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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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仗天时倚地利首创汴军8

黄浩见得大休逃跑,大呼道:“弟兄们,暗青子招呼!”见得暗器发射如雨,直向大休三人招呼过来。却听“哎哟”、“阿唷”之声不绝于耳,见得汴军跌倒大片。原是暗器才近大休的身子,便被他的护体真气激得四处飞散,倒伤了不少汴军官兵。

汴军见得主帅溜之乎也,早已慌了手脚,“哗然”一声,亦潮水般向了四面溃逃而去。

黄浩见得汴军拼命逃窜,身子跃起,立于马背之上,大手一挥,高声呼叫道:“弟兄们,追!”率先向敌军冲杀过来。

汴军见得义军将士追杀过来,直唬得心胆俱裂,争先恐后地向了小船上拼命挤去。数十万大军拥在江边,自相践踏,被踩成肉饼者,挤落江中喂了王八者,被自己人兵刃所伤做了屈死鬼者,倒比被追杀而毙命者尚要多得数倍。便是硬生生挤上了船的兵马,人多船小,你拥我撞,跌落江中成了水族的美食者,抑或小船不堪重荷沉入水底而被“请”入“水晶宫”者,比比皆是。渡过江来,四十万大军已去了二十万有余了。

黄浩见得汴军残部已渡过江去,夹了尾巴逃蹿,便也传令收兵。他才转过身子,忽听一声哀嚎声传将过来。他心中吃了一惊,剑眉一蹙,虎目如电,向了哀嚎声起处射将过去,却见一个衣着华丽的紫衣少年身子委顿于地,张开大口,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他见得此人如此熊包,早已忍俊不禁,不觉大笑出声。

便在此时,却听一声厉喝声传将过来:“不要脸的东西,嚎什么?朱家人的脸面都被你这个没有出息的败类丢尽了,真是一条臭鱼惹得满锅里腥!还不快与我住口!”黄浩向了发话者瞧了过去,却是一位相貌英俊的锦衣少年,身材且是标致。

见得锦衣少年费力地转过身子,以手指了黄浩,冷笑道:“哼哼,有何好笑的?他卑鄙,阁下便高尚了么?他可耻,阁下便光荣了么?本少爷以为,尔等之人与他相较,却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一个秃子、一个和尚!”

“砍球哩!嘿嘿,贞小子,你他娘的怎的如此说话?”黄浩尚未搭话,华机便冷笑道。

“本少爷不值得与贼人说话,没的失了本少爷的身份,辱了本少爷的清口!”锦衣少年仰面朝天,鼻子“哼”了声,口中发出冷笑声。

“砍球哩!贞小子,好大的架子,好牛的口气!你小子还未有牛腿高,便想吹牛屁股么?老子过的桥都比你小子走的路多,吃的盐都比你小子吃的米多,还未有资格与你说话么?还失了你的身份!呸,见你娘的大头鬼去吧!真真是不识得羞耻!”

“哼哼,华机,不识廉耻的是尔等!”锦衣少年向地上唾了一口,背负双手,斥责道:“尔等贼子,叛上作乱,将祖宗、妻子尽玷污了,实乃千古罪人,小爷与尔等说话,不是大失身份么?尔如此之人,不思赎罪,反信口雌黄、大放厥词,难道便是识得羞耻了么?”

“砍球哩!贞小子,你他娘的是说老子们是贼么?你小子倒说上一说做贼之人是何么子模样?”华机不怒反笑,高声吆喝一声。这老兄虽是生于鄂之襄州,但他自幼便涉足江湖,遍游华夏各地,别的本事没有学到手,但对各地的口头禅却是精之又精的。

锦衣少年听得华机之言,嘴角一撇,冷哼道:“贼么,自然便是一些寡廉鲜耻之徒了!此些贼人专干月黑杀人、风高放火、打家劫舍、断路剪径、强暴妇女的勾当,均是些十恶不赦之徒!”

“砍球哩!他娘的小杂种!贞小子,你他娘的倒说说老子们又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华机锥子似的目光狠狠地剜了锦衣少年一眼。

“华机,高声嚎叫便显示出你有理了么?”锦衣少年冷笑一声,又道:“尔等攻州破县,杀人害命,涂炭百姓,抢粮掠财,犯下弥天大罪,不比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再甚千万倍么?”

“哈哈,砍球哩!贞小子,老子们攻州破县,杀人害命,杀的是哪些王八蛋?抢粮掠财,抢夺的又是哪些龟孙之财?老子们取来的财物,又派了何用场?”

“这……”锦衣少年顿时似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便蔫了下来,张口结舌,再也吐字不得,前时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早已飞到九天云外去了。见得他俊面一红,脑袋低低地垂了下去。

“砍球哩!贞小子,盛气凌人的气势跑到何处去了?理屈词穷了吧?趾高气扬不起来了吧?小子,老子替你说了吧,老子们专杀他娘的奸臣贼子、贪官恶吏、江湖强人,专抢土豪劣绅、为富不仁者之财,取来的财物,均分给了穷苦百姓,哪个又私吞了一丝一豪了?贞小子,老子们所为,便是他娘的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么?”华机见得锦衣少年脑袋垂得更低,又冷笑道:“砍球哩!贞小子,你说老子们强暴妇女,老子们强暴了你家的妇女了么?嘿嘿,贞小子,你识得么,你爹才真真是‘十字街的告示——众所周知’的老色棍儿!他暗中将你二哥的媳妇儿当小老婆儿,与你二哥共占一妇,如此还不满足,又给地上的这个小子戴上了绿帽子!哼哼,这些行径,可是正人君子所为么?可是道德高尚了么?”华机说到“地上的这个小子”时,以足狠狠地踢了踢地上的紫衣少年一下。

锦衣少年听得华机之言,赤红的面颊变成死灰,额上冷汗直流,颤声道:“你、你、你血口喷人!”

“砍球哩!血口喷人?哈哈,贞小子,你那色鬼老子给你二哥、三哥头上戴绿帽子,关老子的屁事,老子吃饱了撑的,要为他造谣生事?”

锦衣少年昔日亦隐隐听人说起过乃父之事,却也不大相信是实,料不得今日华机竟然也如此说话,却也不由他不信了。他识得华机虽是为人玩世不恭,说话诙谐幽默,却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断不会信口雌黄,识得此事确是无疑了。他听得华机之言,却也不敢分辩,只是低声道:“哼哼,你们要杀本少爷,本少爷若皱一下眉头,便非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若要污辱本少爷,让本少爷屈服,却是痴心妄想!”

“砍球哩!朱友贞,怎的不说你那死不要脸的色鬼老子的事了,却偷梁换柱,改变了话题?”华机大笑一声,又道:“朱友贞,老子杀你作甚?你小子虽是没有作过什么孽,但身子上毕竟是流着那奸贼的血的,老子若杀了你,没的污了老子的刀!今日,老子便放你一马,你他娘的便滚蛋吧!只是老子天生最爱小乌龟,老子须与这位地上的乌龟朋友留个记号,以便日后相认。”华机身子围了紫衣少年转来转去,踌躇良久,方自语道:“砍球哩!留啥记号为好呢?哦,对了,你那老色鬼老子最爱看乌龟,老子便在这位乌龟朋友的尊面上画只小乌龟吧!”他口中说话,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匕首来,探身下去,便欲对了紫衣少年的面上划去。

紫衣少年见得明晃晃的尖刀儿在眼前晃来晃去,直唬得魂飞魄散,口中哀嚎连天:“老爷,使不得!老爷,使不得!”

朱友贞见紫衣少年如此脓包、如此草鸡,直气得俊面失色,钢牙咬碎,恨声道:“没骨气的东西,还不快闭上你的鸟嘴!”又对华机冷笑道:“华大侠如此手段,不嫌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么?”

“砍球哩!朱友贞,你老子做事便地道了么?老子如此做,还不是跟你老子学的么?嘿嘿,四少爷,请静立一旁,看老子的功夫如何?”

朱友贞肃声道:“华大侠今日若能放过他,在下愿以性命相换!”

“砍球哩!四少爷,老子要你的命有甚屁用?没你的事,躲到一边看戏去吧。”

“哼哼,华大侠,有本事的便冲本少爷一人来,唬一个胆小鬼算什么英雄好汉!”

“砍球哩!贞小子,老子偏爱对付小乌龟,你小子头上又没戴绿帽子,老子冲你来又有何趣?”华机大笑一声,蹲下身子,又对了紫衣少年柔声道:“砍球哩!三少爷,老子与你老子乃是仁兄义弟,老子识得他有爱看乌龟的癖好,三少爷便尽尽孝心,让老子画只小乌龟,也好让你老子时时欣赏欣赏!三少爷但请放心,老华轻轻画,定是半点也不痛的。”他口中说话,手中刀在紫衣少年脸上轻轻蹭了蹭。忽见得他身子直跳而起,以手捏了鼻子,大叫道:“砍球哩!老华说是不痛的,三少爷怎的吓出屎尿来了?嘿嘿,老华是不怕臭的,照画不误!”华机手中匕首挥舞,哪管紫衣少年鬼叫连天,在他脸上一刀一刀地划出一个乌龟的图样来,模样且是活灵活现。

华机收回匕首来,笑对“鳔锅”道:“砍球哩!哈哈,王老二,你看华某画技如何?好了,王老二,是你将乌龟朋友二人的身子定住的,还是由你将他们二人打发了吧。”

“鳔锅”笑道:“谨遵华大侠吩咐。”手中招魂幡一甩,解开了朱友贞二人被封的穴道。前时,“鳔锅”一幡便点中了朱友贞、紫衣少年二人的穴道,只是朱友贞强忍疼痛,身子支撑着挺立于地,未有跌坐下去而已。

华机瞪了朱友贞二人一眼,大喝道:“砍球哩!滚他娘的蛋吧!”

朱友贞狠狠地睕了紫衣少年一眼,切齿道:“没有血性的东西,离我远远的,休要与我一道走!”转过身子,又对了华机冷笑道:“哼哼,华大侠好高尚的手段!华大侠今日赐教,朱某没齿难忘,朱某日后再来报答华大侠的大恩!”却也快步去了。

黄浩见得汴军退回江北去,担心它会与杨行密。钱镠、高季兴三藩合兵一处,共同攻打庐、和二州,却也不敢怠慢,命人火速寻了船只,率义军将士渡过江来。义军将士才上岸,行不多远,忽见一骑如飞,迎面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