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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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狐犲虎狡残凶明争暗斗4

“好,好,好,渥儿,莫要大呼小叫的,让你那些娘听见了,便不好了。”紫衣老者面带苦笑。

“我就是要让她们听见!”杨渥提高了声音,叫喊道:“娘啊……”却被紫衣老者伸手捂住了嘴巴:“渥儿,莫叫了,爹这便命人排香案。”他娶过七房妻、妾,却均未有所出,直到又娶了第八房姨太太,才生下杨渥来,是以便视杨渥为命根子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下来摔了。对杨渥说出的话无所不从,无所不依,便是他要天、要自己的脑袋,也是要许他半个的。

拜过天地,新娘便入了洞房。

杨渥陪宾客吃过两盅酒,便告辞去了。众人心中虽有些不悦,但谁又敢放半个屁出来?

杨渥身子奔行如飞,几步便蹿入洞房来。他见得娇滴滴的美人儿,早馋得口水流出唇外数尺,亦顾不得擦拭,便手出如电,一把揭下新娘的蒙头红布来。

但见得新娘容光照人,桃腮粉红,秋波传情,百媚横生,樱口含羞,丹唇生娇,又见花枝招展,甚是可人。

他见得新娘倾城倾国之色,身子早已酥了,哪里还能把持得住片刻?便听他口中发出一声****之声,一把拖她于床,扯掉了身子上的衣裙,成就了鸾凤。他虽是年纪不大,却已是风月场中的老手了,经验甚是丰富,此时如饿虎扑食,渴龙赴水,颠鸾倒凤,极尽曲意。新娘似是识得趣味,百般屈曲承迎,配合得妙到毫端。二人如鱼得水,诸般姿势俱用,直弄得尽兴才罢。

事毕,杨渥“呼”的声跳起身子,亦不穿衣,以手指了床上的新娘,轻喝道:“你、你、你是何人?”

新娘雨云才过,经爱情的滋润,更显娇艳动人。她听得喝声,芳心之中大吃一惊,媚眼微开,樱唇轻启,娇喘道:“夫君,这倒奇了,奴不是你的妻子高从戎么?”

“你、你、你不是高小姐!”杨渥提高了些声音,吼叫起来。

“我的儿嘞,侬吼什么哉?怕别人听勿见阿是?侬又勿是未尝过老娘的滋味,老娘的功力,侬还不满意么,还管他娘的劳什子高小姐矮小姐的嘞?”新娘听他吼叫起来,心中倒也不再害怕,樱口之中,竟发出“咯咯”的清脆笑声。

杨渥听她如此说话,一时之间,竟不识说甚为好,身子一转,由桌上操起一把刀来,以刀指了她,切齿道:“骚蹄子,再不交待是何来头,老子便废了你!”

“哈哈,我的儿嘞,好个恣睢放荡的花花公子,将七荤八素都拾掇出来了!好,儿嘞,不怕人听见,便叫啊、嚷啊!”新娘姣声一笑,又道:“渥儿,高从戎天姿国色,艳绝江南,老娘相貌便比她差了么?哼哼,并非老娘吹牛皮,老娘的功夫,只怕要胜她百倍嘞!”她口中说话,身子却不老实,金莲只一蹬,便蹬掉了身体上的锦被儿,露出一身雪练也似的白肉来,恰似羊脂碧玉,晶莹丰润,直如透明一般。

杨渥虽非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却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铁汉子,但此时,见得如此勾魂摄魄的尤物,昔日天也敢戳个大窟窿的呆霸王却再也狠不下心肠来,只觉心中一荡,全身血脉贲张,身子直有欲裂之感,手一抖,利刃摔落于地。他飞身跃上床来,又与她狂荡起来。

二人两番用兵,销魂是销魂矣,只是身子疲惫不堪,当下相互枕着对方的手纣,拥抱着躺身于床,口中吁吁地喘个不息。

半晌,杨渥才透过一口气来,以手轻抚着她温柔、光滑的身子,柔声道:“亲亲儿,你到底是谁?”他乃是过来人,见此女花蕊已破、元红尽失,识得她并非处子之身;又晓得高从戎乃大家闺秀、江淮才女,断不会做出未婚先破身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是以他便断定她定非高从戎了。

“咯咯,奴的身子已给了渥哥,奴便是渥哥的人了,还问奴家是谁作甚?”新娘娇声一笑,又幽幽地道:“难道渥哥对奴家还不满意么?”

“宝贝儿,对你,老子倒是无可挑剔的!只是老子也须识得宝贝儿的名儿,也好日后称呼宝贝儿。”杨渥于她身体上轻轻捏了一把,又笑道:“亲亲儿,凭你这般高强的功夫,大概是只小野鸡儿(妓女)吧?”

“渥哥不仅功夫老到,目是聪明过人,一猜便中,料不得渥哥小小年纪便已然是风月场上老手了!”女人撇了撇樱口,娇笑一声。她敛了花容上的微笑,又凄楚地道:“渥哥,奴家是高季兴这个老不死的由勾栏中赎出来做他的小星(小老婆)的。高季兴这个死不要脸的看似硬朗,但毕是年纪大了些,不中用了。奴家正值妙龄,又哪里能喂奴家得饱?如此老夫少妻、红颜白发,焉有半点滋味?也是苍天可惜见奴家,抑或神差鬼使令高季兴老鬼心血来潮,竟让奴家代他女儿出嫁,奴家才得脱离苦海,得见渥哥,使奴家享受到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应该享受的滋味!奴家能得如此,真真是三生有幸,倒要感谢天地了!”她桃腮现出温柔的笑容,樱口发出甜甜之音:“奴家与渥哥做了对戏水鸳鸯,这亦是咱们三生有缘!”

“好个老狐狸,竟敢欺骗老子,将肥肉换成了骨头,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老子岂能与你个老龟孙善罢甘休!”杨渥一阵恼怒袭上心头,一掌拍在女人雪白的肥臀之上,口中吼叫连天。

女子樱口发出“嘤咛”一声娇叫,一头钻入杨渥怀里,欷歔道:“狠心贼,奴家说错了么?你、你、你竟下死手打奴家!”纤纤玉手轻拍他枯瘦的胸膛,幽怨道:“奴家这等相貌,这等功夫,你竟将奴家说成一块骨头!”

杨渥发觉自己实是有些唐突,以手在她胳肢窝戳了一下,赔笑道:“宝贝儿,渥哥哪里会舍得打你?只是听了亲亲的话,想到高季兴实是卑鄙至极、可恶至极,心中不由有气,便不自觉地将亲亲儿的肥臀当成了高季兴老狐狸的脸子了。”在她身体上轻轻吻了一口,发出“叭”的一声脆响:“宝贝儿,‘肥肉’与‘骨头’各有千秋,老子是都喜欢的!”

女人破涕为笑,娇声道:“渥哥,只要你真心疼爱奴家,便是再打奴家几巴掌,奴家也是不会怪渥哥的。”以吹弹得破的粉面在他满是干皮的胸膛上轻轻摩挲着,又啭莺声:“奴家叫姚娇娇,芳龄十六……”

“宝贝儿说代那高从戎出嫁,今高从戎又在何处?”杨渥不待她说完,便截口打断了她的话头。

“唉,男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东西,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渥哥,奴家便晓得你会如此问的。”姚娇娇粉面上现出愤然之色。她叹了口气,樱口一撅,转过身体,花容朝里,只以背对着他。

杨渥扳过她的身子,在她桃腮上亲了一口,大笑道:“宝贝儿,可是吃醋了么?”

“哼哼,奴家才不吃那门子干醋哩!”姚娇娇身体顺势扑在他怀里,以玉手掐了他一把,嗲声道:“渥哥,不叫奴家一声亲妹妹,奴家便不对你说!”

“你这个小浪蹄子,真真是鬼到家了!”杨渥笑骂一声,将她的身体使劲搂住,口中发出温柔之声:“好妹妹,亲妹妹,乖乖妹妹,快对哥哥说吧,高从戎到底怎么样了?”

“渥哥,只怕你叫的不是奴家,而是那高从戎吧?”姚娇娇玉手推开他的身子,粉面之上挂了一层严霜:“哼哼,别痴心妄想了,高从戎便是九天仙女,只怕今生今世你再也见她不着了!”

“什么,你说什么?难道高小姐不在人世了么?”杨渥大惊失色,双手使劲晃动她的香肩,口中发出抖抖之声。

“哈哈,渥哥,看你那个猴急样,真好像是只八年未尝着一点荤腥的馋猫似的,真叫人可怜!”姚娇娇大笑一声,道:“渥哥,高从戎那个勾人魂魄的小妖精倒也未上西天,只是她眼下不在江陵了。”

“这便好,这便好!只要高从戎尚在人世,总有办法可想的!”杨渥长舒一口气,自语一声,又在姚娇娇面上亲了一口,柔声问道:“宝贝儿说高从戎不在江陵,又到何处去了?”

“哼哼,总有办法可想?见你的鬼去吧!渥哥,只怕今生今世高从戎不能成为你的人了!”

“什么?小姑奶奶,怎的如此说话?只要高小姐还在人间,便是她躲到天涯海角,老子也是能将她找回来的!”杨渥拍了拍枯瘦的胸膛,又焦灼道:“小姑奶奶,可叫你把哥哥急死了!莫卖关子了,快说吧,哥哥求你了!”

“你的高小姐被钱元瓘这个色鬼抢走了。”姚娇娇朱唇启动,粉面上毫无表情。

“你、你、你说什么?”杨渥身子一挺,“呼”的声,由床上跳将起来,口中发出惊呼声。

“渥哥,慌他娘什么?”姚娇娇伸出玉手,一把将他按倒于怀,玉手轻抚着他的头,摩挲着他的耳,不急不缓地道:“渥哥,老老实实地躺着,听奴家慢慢与你道来。”她略一停顿,又启樱口:“渥哥,高季兴将女儿许配你为妻,不识钱元瓘这个浪荡公子如何便晓得了此讯儿,竟于八月十四日夜,派了三个高手,潜入江陵,抢走了高从戎……”

“戎”字才出姚娇娇朱唇,却听“啊”的一声大叫之声传出,看时,却见杨渥脖子一硬,身子一挺,口、鼻之中,竟断了呼吸。姚娇娇一下子慌了手脚,疾出玉手,在他背心上使劲拍打起来,忙乎了半天,才让他吐出一口气来。

杨渥魂儿才附体,口中便大叫道:“钱元瓘,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老子日后若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便不是我老子杨行密的儿子!”发了半天狠,心中渐平静下来。他翻过身子,面对姚娇娇花容,嘶声道:“宝贝儿,世上人有万千,宝贝儿如何便可断定是那钱元瓘抢走的高从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