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美]巴里·康芒纳
译者:侯文蕙
出版社:吉林人民出版社巴里·康芒纳像
巴里·康芒纳,美国知名生物学家、生态学家、教育家。1917年出生于布鲁克林,1937年毕业于哥伦比亚大学,先后获得哈佛大学的生物学硕士和博士学位。他的著述甚多,除《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外,还出版了《科学和生存》、《与地球和平共处》等书及数百篇科学论文。康芒纳被认为是美国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在维护人类环境问题上最有见识、最具说服力的代言人。
地球经历了若干年的漫长演化,才形成了如今的适于人类居住的环境。在演化过程中,顺应它的物种被保留了下来。然而,人类却把自己看成与其他物种本质上有别而且高于其他物种的理性存在。随着对自然资源的无止境攫取,环境污染已成为不可忽视的问题。
在环境问题面前,生物学家的认识总是较一般公众深刻和超前:环境问题的出现是人类的自然观、价值观出了问题,如果人类以物质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去利用资源,注定会彻底失败。与卡森的技术进步影响和决定人类文明的观点不同,巴里·康芒纳更多的是寻求环境危机背后隐藏的实质性的根源。他从空气、土地、水、人口,讲到生产技术对生物圈所造成的压力,最后讲到驱使人类走向毁灭的各种经济、社会和政治力量。他以敏锐的眼光、深刻的洞察力,将不断恶化的环境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当人们把环境危机的原因归咎于“人口过多”和“富裕”时,巴里·康芒纳明确地告诉我们,除此之外,还需要到别处去寻求解释,并且他找到了新的解释——现代技术。因为“新技术是一个经济上的胜利——但它也是一个生态学上的失败”。他在考察了化肥、杀虫剂、洗涤剂、核污染、合成纤维、塑料、汽车等进入生物圈循环的例子后,发现“在每个例子中,新的技术都加剧了环境与经济利益之间的冲突”。由此他得出结论:“最近一些年里吞噬着美国环境的危机的主要原因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生产技术上的空前的变革。”
《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最初出版于1971年。本书当时除了生态工作者和生态哲学家们赞同外,并未得到世人的积极回应。不过,随之而来的环境问题,开始让更多的人接受了巴里·康芒纳的思想。
该书是围绕着自然、人和技术关系展开的讨论。作者认为,现代工业社会与它所依赖的生态系统之间的联系是技术,因而要寻找危机产生的技术根源。现代技术在生态上的失败是因为它忽视了生态上的要求,而仅仅以生产效率为追求目标,这是导致环境危机的技术根源。
在本书中,作者以一位生物学家的身份,怀着严谨的科学态度,以美国本身的环境问题为实例,对战后环境危机的根源做了审慎的分析——战后环境危机的根源,并不是经济增长本身,而是现代技术。这种造成经济增长的技术往往是从单一的追求生产效率的角度,或从单一的消费使用的目的出发而发明出来的。它忽略了其赖以发展的基础——生态系统,从而破坏了不断循环运动的生命圈。作者提出:要克服危机,首先要克服这种技术上的缺陷;要做到这点,则必须树立生态学的观点。只有人类采取有效的、自觉的“社会行动”,才能重建自然,才是解决环境危机最根本的途径。
《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在世界环境保护运动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一经出版就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本书对导致环境危机的原因和技术进行了有力的批判,为人类的生存环境的可持续发展指明了道路。它惊醒了麻木的人们,使得有良知的人们对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给予了更多的关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环境保护的行列中来。
每一种事物都与别的事物相关。
产生这个结论的某些论据已经讨论过了。它反映了生物圈中精密内部联系网络的存在:在不同的生物组织中,在群落、种群和个体、有机物以及它们的物理化学环境之间。
一个生态系统包括多重的内部相连的部分,它们相互影响着,单就这一个事实就有着某些令人惊异的结果。我们描述这种系统行为的能力因控制论的发展而获得很大的帮助,这个控制论的发展甚至比生态学还要更年轻。我们把这个基本概念以及这个词本身,都归功于已故的诺伯特·维纳的创造性的思想。
“控制论”(sybernetics)是从希腊词“舵手”的意思中产生的,它涉及掌握或控制一个系统的行动的各种过程的循环。舵手是一个系统的一部分,这个系统还包括罗盘、船舵及船。如果船偏离了罗盘所指示的方向,这个变化就会在罗盘针的活动上显示出来。当舵手观察到这种变化,并分析了情况后,这个过程就决定了后来的结果:舵手转动船舵,船舵使船拐回原来的航向。这时,罗盘针也就转回到原来的已定的航向位置上,这个循环周期也就完成了。如果罗盘针只是稍稍偏离,而舵手把舵又转得太远,船的过分摆动也会在罗盘上显示出来——它通过相反的活动来提醒舵手去纠正他的过火的行动。这样,这个周期的运转就使船的行进过程处在稳定的状态中。
……
生态系统也显示出类似的循环,尽管这些循环受到多种多样的天气和环境的各种媒介的日常或季节的影响,而且常常是不太明显的。这类生态学上的摆动的最为明显的例子是毛皮动物种群大小的阶段式的变化。例如,在加拿大的动物捕猎史上,兔子和山猫的种群是以几十年为一转折的。当兔子很多时,山猫的繁殖也很快,山猫种群的增大越来越多地影响到兔子的种群,使它减少下来;当兔子变得稀少时,也就没有足够的食物维持大量的山猫了;当山猫开始死去时,兔子所受的威胁也就较少些,于是数量又开始增加。如此循环往复。这些变化成为简单循环的组成部分,在这种循环中,山猫种群无疑是与兔子种群有关,而反过来兔子种群也与山猫种群有关。
在这种摆动系统中总存在着一种危险,即整个系统在这种摆动中的幅度超出于平衡点,以致这个系统不能再恢复它的正常水准时,整个系统就将崩溃。例如,假定在兔子—山猫循环周期的一部分摆动中,山猫设法吃掉了所有的兔子(或者就只剩了一只了),这样,兔子的种群就不可能再繁殖了。在正常的情况下,当兔子被吃掉时,山猫就要开始挨饿,但这一次,山猫种群减少之后是不会再有兔子数量的增加了。结果,山猫就要死去,整个兔子—山猫的体系也就崩溃了。
这与伴随着生态上的崩溃的那种被称为“富营养”的情况是相同的。如果水中的养分变得高到足以刺激水藻的迅速生长,稠密的水藻群体就会因为自身光合作用效力的限制,而不能长久地维持下来。随着水中水藻群厚度的增加,光合作用所需要的、能够达到水藻群底部的光则急剧消失,结果,任何茁壮的、过分生长的水藻都会很快死去,同时留下有机残骸。这样,有机物质的含量就会变得很大,以致它的降解完全消耗了水中所含的氧,于是腐生细菌死去,因为它们必须有氧才能生存。因此,整个水生循环崩溃了。
《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是自蕾切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出版以来,有关环境的最好和最有挑战性的图书之一。
——(美)《企业周刊》
如果下届美国总统有时间读一本书,那么这本书就应该是《封闭的循环——自然、人和技术》。
——(美)《纽约时报》
生态循环的链条周而复始地运转着,任何一个环节都不容“虐待”,也没有一个环节的承受力是无限的。
——英国生物学家F.泰勒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