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秦玄幕当下脸色就阴沉了下来,阴骜的盯着七夜,“贱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将你抓回金盛给本皇子暖床,看你如何狂妄!就不信北璃赤不被气死!几位尊使,我们一起……”
哪里等那秦玄幕讲话说完,七夜手中的弑月化作长虹经天,强大的剑势划破了寒冷的空气,风中传来一阵细细的空气撕裂声,排山倒海般的朝那几个黑衣人直劈了过去。
紧接衣袖间的几把飞刀朝那几个黑衣人闪电般射出!
“嗖!”
手腕上的金丝线在空中一闪,转眼间便缠住秦玄幕的右脚!
一切都太快了,那么一剑几乎抵达了七夜目前的武学巅峰,再加上乍然射出的那几把飞刀,那几个黑衣人只忙着躲闪,哪里还能顾得上秦玄幕,几人一个弹身便疯狂的躲闪,眨眼间便急退了几丈远。
离开了那几个西域高手,那秦玄幕自然不是七夜的对手,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七夜手中的金丝线缠住,猛地一拽,秦玄幕整个人便措不及防的急速朝七夜飞了过来!
然而,就在此时,七夜那长腿一抬,对准秦玄幕的胯下,猛地就是一脚,与此同时手中的金丝线骤然收回!
“啊!”
一个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地,只见秦玄幕那身子就好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在空中飞过了一道完美的弧度,朝那三个黑衣人的方向飞了去!
那一脚,七夜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反正她心里铁定就要废了秦玄幕。
敢如此侮辱亵渎她的人,她岂能放过他?这一脚算是便宜他了!刘峰忘川跟孩子们的那些毒蛊可不是白挨的,这一脚也算是为他们报仇!
而看到七夜这么一个动作,那三个黑衣人已经目瞪口呆了,眼中拂过一道惊恐,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裤裆,吓得直直倒吸冷气,一阵头皮发麻!
好……恶毒的女人!
那一脚实在是太狠了!
这秦玄幕八成被毁了!
恐怕这秦玄幕将成为金盛皇朝史上的第一个太监皇子!
而七夜也就是趁着这空档,清瘦的身子一闪,飞快的跃上旁边的一匹骏马,调转马头便往前方疾驰而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那几个黑衣人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要真的打起来,她不花费一番力气恐怕也拿不下他们!她现在可没有力气跟他们交手,浑身差不多虚脱了!还是跑了吧!
七夜一路扬鞭策马飞快的往那皇家佛塔的方向赶,现在的她浑身无力,刚刚那些招式几乎用了她十层的内力,体力有些透支了!
但愿那些黑衣人别追上来了,那秦玄幕应该够他们吃上一壶了!
冷月依然高高的悬挂在半空上,寒风格外的冷冽,通往普陀山的大道上——
也不知道自己往前急奔了多久,久到七夜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扬起那马鞭,随着那马背颠簸了一下,整个人便栽倒,跌落了下来。
狼狈的摔倒在地,一身疼痛传来,七夜才微微清醒了一些。
她中了软筋散!
正是刚刚那秦玄幕扫来的那道掌风!
幸亏她出手够快,不等药性发作便解决掉了秦玄幕,顺利的逃掉了!
真******狼狈!又一次这么狼狈的逃窜!
七夜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看着那匹马远远的往前急奔而起,此时哪里还有什么力气追赶,吃力的爬了起来,有些挫败的往旁边的一棵小树靠了去。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似乎有人来!
七夜拼命的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素手紧紧抓住衣袖下的弑月。
“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借着淡淡的月光,七夜隐约能够看到那一道飞扬在冷风之中紫色衣袍。
“殿下,前面有个人!”
“过去看看!”
很是熟悉的声音!
七夜吃力的抬起眼皮往前方望了去,一道紫色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七夜!”
一道惊讶的声音顿时响起!
没错,来人正是北凌辰!
刚刚得知王宣逃离密牢,陛下特意命他回来追查的。
北凌辰愣愣的望着靠在树下的七夜,没有错过她那披散得凌乱的秀发,素来清淡的眼眸里此时正充斥这一道暗淡与疲惫。
慌忙翻身下马,抢步冲了上来,一把将七夜扶了起来,深眸里充斥着满满的紧张与关切,“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没事,打了一架虚脱了一下罢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七夜挣扎了一下,又往原地坐了去。
北凌辰眉头一皱,顿时一手抓过七夜的素手轻轻诊脉,没一会儿,那眉头皱得更深了,“你体力透支,不宜奔波劳顿,等等……软筋散……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你应该是回去处理王宣逃狱的事情吧?他逃走了,恐怕现在皇城里的情况也不妙,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用管我。”
七夜吃力的开口道。
北凌辰那清亮的眼眸顿时沉了下去,不免有些暗淡,想了想,终于开口道,“逃就逃了吧,现在也追不上了!你如今身体情况很差,我也没有软筋散的解药,我先给你输入一些内力吧。”
说着,也不顾七夜同不同意,一把抱起七夜,往旁边的丛林的空地走了去。
随行的莫忧也很快的生好了火。
“莫忧,你马上赶往普陀寺,告诉陛下璃夜郡主在这里。快去吧!”
北凌辰望着坐在火堆边一语不发的七夜,心中却是微微拂过一道黯然。
七夜此时是干脆闭着眼睛靠着树干坐着,四肢软绵绵的,这里也没有药铺,不然还能先将这软筋散给解了。
北凌辰一声令下,莫忧便飞快的应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往普陀山的方向赶了去。
这里离普陀山也不远了,相信陛下很快就赶过来了吧!他应该有办法解开七夜身上的软筋散!
北凌辰很是担心的望着七夜,明亮的火光之中,自然能看到她脸上的疲惫,想了想,终于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