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快餐.一世纪: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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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多米提安

多米提安在位期间,君主制本质被全部暴露出来。多米提安要求元老院称他为“主人”或“我们的神”。元老院被由多米提安亲自组成的顾问会议排挤在外。为了填补国家和宫廷的巨大费用开支,他又开始施行暴君尼禄采用过的没收政策,丝毫不留情面地向那些习惯于逃税的贵族富人,征收没有上缴的税款。如果不交出来,就要没收他们的全部财产。

元老旧贵族对于多米提安的专制统治予以强烈反对。如在当时的作家塔西佗和朱文纳里斯等人的作品中都充满了讽刺皇帝的内容。反对派自1世纪80年代开始,便积极组织各种反对皇帝的阴谋。多米提安就采取流放和死刑的方法来反击他们。

日耳曼总督萨尔图尼乌斯于88年,发动暴动。多米提安施行了残酷的镇压,屠杀了大批参与者。到了90年代,反对多米提安的阴谋越来越多,导致多米提安政府公然地走上了血腥道路,很多人被处死,财产被没收,甚至于一些皇室家族的成员也无法幸免。

宫廷里的高级官员因为害怕多米提安的血醒统治,时刻处于恐慌状态。96年6月,多米提安最终被最亲近他的人谋杀于自己的卧室中。参与谋杀的人包括多米提安的妻子、两个近卫军指挥官以及宫廷里的一些高级官员。

多米提安的死,宣告了弗拉维王朝的结束。一位年长的元老涅尔瓦被元老院推举为皇帝。于是,罗马历史又进入了安敦尼王朝的统治时期。

沉默是在积聚内力,不是永久的沉沦,是在等待爆发;爆发则意味着吞没——被世人认为不会再爆发的维苏威火山再次爆发了,庞培古城从此永久地失落在历史的长河里。

62年,庞培城在维苏威山区发生的一次地震中受到了一些损坏,但是不相信维苏威火山会复活的居民仍旧在那里进行重建工作。不料到了79年8月,沉默的维苏威火山山顶突然发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火山口喷出直冲云霄的滚滚浓烟和无数火星,中间还挟带着石块和灰尘。

顷刻之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靠近庞培城的那不勒斯海湾也激起汹涌的波涛,猛烈地冲击着海岸。整个山区很快就被喷发出来的大量石块、熔岩和火山灰覆盖了。接着,又下起瓢泼大雨,雨水挟带着石块、泥土和火山灰,形成一股巨大的泥石流,向山麓低平的地方蔓延开去,渐渐地将整座庞培城完全吞没了。同时还淹没了离庞培城很近的赫库兰尼姆和斯台比亚两个小镇。

庞培城里2万多居民中有2000多人不幸遇难,其余大部分逃到了别的地方。

随着时间的流逝,庞培城遭受的这场浩劫在人们的记忆里渐渐淡忘了。后来,虽然有人从古籍史册和民间传说中,知道有这么一座古城的存在,可它具体是个什么样子,遗址在何处,一直是个谜。

1720年左右,意大利农民在维苏威火山附近的地方开渠、挖井,挖出了不少古罗马的钱币和一些经过雕琢的大理石碎块。不久,又有人挖出了刻有“庞培”字样的石块。这些发现证实了庞培城的遗址就在这里。1748年,意大利政府开始对古城遗址进行发掘。

1927年,找到了庞培城北面的赫库兰尼姆镇的遗址,这样,庞培城的发掘规模就逐渐扩大了。经过200年断断续续的挖掘,这座在地下沉睡了1900年的古城,终于重见天日了。

由于整个城市被厚达6米的火山灰、熔岩和泥石密封起来,这就避免了被风化侵蚀。城市里的房屋、铺面、街道等各种建筑以及其他许多文物,基本上都比较完整地保存了下来。房屋只是屋顶坍塌,屋内的门窗、家具、器皿都没有太多损坏,甚至连炉里烤熟的面包、橱里的带壳鸡蛋,都保存得很完整。人们走进这座古城,就能看到罗马帝国时期中等城市的面貌和当时社会生活的情况。

庞培城的面积大约1.8平方公里。四周围绕着4800多米长的坚固的石砌城墙,有8座城门和16个城塔。城里由南到北、由东到西,各有两条笔直而平坦的大街,彼此纵横交错,将全城分成9个城区。每个城区又由许多路面用碎石块铺成的小街小巷互相连接。大街上铺的是整块整块的大石板,石板上留下两道车辙。街面宽达10米,两旁还有人行道。

由此可以想像得到当年大街上奴隶主乘坐的华丽的马车,商人载运货物的车子,旅客雇用的马车,来往频繁,络绎不绝的一派繁忙景象。

在街道的十字路口都建有雕花石块砌成的水池,里面盛有从城外山上通过渡港引入城内的清凉泉水。大街的两边有酒馆、商店、水果铺和出卖各种杂货的小摊。在一家商店墙上写着出售好酒和卫生用具的广告;另一家商店墙上则挂有一条横幅标语:“水果商贩支持普里斯库担任高级行政官”。

庞培城的商店大多数都设有手工作坊。作坊规模一般不太大,产品自制自卖,有面包房、酿酒坊,以及生产瓷砖、陶罐、灯具和纺织品的工场。

在城里,还有用大理石修建的、很考究的高级酒馆,以供奴隶主娱乐享受。公共温泉浴场保存得相当完整,石砌的拱形屋顶上面刻有雕像和各种装饰图案,至今仍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在庞培城的西南部有个长方形的广场。广场周围原来有高大的石雕柱廊,可以遮风避雨,但由于地震的破坏,大部分已经坍塌了。

庞培城里高大宏伟的建筑大都集中在广场附近,这一带是庞培的政治、经济和宗教中心。庙宇已经毁坏了,从残存的雕花精致的大理石门框、祭坛和高出地面三四尺的石块地基,可以想象到它们过去的雄伟和壮丽。政府官员开会的议会厅和他们的办公室十分宽敞明亮。

一所长方形的两层建筑物是当时的法院,里面设有审讯犯人的法庭和关押犯人的牢房。法院的部分楼房用来作为进行交易和订立贸易合同的场所。中国的丝绸,东方的香料、宝石,非洲的象和当地生产的葡萄酒和玻璃制品,大都在这里进行交易。

在广场的东北角有一个不大的商场,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不过因为年代久远,货架上的药品、水果都枯干变质了;青铜制品和各种小摆设也早已锈迹斑斑,只留下外形供游人观赏。商场里设有一座出售奴隶的高台,当年“会说话的牲口”奴隶就在这里被奴隶主像挑选牛马一样地选购。

庞培城和所有罗马古代的大小城市一样,是奴隶主的天堂,奴隶的地狱。这从住宅的建筑上也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奴隶主和富豪的住宅大门,多半有大理石圆柱和雕花的门楼,庭院里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树立着各种人物鸟兽的石雕。有些住宅在客厅的地面上也装饰着镶嵌画,而墙上还绘有大幅壁画。

在一个大奴隶主家客厅里,发现了一幅十分珍贵的镶嵌画——《马其顿王亚历山大与波斯大流士三世作战图》。原画宽6.5米,高3.83米,由150万块白色和彩色玻璃及大理石片镶嵌成的。然而,创造这一切的奴隶和其他劳动人民,只能挤住在那些小街小巷中阴暗、狭窄的房屋里。

有一座圆形的露天角斗场位于庞培城的东南角,中间部分十分低平,是供人兽角斗的地方。四周看台呈阶梯形,可以容纳两万观众。墙上还留有“塞那杜斯是英雄和索命者”、“费利克斯将斗熊”这样的字迹。露天角斗场附近还有座供人们竞技和习武的体育场。古城里最吸引参观者的,是那些罹难者的石膏像。原来在火山爆发的一刹那间,许多没有逃出去的罹难者,藏身在比较空旷的庭院里,虽然没有被倒塌下来的建筑物压死,但是很快就被喷出的火山灰包封起来,窒息而死。人体在里面枯干了、消失了,只剩下一些空壳。

考古学家就利用这些空壳作模子,把石膏浆灌进去,制成许多和真人一样形状的石膏像,再现了罹难者当时那种绝望和痛苦的表情:许多人用双手掩面或屈着双臂抱着脑袋;一个小女孩紧紧抱住母亲的膝盖,掩面大哭;一个拿着一袋硬币的乞丐茫然站在街口;有些人正在墙脚挖洞,想寻找逃命的机会;有一群被铁链锁住的角斗士痛苦地挣扎着,要摆脱铁链。也有的人手里拿着一袋袋金币、银币和贵重首饰,这些有钱的人也同奴隶们一起同归于尽了。

今天,发掘工作者们仍在继续努力,在不损坏它原来的面貌的前提下,把这座埋藏在地下的城市挖掘出来,将一座完整的庞培古城重新呈现在人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