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EXO之东塔十二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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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依为命

她爱着的男人,她又怎么会看错。

“袁博!”相瑞试探地喊着。

那个男人听到了声音,迅速地转过了头。

是那张脸,她一辈子都忘记不掉的面容。是袁博!

“啊!袁博!”相瑞兴奋地喊着,甚至冲动地要向他奔去。

袁博站在游艇中,回头看了相瑞一眼,惊讶之余,有的不是喜色,而是复杂的痛苦。然后,在一秒钟之后,他皱了皱眉头,咬着嘴唇转过了头去……

“袁……”后面的字,在袁博转过头去之后,相瑞再也喊不出来。

他……把头转过去了……

然后,游艇慢慢地被放下大海,慢慢的,朝本岛驶去,逐渐在相瑞的眼中消失。

人群开始消散,等待本岛的救援艇到达。而相瑞和伯贤仍旧痴痴地站在那里,站在大雪里,站在寒冷刺骨的风中。

“他不是袁博,一定不是……”相瑞默默地说着,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伯贤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说什么。应该说,他从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无法想象得到的。他唯有紧紧地扣住她,给她一点点温暖。

一滴,一滴温热的眼泪从相瑞瘦削的下巴上滑落,掉到伯贤的手背上却冰冷冰冷。

此刻,她的心已经掉到了冰冷的洞窟里。回忆过去,她们相爱的画面,结婚的画面,如今,只一个无情的回头,已经抛弃了这一切。

什么都比不上他的生命来得可贵。即使是相瑞的爱情。

“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太大了。我们走吧。”身后的伯贤轻轻地说。

相瑞一步也没有动,好像定格在那里一样,再也走不出去。

伯贤用力地把眼神空洞的相瑞拉走,一直拉到建筑物的大门下,稍微躲避了这大风大雪。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许走到别的地方去。”他叮嘱相瑞说。

可是,相瑞好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似的,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发呆。眼泪,已经温湿了胸襟一片。

“坚强点,相瑞。”伯贤蹲在抱膝的相瑞面前说,“你的父母一定很担心你。他们在中国,一定担心死了你。你要坚强些,我们一定能安全回去,知道吗?”

可是,相瑞却仅仅只是哭泣,伯贤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相瑞拉住了他的衣角,哽咽着说。

“很久没有余震了。我去楼上给你找点保暖的东西和吃的。”伯贤说,“入夜会更冷,我们会冻死的。”

相瑞点了点头,放开了他的衣角。

伯贤往上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了一句:“不要走开,我很快就回来。”

“嗯。”相瑞点了点头。

伯贤果然很快回来,并扯了一堆被子和食物。外面风雪交加,大家都躲避到安全的博物馆里面去,只有伯贤和相瑞两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公寓楼下,面对着外面的大风雪依偎在一起。

相瑞窝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她的眼神仍旧有些呆呆的,面色很难看。

许久没有说半句话,她才支支吾吾地来了一句:“伯贤,在爱人和生命面前,你选择什么?”

伯贤顿了一顿,他知道,相瑞的痛苦。可是,这句话,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她才不至于受伤。

“你恨他吗?”他问。

相瑞摇了摇头。

伯贤有点儿惊讶,他以为,她会恨死他。因为,她这样迫切地寻找袁博,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对袁博的爱。可是刚才在码头,这一切已经付诸东流。

“只是……很失望。”她的话,字字带着疼痛,“在我的期待中,他会跟我一道留下。但是,这样想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不。一点都不自私。”伯贤字字沉重,“相爱的人本来就是这样。”

“是吗……可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没有站在那艘船上,我不能说,如果换做我,会做不一样的选择。”相瑞说,说得异常平静,可此时伯贤却宁可她大骂那袁博一次,真正发泄一次。

“那是他还不够爱你!”伯贤吼道,“至少我相信爱情,是高于生命的。”

“傻瓜。”相瑞笑着,没有再说些别的什么。

“喂,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伯贤碰了碰她,拿出了一袋米饼。

“你偷来的?”相瑞打趣着说。

“你身上的被子也是。”伯贤说,“要不这样,我还回去?”

相瑞死命地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我不管,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你私藏贼赃,也是有罪的。”这次换到伯贤不肯放过她。

“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啊!”相瑞不服输地说。

“算你狠!”伯贤瞪了她一眼,“不过,为了避免你罪孽更加深重,这袋米饼,还是我自己负责好了。”

说完,相瑞就开始后悔,还是伯贤狠……

五秒钟以后,她弱弱地来了一句:“我们不是同伙嘛……那有罪要一起担着……”

“嘿嘿。”伯贤邪邪一笑,坐到她身边一同窝到被子里,“那今后我们就是同伙了。”

“对,一条绳上得蚂蚱。”相瑞说。

“什么什么意思?蚂蚱?刘在石?”伯贤瞪着圆圆的眼睛。

“就是一艘船上的海贼。ONEPIECE友情友逹,你懂的。”相瑞一边说一边啃雪饼。

“知道。KAI是海贼饭。”伯贤也啃上一块雪饼说。

“那如果你在船上,我在船下,你怎么办?”相瑞故意开这种恶趣味的玩笑。

“你怎么办?”伯贤问。

“为了蚂蚱的继续繁衍,两只之间至少要留一只……”相瑞咯吱咯吱啃米饼。

“把米饼还我。”伯贤说。

“别这样。你说爱情高于生命,没说友情也是。”相瑞笑着说。

“友情也是。我现在说了。”伯贤亡羊补牢。

“那生命还算个屁,友情爱情都比它重要,亲情就更不必说。”相瑞说。

伯贤叹了口气:“是啊,生命既脆弱又算不得什么。一震,一群人没了。”

“再震,又一群人没了。所以要及时行乐,是吧。”相瑞说,“这样,你再弄点香肠来。”

“你去弄。”伯贤窝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相瑞突然有点觉得,这真是像极了日本人冬天窝在暖炉边上的日子。这一天估计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肯先从被窝里面出去。

可是,她并不是这样有奉献精神的女人。

“是男人就出去弄。”相瑞说,“哪有男人把女人丢到这么冷的外面去的?你不是大韩民国的好男儿吗?来来,现在是你展示的好机会。请大大提升我对韩国的印象。”

“你又不是我女人!只是我的朋友!我们公平对待行不行。”伯贤瘪着嘴说。

“这样,你去给我弄香肠,我就是你女人。”相瑞豁出去了,什么玩笑都敢开。

伯贤有一瞬间被说动了,这孩子比较实在,可是又一瞬间,他觉着自己被耍了。

“你重婚!”他说。

“切。”相瑞不服气地说,“那好吧,只有我这个弱女子,在寒冷凄清的逆境中,给我的大男子主义好朋友找香肠……”

“够了!我去找。”伯贤把被子一掀,相瑞明显感到了少了一个人的热量的空洞。

他把被角帮她掖好,整整衣服走了上去。

“我要玉米味儿的!”楼下的相瑞高喊道。

“要求太高了!”楼上的伯贤怒吼。

等到伯贤搜索了半天玉米味儿的香肠,他才发现雪已经不知不觉地停了,可是,原本应该在楼下的相瑞却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