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再向场中看去,发现自己刚才一时失神,竟然没有发现场中的打斗已经停下了,此刻洪安通正拉着洪天啸的手向自己这边走来。九公主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就要停止了,满脑子在想,师弟的父亲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年龄大而不同意二人在一起。
就在九公主忐忑不安的时候,只见洪安通双眼盯着她,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接着又“嗯”了几声,赞道:“不错,不错,啸儿眼光真是不错,为父一生见过的女人当中,除了那陈圆圆和董鄂妃之外,就当数此女容貌为佳了,若真正比起来,你师妹苏荃也要稍逊此女一筹。”
洪天啸闻言不由又得意又好气又好笑,一边暗暗得意,那是当然了,九公主的容貌除了阿珂与之是春兰秋菊,各胜一场之外,自己身边的女人当中可是没有一个能赶得上的,一边好气又好笑的是,没想到父亲一见面就先评价未来媳妇的长相。
知道九公主面子薄,担心她会过于尴尬,洪天啸急忙转个话题道:“父亲以前见过陈圆圆和董鄂妃吗?”
洪安通点了点头道:“何止见过,而且还动过手,不过她们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是比起为父来,还是要差一些的。”
陈圆圆和董鄂妃会武功,而且武功很高,洪天啸听了差点晕过去,脑子开始有点乱了,望着洪安通,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洪安通见洪天啸呆呆的样子,心下奇怪,问道:“莫非啸儿不相信?”
洪天啸木然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自己不相信陈圆圆和董鄂妃会武功,但是洪安通却理解错了,以为洪天啸不相信他的武功在陈圆圆和董鄂妃之上,登时胡子吹得老高,气呼呼道:“你若不信,就跟我去趟云南,看看究竟是那陈圆圆的武功高,还是你老子我的武功高。”
洪天啸这才发觉洪安通误会了,急忙道:“父亲莫要生气,啸儿只是没想到陈圆圆竟然会武功。”
洪安通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不觉乐呵呵道:“此中说来话长,待日后有机会我会详细告诉你。”
说完之后,洪安通转首对司徒伯雷道:“嗯,伯雷,你的武功进步很快,看来这二十年你并没有偷懒。”
司徒伯雷急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脸的激动,颤抖着声音道:“请…请师父将伯雷收入门下,弟子…弟子愿终生侍奉师父左右。”
洪安通乐呵呵一笑,眯缝着眼睛道:“起来吧,为师答应你就是,至于侍奉我终生那就免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归在了我门下,这王屋山派的名字日后也就没有了,眼下我神龙教本有五门,就再建一门,叫做紫龙门吧。”
司徒伯雷大喜之极,急忙叩首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鹤儿,快来拜见师祖。”
要换做以前的司徒鹤,即便勉强拜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只不过刚才他倍受打击,又见到洪安通惊世骇俗的绝世武功,心中早已向往万分,闻言急忙来到洪安通的跟前,跪下就磕头,口中直喊:“拜见师祖。”
洪安通点了点头道:“嗯,都起来吧,武功虽说是差了点,但是资质还不错,倘若日后加以磨炼,不难成为一流高手。”
司徒伯雷和司徒鹤闻言大喜,又是连磕了几个头才起来,洪安通看了看想跪下磕头却又不敢的司徒仲雄,微微笑道:“你是伯雷的弟弟吧,既然你也学了逍遥派的武功,自然也算我逍遥派的弟子了,也罢,你就和你哥哥一样归在我门下吧。”
司徒仲雄大喜,急忙跪在洪安通跟前磕了十八个头才起来,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出血了。
洪安通又对道司徒伯雷道:“伯雷,王屋山派的所有人马全都归紫龙门管辖,你任紫龙使,仲雄就任副使吧,你们依然还驻扎在王屋山吧,对外仍然称作王屋山派,为师可不想让全天下都知道神龙教已经插足江湖了。”
洪安通转首又看看司徒伯雷那些一脸羡慕和渴望神情的弟子,笑道:“逍遥派有规定,择徒极严,求质不求量,本来以你们兄弟的资质,为师是万万不可能收你们为徒的,只是二十年前你我有缘,不过你的这些弟子就不能入逍遥派了。”
看着那些弟子的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失望,洪安通又笑道:“虽然他们不能入我逍遥门,修习逍遥门的绝技,但毕竟也是我神龙教的弟子,神龙教的那些武功他们还是可以学的,若是资质好,学成之后,也不难成为江湖一流高手。”
这十多个弟子本已失望,闻言不由大喜,急忙跪下叩谢洪安通。
洪天啸也上前向司徒伯雷和司徒仲雄见礼:“天啸见过大师兄和二师兄。”
司徒伯雷和司徒仲雄急忙还礼道:“师弟客气了,我们这两个师兄可是惭愧的很呀,加在一起也不是师弟的对手。”
洪安通一脸得意道:“你们两个的资质和啸儿相差甚远,若想达到啸儿目前的武功境界,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成的。你们可知,啸儿只是在八岁的时候跟随为师学了四年的武功,后来便离家出家,我们父子也有十六年未见面了,所以刚才为师才要考察他的武功,没想到果然没让我失望,哈哈哈哈。”
司徒伯雷等人闻言大惊,对洪天啸的敬佩更深了一层。司徒鹤也急忙来到洪天啸跟前参见师叔,洪天啸见二人年龄相仿,加之司徒鹤傲慢之气全无,心中便生亲近之意,说是日后多多切磋,司徒鹤明白洪天啸实乃是想指点其武功,自是一阵激动,又要跪拜,却被洪天啸拦住。
安抚了王屋山派众人之后,洪安通慢步来到司徒燕跟前,端注她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像,太像了,和你的母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司徒燕闻言,心中所有的苦楚似乎一下子泄了出来,拉着洪安通的手呜咽道:“师…”忽然想到自己和司徒鹤不太一样,自己的父母与洪安通是好友,喊师祖就有点不太对了,若是喊叔父,自己却又称呼司徒伯雷为爹爹,不由为难起来。
洪安通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司徒燕的想法,笑道:“你就喊我洪叔叔吧,至于伯雷你以前怎么喊现在还怎么喊,咱们各论各的。”
司徒燕道:“洪叔叔,燕儿的父母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死的,您快告诉我呀。”
洪安通叹了一口气道:“洪叔叔既然来了,自然会将你的身世告诉你,伯雷,咱们进屋说话吧。”
司徒伯雷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了将师父让进屋里,不由老脸一红,急忙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鹤儿,快快让人重新奉茶。”
司徒燕和洪天啸一左一右坐在洪安通两边,九公主则坐在了洪天啸的右手,司徒伯雷、司徒仲雄和司徒鹤三人则顺着司徒燕的左手依次坐下,司徒伯雷的那些弟子则被洪安通赶回去了,只有曾柔一人留了下来,洪安通以为她也是洪天啸的红颜知己,倒也没有赶她。
洪安通喝了一口茶之后,又叹了一口气才道:“燕儿,你的父亲与我乃是发小,后来,我拜入师父门下学武,而你父亲则跟着你爷爷北上罗刹国往来经商,虽然我们不在一起,但却始终保持着联系。二十年后,你父亲娶了罗刹国的一个女人为妻,便在罗刹国定居下来,日子过得倒也惬意。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你的母亲并非是一般的女子,而是罗刹国沙皇的小女儿,老沙皇体弱多病,膝下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你的两个舅舅都想成为下一任沙皇,知道老沙皇最疼爱你的母亲,便都刻意拉拢你的父母,希望你母亲在老沙皇跟前说些好话,但你的父母并不想掺杂到皇权斗争中,便一个也不答应。谁料想,你大舅舅心胸狭窄,以为你母亲已经倒向了你的二舅舅,便对你父母下了黑手,当日我接到你父亲的邀请去喝你的满月酒,正好赶到,却也只能将你救下,你父母却惨死在了你大舅舅带来的人的手里。本来,我想着要为你父母报仇,奈何罗刹国的火器实在是厉害,我虽然可以不惜性命,但是却不能不顾及你,所以才将你父母草草安葬,将你带回辽东。”
听完洪安通的讲述,司徒燕已经哭成了泪人,而温柔可人的曾柔也来到司徒燕的身边,不停地给她擦拭着眼泪。
洪天啸叹道:“皇权争霸历来就是政治漩涡,死于非命的人太多了,燕妹节哀顺变,日后若有机会,为兄定会替你报仇。”
司徒燕稍稍收住泪水,朝洪天啸谢道:“多谢大哥。”
洪安通叹息道:“洪叔叔一生只有你父亲一个朋友,他的去世我也是异常的难受,只是罗刹国的火器实在太厉害,任你武功再高,也挡不住那一枪的威力。洪叔叔这些年也在暗中从罗刹国购买了一些武器,训练了一支火枪队,为的便是日后有机会能为你父母报仇,而且洪叔叔还结交了你的表姐,也就是你二舅舅的女儿索菲亚以为内应。”
司徒燕知道无论是复仇还是医治自己体内的寒毒,都少不了洪天啸父子,于是便起身道:“报仇之事还需洪叔叔和大哥多多相助,燕儿在此代亡父母谢过洪叔叔和大哥了。”说完就要盈盈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