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诸敬烨要把王位传于韩谨的传言已传开,诸楚安对此很不安,所以往皇宫内跑的次数更多了。
这日,诸楚安与韩谨碰巧一起到了御书房。韩谨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诸敬烨和诸楚安以及林丞相的议论。
诸楚安道:“林丞相今日想必也是为了与赵国断交一事,以及前日在朝堂之上提及要为本国增强兵力之事,来此与父王商量吧!”
“回太子,微臣确为此事而来。”林天祺道。
诸楚安得意地偷瞄诸敬烨,又问林天祺道:“不知丞相有何高见?是否与父王谈妥?”
林天祺稍稍一怔,道:“微臣确有建议,只是不知是否管用。本国如今因水灾影响,只怕往后赵国不会再袒护本国,可本国兵力衰弱,如今赵、周两国开战,不能保证停战后本国是否会被波及,所以微臣在想,这几年内若增强兵力,也许还来得及。”
诸敬烨捻了捻胡子,思索之后,道:“只是本国增强兵力的话,不就摆明了要与赵国分裂?”
诸楚安见诸敬烨有所疑问,忙上前道:“父王,这倒不必担心,如今周、赵即将开战,没有精力顾及我们。我国正可趁此机会加强兵力,到时即使赵国战胜,也会因战争所累国力衰减,到时候本国对赵国更不用忌惮。”
“是啊!太子说的是,微臣也这么认为!”
林天祺与诸楚安两人一应一和倒是配合完美,诸敬烨动容,道:“这方法倒是不错,只是这带兵操练之人……”
林天祺忙接话道:“关于操练兵将之事,大王不必担心,微臣已稍做了探查,本国虽兵力不足,可习武之人甚多,武功高强之人不在话下,若大王没有意见,微臣马上便去办妥此事。”
“嗯!”诸敬烨轻应了声。
林天祺与诸楚安不免露出了得意之色,两人却又不约而同地斜眼轻瞄韩谨,见她低头站在一旁,诸楚安放心了许多。
大家等待着诸敬烨回应,突然韩谨抬起头扫了眼诸楚安,说道:“是啊!林丞相与太子所言,对抵挡赵国施压确实是很好的方法。只是……”韩谨稍作停顿,见诸楚安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微微一笑,视若无睹地看向诸敬烨说:“只是林丞相与太子所说,虽抵挡了赵国之患,却忽略了没有征战过、国力十分强大、兵力又充裕的燕国,这样恐怕会让燕国坐收渔翁之利,不知林丞相与太子是否有想过这一点?”
此番话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诸楚安与林天祺都未得逞,于是两人找了借口纷纷退出了御书房。
刚一出门,诸楚安便听到御书房内传出诸敬烨的笑声和对韩谨的夸奖声。
诸楚安领着林天祺走到一处无人之地,从袖口内摸出一个小瓷瓶,塞到他手中,说道:“你尽快想办法解决诸敬烨。否则这朝堂之上便不再有你说话的余地,还有,你与敏贵妃的那点勾当,想必也不想让人知道吧!”
“你怎会知道这些?”林天祺一惊。
诸楚安冷笑道:“我的收讯机构如此严密,怎会查不出你与敏贵妃的那点勾当,还有诸楚若的身世……呵!”他冷冷地说了几句,便一甩袖踏开了脚步。
一向老奸巨猾的林天祺,如今栽在了诸楚安手中!诸楚安叫他做的事是要掉脑袋的事,但是诸楚安所言也是事实。让诸楚安当上皇帝,那么秀容便是皇后,而他也就成了国丈。
想到此处,林天祺赶往太监所住的院所,又进了一间厢房。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厢房的门被人重重地踹开,门扇吱呀吱呀地叫了一阵。季宏英踏进房间抬眸望时,发现房间内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忙转身掩上门。
“季公公何必如此气恼?”
“林丞相有所不知,我可也是被赶出来的。”季宏英阴阳怪气地说道,“丞相怎会来此?就不怕被人看到?”
“怕什么,反正诸敬烨又活不长。”林天祺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整了整朝服,又问,“你在殿内就没听到半点他们的谈话?”
季宏英一怔,忙在林天祺身旁的茶案对面坐下,说道:“丞相又不是不知,只要诸楚姬在,我就无法听到什么机密要事。”
“那个死丫头真是碍事!”
林天祺一拳重重地捶在了桌上,吓得季宏英一颤,慌忙安慰道:“丞相少安毋躁,何不先把她除掉?”林天祺顿时一怔,骤然扭转脑袋凝视季宏英。
季宏英又问:“之前你跟我透露诸楚姬做过俘虏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千真万确。”林天祺得意一笑。
“既然如此,丞相何不把此事公之于世?”季宏英眉目展开盯着林天祺。
林天祺奸笑道:“此事不急,如今得先摆平诸敬烨。没了诸敬烨,量诸楚姬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来。”
“不知丞相有何高见?”季宏英试探地问了句,不料林天祺却一阵大笑,“这事以后你便会明白,本相也就不多说了。”
说完,林天祺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季宏英:“给你!”
季宏英双手接过,便见林天祺一脸严肃地说道:“这是断命散!”
此话一出,季宏英的双手一抖,手中的瓷瓶摇摇欲坠,幸好林天祺手伸得及时,那瓷瓶才未被抖落在地。
“季公公何必如此紧张,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然我为何要与你合作?还有,可别忘了将来的大内总管一职可是你的。”
林天祺说着把瓷瓶放回桌上,道:“此药无色无味,银针也试不出。若给他服下,他的生命力会日渐减退,直到油尽灯枯为止,若他求生意志强些,也可多活些日子。”
“好,我明白,我会尽快办妥的。”季宏英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天祺厉声道:“季公公最好振作些,你该明白,此事一旦失败,你我脑袋不保也就算了。还有你在京城外梧桐巷居住的老娘亲、兄弟,可也得与你一起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