开遍了鲜美芳香的生命之花。
说到人生哲学和人文美学,特别是说到冬儿其人其文由“荷”而“莲”的先后变化,黑人还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这样四组人物以及冬儿的选择:晴雯和妙玉;格萨尔王和仓央嘉措;辛弃疾和苏东坡;苏曼殊和李叔同。
一部红楼,百媚千娇。其中,黑人最为喜欢的女孩有两个,一个是敢爱敢恨的“俏丫鬟”晴雯,一个是无欲无求的“槛外人”妙玉。虽说她们都是花容月貌的美女,也都是贾宝玉的红颜知己,若问“由荷而莲”的冬儿,想必她会偏爱后者——因为“霁月难逢,彩云易散”之晴雯,因为“不僧不俗”“非男非女”之妙玉;因为“撕扇子”“摔箱子”的晴雯过于争强好胜,因为“识大道”“知本源”的妙玉始终气定神闲。当然,更因为如今的冬儿也似妙玉一般成为“槛外人”,与那热热闹闹的名利场和花花绿绿的“大观园”渐行渐远,“不像以前那样爱生气了”,“不像以前那样好争执了”,“不像以前那样总抱怨了”。眼前美好的风景越来越多,胸中包容的天地越来越大。这才得以做到,神安如睡莲,心净似冷泉。
一望雪域,万水千山。其中,黑人最为欣赏的佛王有两位:浴血征战的格萨尔王和藐视王位的仓央嘉措。一部《格萨尔王传》便是降妖伏魔,除暴安良,南征北战,浴血厮杀的英雄史册,一本《央仓嘉措诗集》表达了作者不屑王位、不避世俗、向往自由、热爱生活的大美感情和非凡智慧。尽管他们都是佛门之尊,若问“由荷而莲”的冬儿,想必她会偏爱后者,因为前者的王冠上散发着血腥之气,因为后者的王座下缭绕着清莲之香,更因为如今的冬儿笃信“一个人悟道有三阶段:勘破、放下、自在。一个人必须要放下,才能得到自在”(央仓嘉措语)。对此她也颇有心得:“修行是一个修心的过程,去掉‘贪嗔痴慢疑’五毒,让心回归自性的清净圆满。”佛者,无功无贡、无物无我也。
一代宋词,婉约豪放。其中,黑人最为敬仰的豪放派领袖是“金戈铁马”之辛弃疾,是“大江东去”之苏东坡,虽说他们都是“人中之龙,词中之虎”(相形之下,黑人似乎更看重文武双全,忠勇兼备,“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辛弃疾),若问“由荷而莲”的冬儿,想必她会偏爱后者,那就是在中国历史上真正将“儒释道”融为一体,由高官变为“高僧”,由词仙化作神仙的东坡居士。同为流放者,同在长江边,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怀古》与苏东坡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其风格和境界均有所不同,前者沉郁苍凉,后者旷达洒脱。如今已有禅心慧觉的冬儿,在建功立业与轻名淡利之间的选择,在“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与“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当中的扬弃,不言自明。
一门文僧,大觉大慧。其中,黑人最为钦佩的是情僧、诗僧、革命僧苏曼殊,是文僧、艺僧、苦行僧李叔同,每到杭州,必去孤山和虎跑,就是为谒拜这二位中国近代史上的文人、奇人、出家人。尽管二位才子高僧的身后均有众多红尘粉丝,若问“由荷而莲”的冬儿,想必她会偏爱后者。因为前者是“行迹放浪于形骸之外,意志沉湎于情欲之间”(南怀瑾语)的性情中人;因为后者是“以教印心,以律严身,内外清净,菩提之因”(太虚大师语)的佛教宗师,更因为如今冬儿的人生观的确有别于苏曼殊“一切有情,都无挂碍”(遗言)之随性,而更接近于李叔同“不迎送请”“悲欣交集”(绝笔)之淡定。
再次感谢冬儿,促使黑人在写跋的同时学禅,学着学着人也渐渐沉静下来,心也渐渐空旷起来,或许这就是一种佛缘吧,善缘。恰如冬儿所悟:凡事皆有定数,落字也是因缘。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黑人渐渐相信:人生所有的际遇都是唯一且唯美的宿命,认识冬儿及其文字就是这样一种人生的必然,不是我找到了它,而是它在前面等候并引领我。这本《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便是作者与读者之间的心灵之契,心灵之约、心灵之窗、心灵之桥。日前的通话中,冬儿似乎有些担心,书中的观点能否为大众所接受?而黑人的观点是,这本书只有到了有缘之人的手里,才是它的福报和归宿。
除了内容的变化,冬儿好像也在尝试一种新的写作方式和方法,这本《你若安好,吾便心安》仅仅是个开始,因此,书中既有“新枝”也有“老树”,仿佛一个园子里的两片果林,稍有驳杂之感。另外,最后一个单元的“文学评论”也不该是这个果园里的树木。不过,黑人完全相信,这是一个生命力极其旺盛和功德无量的“文学树种”,方向对了,土地有了,那就只管前行和耕耘好了,想必冬儿的下一本文集定会“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为此,我们期待着——读者甚异之。
西湖之西是灵隐,灵隐之左有冷泉。白居易曾作《冷泉亭记》:“就郡言,灵隐寺为尤。由寺观,冷泉亭为甲”。理由之一便是:“若俗士,若道人,眼耳之尘,心舌之垢,不待盥涤,见辄除去。”也就是说,无论老百姓,还是出家人,凡是看到听到邪恶门道的,凡是想到念到肮脏欲望的,不必用清水洗涤,一见这冷泉就能除去尘垢。如此说来,冷泉亭亦可谓净心亭。而冬儿这本《你若安好,吾便心安》恰似冷泉之水,净心之风,“其泉渟渟,风泠泠,可以蠲烦析酲,起人心情。”果然是一本洗心涤尘、唤人醒酒的好书!
飞来峰下的冷泉亭还有一副董其昌的楹联:“泉自几时冷起,峰从何处飞来。”借用这副禅味十足的楹联,稍微修改,权作后记之后:心自冷泉浣起,莲从灵隐醒来。
网友评论摘录:
好美丽安静的文字,该是怎么样的慧心,才能排列组合出这么清澈的思绪,在这初夏的风里,徐徐,习习的摇曳。问好作者,你若安好,(我们就有福气读到这些美丽文字)我也心安。
————网友
平淡的娓娓道来,又不乏饱满的深意,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文章对于生活细节的淡淡描述,引来的却是对世界上万事万物的禅意领悟,有深度啊。
————网友
很少有足够耐心看网络散文,但是这次一字不漏看完、回味。看到的文字就像看到父亲缩小版的你,内心强大,处事平和,任凭外面风浪,把好自己总舵。做你朋友或亲人是幸福的。
————网友
耐人寻味的笔名,清新自然的笔墨,读的是文字,带来的却是心灵的震撼。
————网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