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却说,自己不习惯医院的环境,如果再让她待在那里,她宁愿去死。无奈,儿子只好把母亲接回家,保守治疗。在家里,母亲天天都是一副很快乐、很满足的样子。儿子也悄悄地松了口气,能让母亲按照自己的意愿度过最后的时光,这样,也很不错。母亲去世三年后的一天,儿子见到为母亲治病的医生,讲起母亲。儿子说:“还好,我的母亲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患的是癌症,在她最后的时间里,还算快乐。”医生对他的母亲印象很深。他说:“我对你的母亲真的很钦佩,她在被确诊的时候就坚持让我告诉她自己的病情,然后坚持不住院治疗;在家里疗养期间也不让我用最好最贵的药。她说你的公司因为缺乏资金都快倒闭了,她不想让你为了她的病,再背一大堆外债。她的快乐,也是为了让你相信,她在家疗养同样很好。你的母亲,真的很爱你。”听完医生的话,儿子泪流满面,原来母亲早已知道自己的病情,她是替儿子着想,才谎称自己不习惯医院的环境,坚决不要住院治疗。
其实,撒谎,儿子永远比不过母亲啊!因为,母亲是宁愿牺牲自己来换取孩子幸福的。世上没有人比母亲更爱孩子。
儿子一生和母亲撒过四次谎,第一次为了让母亲抱,第二次是为了过过烟瘾,第三次是为了让母亲相信自己一切都好,第四次是为了让母亲安心接受治疗。可是母亲一次次识破了儿子的谎,撒谎,儿子永远比不过母亲。母亲一生和儿子撒过的唯一一个谎言,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来换取儿子的幸福。可以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撒下的弥天大谎,怕也是谎言中的最高境界了,但是,我们是否想过。这样的谎言是每个人都能轻易说出口的吗?只有爱的力量支撑着母亲,才让她在生死存亡之际为了孩子义无反顾地舍弃自己,这恐怕也是母爱中的最高境界了!《儿子与母亲的谎言》行文看似波澜不惊,但所有的感动却全部深藏于字里行间,细细去品,让人潸然寄钱回乡办完父亲的丧事,成刚要母亲随他去长沙生活。母亲执意不肯,说乡下清静,城里太吵住不惯。成刚明白,母亲是合不得丢下长眠在地下的父亲,成刚临走时对母亲说:过去您总是不让我寄钱回来,今后我每个月给您寄200元生活费。母亲说,乡下开销不大,寄100元就够用了。
母亲住的村子十分偏僻,乡邮员一个月才来一两次。如今村子里外出打工的人多了,留作家里的老人们时时盼望着远方的亲人的信息,因此乡邮员在村子里出现的日子是留守村民的节日。每回乡邮员一进村就被一群大妈、大婶和老奶奶围住了,争先恐后地问有没有自家的邮件,然后又三五人聚在一起或传递自己的喜悦或分享他人的快乐。这天,乡邮员又来了,母亲正在屋后的菜园里割菜,邻居大妈一连喊了几声,母亲才明白是叫自己,慌忙出门从乡邮员手里接过一张纸片,是汇款单。母亲脸上洋溢着喜悦,说是儿子成刚寄来的。邻居张大妈夺过母亲手里的汇款单看了又看,羡慕得不得了,说,乖乖,2400元哩!人们闻声都聚拢来,这张高额汇款单像稀罕宝贝似的在大妈大婶们手里传来传去的,每个人都是一脸的钦羡。
母亲第一次收到儿子这么多钱,高兴得睡不着觉,半夜爬起来给儿子写信。母亲虽没上过学堂,但当过村小教师的父亲教她识得些字写得些字。母亲的信只有几行字,问成刚怎么寄这么多钱回来?说好一个月只寄100元。成刚回信说,乡邮员一个月才去村里一两次,怕母亲不能及时收到生活费着急。成刚还说他工资不低,说好每个月寄200元的,用不完娘放在手里也好应付急用呀。看完了成刚的信,母亲甜甜地笑了。
过了几个月,成刚收到了母亲的来信,信只短短几句,说成刚不该把一年的生活费一次寄回来,明年寄钱一定要按月寄,一个月寄一次。
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成刚因单位一项工程工期紧脱不开身,回老家看望母亲的想法不能实现了。他本想按照母亲的嘱咐每月给母亲寄一次生活费,又担心忙忘了误事,只好又到邮局一次给母亲汇去2400元。二十多天后,成刚收到一张2200元的汇款单,是母亲汇来的。成刚先是十分吃惊,后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写信问问母亲,却收到了母亲的来信。母亲又一次在信上嘱咐说,要寄就按月给我寄,要不我一分也不要。
一天,成刚遇到了一个从家乡来长沙打工的老乡,成刚在招待老乡吃饭时,顺便问起了母亲的情况。老乡说,你母亲虽然孤单一人生活,但很快乐。尤其是乡邮员进村的日子,你母亲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收到你的汇款,她要高兴好几天哩。成刚听着听着已泪流满面,他明白了,母亲坚持要他每个月给她寄一次钱,是为了一年能享受12次快乐。母亲心不在钱上,而在儿子身上。
孩子的梦想有多大,母爱就有多大的力量撑起那梦想的天空。
曾经看过一篇小说,题目已经记不清了,但其中有个细节却至今记忆犹新:养老院的一位老人,隔几天就能收到一封信,在别的老人羡慕的目光中,她说:这是儿子写来的;或者:这是女儿寄来的。总之,她的亲人们几乎隔三差五就会用一封信的形式问候她的健康。直到她安静地在那里去世,其他的老人们才知道,她原来是个孤老,那些信全部都是她自己写给自己的。回过头来看这篇《寄钱》所传递的主题,不也是这样吗?对于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对亲情的渴望远远大于对金钱的渴望。一年2400元和一月200元,虽然实质是相同的,但对于老人来说,意味却是不同的。每月的200元,意味着儿子对自己每个月有一份牵挂;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是最大的快乐和享受。亲情是不能一次性买断的,当儿子明白了这一点,相信他会知道母亲真正需要什么了。
有那样一个下午不知为什么,这些天来,我常常想起那样一个下午。
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母亲要去给玉米喷药,喊我去,我不情愿地说:“我又不会喷药,让我去干什么?再说我还要看书呢!”
“不是让你喷药。因为喷壶太沉,我背不上肩,让你去帮我往肩上送送喷壶。”母亲小心地说,“你可以带书去,坐在井边的树阴下看书。”
我满脸不高兴,又实在想不出搪塞的理由,只好去了。
没有一丝风,天热得正狠,玉米长得还不及膝,一脚便可以踩折一棵,所以走在田间需要分外地小心。我帮母亲背上喷壶之后,便坐在树阴下,毫无意识地看着她缓缓地在玉米的缝隙间移动。
喷药是玉米生长期间必需的一道劳动工序,就是用定量的药兑上定量的水装在喷壶里,然后左手操作压杆,右手挥动喷嘴,均匀而细致地为每一棵玉米镀上一层“保护膜”。喷壶灌满至少要有三四十斤重,每次回来,母亲的背都湿得透透的,不知是汗水还是药水。
“下次不要背这么多了!”我说。
“傻丫头,好不容易来回跑一趟,太少了不值得。”母亲说。
“我也试试吧。”我的语气明显缺乏诚意——我实在畏惧喷壶这种充满了怪味的重物,可是我已经18岁了,目睹母亲的劳累而无动于衷,我又感到愧疚。
“不用了。你不会。再说我已经沾了手,就别染上你了。”母亲说,“你看你的书吧。”我在心底暗暗长吁了一口气,居然觉得如释重负。
最后一壶药喷完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怎么样?热不热?”母亲边洗手边问。
“还好。就是井边的蚊子太多。”我很随意地说。
“咬出疙瘩了吗?回家赶紧用清凉油抹抹。”母亲说。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话回了家。回家后的情形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母亲吃过饭后就躺在了竹椅上,一睡一整夜,而我“搂”着电视机一直看到“再见”。
一晃多年过去了,母亲患脑溢血去世也已多年。冥冥之中,我一直清晰地记着这件我们母女生活中最平凡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实,这不是一件小事。
大千世界,父母对儿女的溺爱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富贵人家让儿女一掷千金;小康门户让儿女精吃细咽;而我的母亲,一个拙辞讷言的农妇,一位年过半百的人母,对我最常见的溺爱就是那个盛夏午后田边井旁的清凉绿阴。
岁的我,身体懒惰,心灵肤浅,矫情地谦让之后便是坦然地享受。然而,即便是矫情地谦让,也让母亲感到满足,而我坦然地享受,更使她觉得安慰。
天底下还有哪一种爱,和母亲的爱是一样的呢“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一向喜好咬文嚼字的我,曾经在多种场合对这首歌里“享不了”三个字的用法提出质疑,认为用得实在不规范,意思也实在表达得不到位。
“怎么不到位?享不了就是享受不完的意思嘛!”一次,一位朋友对我反驳道。
我蓦然怔住了,为自己的迂和愚感到无地自容。如此明白的话,我居然一直愚钝不解,就像那个下午,我坐在树下读一本早已忘记了名字的闲书,而母亲,却背着沉重的喷壶,一步一步缓缓地行走在玉米的缝隙中,竟然问我“热不热”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我明白:对我的爱,母亲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对母亲的爱,我则是一条喧嚣浮躁的小溪,永远永远只能是她的支流。
一个夏日的午后,一段母女情长的故事,一份炎炎烈日下的清凉,一种人世间最温暖的情感。也许我们都曾经历过这样的一个下午,我们虚情假意地希望自己可以接替母亲辛劳的工作,而骨子里却盼望着母亲对自己说“不用”——我们总是用这种方式缓释自己对母亲的愧疚,并以此证明自己内心的孝顺和懂事。当母亲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也许不会记得滂沱大雨中,母亲把雨伞让给孩子。而自己却被淋得浑身精湿:也不会记得家中的储物柜中一直留藏着母亲留给孩子的零食,宁愿坏了,自己却永远舍不得吃;也不会记得半夜背起高烧不退的孩子,去医院的一路上母亲摔过多少回……是的,母亲的付出总是太多太多,让孩子们在遗忘中习以为常。可是,这又怎么能遗忘呢?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支流,有一天。他们会和母亲的爱融合在一起!母亲的第72封信那天,是小芳20岁生日,在爷爷奶奶为她庆祝生日的欢乐气氛中,小芳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期盼邮差的到来。如同每年生日的这一天,她知道母亲一定会从美国来信祝她生日快乐。
在小芳的记忆中,母亲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到美国做生意了,小芳的祖父母是这样告诉她的。在她对母亲模糊的残存印象中,母亲曾用一只温润的手臂拥抱着她,用如满月般慈爱的双眸注视着她,这是她珍藏在脑海里,时时又在梦中想起的最甜蜜的回忆。
然而,小芳对这个印象已逐渐模糊,却有着既渴望又怨恨的矛盾情结,她一直无法理解为何母亲忍心抛弃幼小的她而远走她乡。在她的认知里,母亲是一个婚姻失败、抛弃她、不负责任的人。小时,每次在想念母亲的时候,小芳总是哭喊着祖父母带她去美国找母亲,而二老总是泪眼以对地说:“你妈妈在美国忙着工作,她也很想念小芳,但她有她的苦衷,不能陪你,小芳原谅你可怜的母亲吧!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
小芳仍焦急地盼望母亲这封祝福她20岁生日的来信。她打开从小收集母亲来信的宝物盒,在成叠的信中抽出一封已经泛黄的信,这是她6岁上幼儿园那年母亲的来信:“小芳,上幼稚园会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小芳要跟大家好好相处,要注意衣服整齐,头发指甲都要修剪干净。”另外一封是16岁考高中时的来信:“联考只要尽力就好,以后的发展还是要靠真才实学,才能在社会竞争中脱颖而出。”
在这一封封笔迹娟秀的信中,流露出母亲无尽的慈爱,仿佛千言万语,道不尽,说不完。这些信是小芳十几年成长过程中,最仰赖的为人处世准则,也是与母亲精神上唯一的交融。在过去无数思念母亲的夜晚,她总是抱着这只百宝箱痛哭:母亲!您在哪里?您体会到小芳的寂寞与思念了吗?为什么不来看您女儿,甚至没留下电话地址,人海茫茫,叫我何处去找您邮差终于送来母亲的第72封信,如同以前一样,小芳焦急地打开它。而祖父也紧张地跟在小芳后面,仿佛预知什么惊人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而这封信比以前的几封更加陈旧发黄,小芳看了顿觉讶异,觉得有些不对劲。信上母亲的字不再那么工整有力,而是模糊扭曲地写着:
“小芳,原谅妈咪不能来参加你最重要的20岁生日,事实上,每年你的生日我都想来,但,要是你知道我在你3岁时就因胃癌死了,你就能体谅我为什么不能陪你一起成长,共度生日。
“原谅你可怜的母亲吧!我在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时,望着你口中呢喃喊着妈妈、妈妈,依偎在我怀中,玩耍嬉戏的可爱模样,我真怨恨自己注定看不到唯一的心肝宝贝长大成人;这是我短暂的生命最大的遗憾。
“我不怕死亡,但是想到身为一个母亲,我有这个责任,也是一种本能的渴望,想教导你很多、很多关于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知道的事情,来让你快快乐乐地长大成人,就如同其他的母亲一样。可恨的是,我已经没有尽这个母亲天职的机会了。因此我只好在生命结束前的最后日子,想象着你在成长过程中可能面临的事情,以仅有的一些精神与力气,夜以继日、以泪洗面地连续写了72封家书给你,然后交给你在美国的舅舅,按着你最重要的日子寄回给你,来倾诉我对你的思念与期许。虽然我早已魂飞九霄,但这些信是我们母女此刻唯一能做的永别。此刻,望着你调皮地在玩扯这些写完的信,一阵鼻酸又涌了上来,小芳还不知道你的母亲只有几天的生命,不知道这些信是你未来17年要逐封看完的母亲的最后遗笔,你要知道我有多爱你,多舍不得留下你孤独一个人。我现在只能用细若游丝的力量,想像你20岁亭亭玉立的模样。这是一封绝笔信,我已无法写下去,然而,我对你的爱却是超越生死,直到永远、永远。”
看到这里,小芳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震惊与激动,抱着爷爷奶奶号啕大哭。信纸从小芳手中滑落,夹在信里一张泛黄的照片飞落在地上,照片中,母亲带着憔悴但慈祥的微笑,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身旁的小芳,她手中飞舞着一沓信在玩耍。照片背后是母亲模糊的笔迹,写着:“1978年,小芳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