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人与环境知识丛书:中国环保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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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发起人——唐锡阳

唐锡阳,1930年生于湖南汨罗。民间环保组织“大学生绿色营”创始人、国家环境使者、著名环保作家、中国改革开放30年十大环保贡献人物之一。

唐锡阳

1952年,唐锡阳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外语系,后分配到《北京日报》,任编辑、记者。1980年,调北京自然博物馆创办《大自然》杂志,任主编。此后考察全国各种类型的自然保护区,在报刊上发表了大量有关自然保护的文章,并出版了专著《自然保护区探胜》。该书1987年获“全国地理科普读物优秀奖”,被列为向全国青少年的推荐书目;《又有五只朱鹮起飞了》获得“第二届全国优秀科普作品奖”。以后又相继出版了蒙古文本《天鹅之歌》和在中国台湾出版的《珍禽异兽跟踪记》。

1982年,唐锡阳在西双版纳考察亚洲象的时候,结识了美籍文教专家马霞(MarciaB.Marks),共同的理想使他们结合了,并开始了为自然保护事业而奋斗的共同生活。在1989年~1992年,夫妇俩先后考察了前苏联、德国、瑞士、法国、英国、美国和加拿大等50多个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经过这一系列不平常的绿色旅程之后,他们潜心写作3年,共同出版了《环球绿色行》。书中记录了唐锡阳及其妻子马霞长达20年的绿色旅程。唐锡阳说,《环球绿色行》不是写出来的,是走出来的。因此这部书已经卷入到中国的绿色浪潮,成为激发群众绿色觉醒、催化群众环保行动的一种精神力量。影响更深更远的,还是他和马霞为拯救滇金丝猴的栖息地而亲自发起和组织的“大学生绿色营”。1996年7月25日,就在大学生绿色营出发去云南拯救濒危的滇金丝猴那天,马霞患食道癌去世。以后大学生绿色营每年组织一次,每年都会选拔一批关注环保的大学生,每年选择一个有典型意义的地方去考察,再把调查到的问题向政府反映。

20多年来,唐锡阳为环保事业疾呼呐喊,发表了数百万字的环保作品。虽然他现在已年过古稀,仍然通过著书、绿色营活动、各地巡回演讲,向公众传播环保理念。唐锡阳被誉为“中国第一代环保活动家”。

创建“大学生绿色营”

唐锡阳热爱大自然是跟他坎坷的生活经历有关系的。1980年,北京自然博物馆要他去创办《大自然》杂志,他一听就很高兴,心想大自然是另外一个世界,和人的社会完全不一样,就去了《大自然》做主编,这让唐锡阳一下子有了很多和大自然亲密接触的机会。他很喜欢到大自然去,一到大自然就感到非常的宽松。他和别人到梵净山去看黔金丝猴,该山海拔1,600多米,山上有一个窝棚,他在窝棚里住了6天,他把手表挂在树上,没人会偷,牙膏牙刷就放在小溪旁边,没人动他的。他从来没有过那种宽松的感觉,非常慰藉,心灵上的创伤也慢慢地被医治了。他觉得大自然有非常美的童话,非常美的音乐,非常好的哲学。跟大自然相处久了以后,感觉到大自然受的委屈,比他自己还要深,还要重,还要深远,他就不为自己感伤,而是一心一意为大自然服务,这样他的心胸开阔了,眼界也高了。所以他觉得,是大自然在帮助他。就这样,唐锡阳在大自然面前前所未有地释放着他的喜怒哀乐,不过此时他依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片大自然,竟然还可以给他这个已知天命的人一次新的爱情。

1982年,唐锡阳在西双版纳考察亚洲象,马霞去西双版纳观鸟,他们在宾馆相遇了,因为马霞非常热爱大自然,关注环保,唐锡阳又是搞大自然的,他们俩很自然就走到了一起。马霞给他带来了西方很优秀的文化,他也尽量体现中国传统的好的一面。5年后,马霞成为唐锡阳的妻子。马霞对唐锡阳的影响不次于大自然对他的影响。他们的结合,可以说是中西方文化的优美结合。他们不仅共同考察了中国许多著名的自然保护区,还共同行走了前苏联、德国、瑞士、法国、英国、美国、加拿大等50多个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唐锡阳和马霞结婚的时候有个小插曲,当时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积蓄,所以,也没打算大宴宾朋,结果,客人来了以后,唐锡阳一时兴起,就跑到街上去买了几只炸麻雀。没想到,这下子惹恼了马霞,马霞当众严厉地批评他说,老唐,一个环保主义者,怎么能吃炸麻雀呢。对唐锡阳来讲,马霞似乎不仅仅是个妻子,不仅仅是个女人,他说,马霞似乎是一种哲学,她代表着一个信念,她是一种非凡的力量。也就是这种力量陪伴着唐锡阳走过了全球50多个国家公园和自然保护区,他们潜心3年写下了那本著名的《环球绿色行》一书,并于1993年出版。

1995年底,在云南省林业厅任职的奚志农一直向唐锡阳反映,云南省德钦县为了解决财政困难,准备砍伐100多平方公里原始森林,林中还生活着200余只珍贵的滇金丝猴。唐锡阳得知后马上协助当地有关方面,积极向当时主管环境保护的国务委员宋健反映情况。1996年初,马霞已身患重病,他和妻子商量,组织一些年轻人参与到制止砍伐原始森林和保护滇金丝猴的行动中去。大学生们动员起来了,队伍组织好了,躺在病床上的马霞拉住唐锡阳的手,要他不要顾忌她的病,要亲自带队,率领青年学子们奔赴云南原始森林,并拿出一万元给他,让他作为活动的启动资金。他们还共同为成立的组织起名为“中国大学生绿色营”(以下简称“大学生绿色营”)。

1996年7月25日,也就在大学生绿色营出发的当天,马霞去世了。唐锡阳带着马霞的叮嘱和祝福,带领绿色营的成员们怀着悲痛的心情远赴滇西北。他们在云南德钦县展开了一个多月的调查,在宋健和各界人士的支持下,最终保住了白马雪山这片原始森林和滇金丝猴。此举受到美国《新闻周刊》的评价:“绿色营和中国一些民间环保团体的环保活动标志着中国民众绿色意识的觉醒,并对政府的决策产生积极的影响。”

1996年大学生绿色营成员在白马雪山合影

由于第一届大学生绿色营取得了很大成功,不仅保住了原始森林及林中的滇金丝猴,而且使营员们受到了极大锻炼,唐锡阳和绿色营成员找到了大学生参与环保的一种模式。于是,大学生绿色营从1996年以后一届一届地延续了下来。大学生绿色营每年组织一次,每年选拔一批关注环保的大学生,每年选择一个环保焦点话题,每年选择一个有典型意义的地方,以实地调查的形式对该问题进行深入考察。活动结束后,绿色营会以考察文集、录像作品、摄影展览和考察报告会的形式总结和展示考察成果,以唤起人们对自然保护的更多关注。

滇西北有四座美丽而著名的雪山,自东南往西北排列,它们依次是海拔5,595米的玉龙雪山,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海拔5,640米的白马雪山和海拔6,740米的梅里雪山。在玉龙雪山和哈巴雪山这两个保护区都遭到严重的破坏之后,滇西北地区生物多样性的保护重担,便落在了白马雪山保护区的肩上。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是1983年建立的,现有面积19万公顷,它的主要保护目标,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滇金丝猴、横断山脉高山峡谷的典型山地植被垂直带和金沙江中上游的水土。大学生绿色营的成员们除了一些热爱大自然、关注环保的在校大学生以外,还有一些来自我国台湾、港澳地区以及美国、芬兰、俄罗斯、日本等地的年轻人。他们在唐锡阳的带领下,对环保的焦点进行深入调查研究,相互切磋,把考察的结果向各级政府汇报。从大学生绿色营走出来的一批致力于中国环保事业的年轻人,现正在绿色和平、国际野生动物保护基金会等民间环保机构任职,大学生绿色营因此被誉为中国“绿色人才的西点军校”。

唐锡阳把大自然当课堂1997年,唐锡阳组织绿色营的成员奔赴西藏东南部的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地区,对那里的生物多样性及自然状况进行了考察,并深入调查了当地原始林的生长及保护情况。当地藏民淳朴的民风和虔诚的宗教信仰冲击了每一位营员的心,科学与宗教、现代与传统、发展与环境的关系成为此行营员争论的焦点。当地居民传统生活模式中所蕴涵的环保理念给了他们新的启迪。

1998年,唐锡阳组织绿色营的成员奔赴东北三江平原。当时“湿地”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学习湿地、宣传湿地、保护湿地正是此行的基本任务。营员们踩稀泥、蹚浑水,通过亲身体验和观察,对湿地的了解不再只限于书本,而是有了感性认识,对于“地球之肾”调节气候、促淤造陆、降解污染的功能更是有了深刻了解。1999年唐锡阳在新疆哈纳斯开营仪式上讲话绿色营通过考察获得湿地的第一手资料,以此为据提出了湿地保护的理念,推动了全社会对保护湿地生态系统的重视。

1999年,唐锡阳组织大学生绿色营的成员奔赴新疆北部哈纳斯。1999年是“国际生态旅游年”,大学生绿色营对我国生态旅游地之一——北疆哈纳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开发现状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考察。营员们关注新疆北部哈纳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生态旅游现状,积极与当地政府接触,并寻求生态旅游的真正含义以及自然保护与生态旅游的最佳结合点,此举引起社会对现存生态旅游状况的深刻反思。

湿地(wetland)是位于陆生生态系统和水生生态系统之间的过渡性地带,在土壤浸泡在水中的特定环境下,生长着很多具有湿地特征的植物。湿地广泛分布于世界各地,拥有众多野生动植物资源,是重要的生态系统。很多珍稀水禽的繁殖和迁徙离不开湿地,因此湿地被称为“鸟类的乐园”。湿地有强大的生态净化作用,因而又有“地球之肾”的美名。

湿地的类型多种多样,通常分为自然和人工两大类。自然湿地包括沼泽地、泥炭地、湖泊、河流、海滩和盐沼等,人工湿地主要有水稻田、水库、池塘等。据资料统计,全世界共有自然湿地855.8万平方公里,占陆地面积的6.4%。它可作为直接利用的水源或补充地下水,又能有效控制洪水和防止土壤沙化,还能滞留沉积物、有毒物、营养物质,从而改善环境污染;它能以有机质的形式储存碳元素,减少温室效应,保护海岸不受风浪侵蚀,提供清洁方便的运输方式;它具有强大的物质生产功能,蕴藏着丰富的动植物资源,湿地内丰富的植物群落,能够吸收大量的二氧化碳,并放出氧气,湿地中的一些植物还具有吸收空气中有害气体的功能,能有效调节大气组成成分;湿地在蓄水、调节河川径流、补给地下水和维持区域水平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是蓄水防洪的天然“海绵”,在时空上可将分配不均的降水,通过湿地的吞吐调节,避免水旱灾害。湿地是地球上有着多功能的、富有生物多样性的生态系统,是人类最重要的生存环境之一。2000年,唐锡阳组织大学生绿色营的成员奔赴新疆南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在人类进入千年之际,沙漠化已成为当今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大学生绿色营以关注西部生态为主题,以胡杨林为中心考察了新疆南部沙漠化现状和当地自然保护区管理情况,发现了隐藏起来的管理不利、执法不严、体制不顺这些导致环境破坏的根源。

2001年,大学生绿色营的成员奔赴云南思茅地区,协助IFAW(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做一些环境教育工作,关注亚洲象保护与社区发展。这一次活动唐锡阳没有带队,完全由大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所以有人说这次思茅之行是大学生绿色营转型的标志,为大学生绿色营的可持续发展奠定了基础。

此后,唐锡阳由于年龄越来越大,已经不能长期在外奔波了,他便组织绿色营的成员们做些活动,由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而他会每次都提出可行性的意见。2002年,绿色营的成员奔赴辽宁沿海滩,对水污染和黑嘴鸥的繁殖地进行了考察,加强公众对湿地和鸟类保护的重视;2003年,奔赴四川若尔盖地区,对湿地荒漠化、草地退化现状和长江黄河上游重要地区的水资源破坏现状进行了考察,同时,了解藏族文化,与当地居民共同探索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结合点及生态旅游的发展前景;2004年,奔赴海南,在海南的保护区内部,了解并调查了红树林、珊瑚礁、热带雨林的生存现状,探索了海洋生态未来的可持续发展与保护;2005年,奔赴甘肃,把最具有对照性的两个地点——白水江和民勤,作为暑期考察的目的地,真正走进这一片久被遗忘的西北大陆,找寻自然原始而质朴的震撼;2006年,重返云南,这一年恰逢绿色营成立十周年,营员们重返第一届绿色营去过的白马雪山,重走第一届绿色营走过的路,探访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十年来的变迁。

唐锡阳为了大学生绿色营的发展,先后拿出数万元投入到活动中。大学生绿色营也逐渐得到“自然之友”、香港长春社、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世界自然基金会等国际环保组织的关注及支持。2002年,唐锡阳代表大学生绿色营获得了“福特汽车环保奖”,奖金是15万元。唐锡阳欣喜不已地说:“这笔钱够大学生绿色营开展3年活动了。”

唐锡阳把自己20多年路途行进中的思索,凝结成16个字——“物我同舟,天人共泰,尊重历史,还我自然”。他把这16个字称作自己的自然观。他利用一切机会,向年轻人,向周围可以宣传的所有人,认真讲解这16个字的深刻含义。从这16个字出发,唐锡阳整理出自己绿色文化的基本理念,他用最简单的语言总结:“用大自然的观点,用生态的观点去看问题。”

全国巡讲

2005年,唐锡阳75岁,在这一年里他做了一件常人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2005年3月11日到12月7日,唐锡阳用8个月的时间,做了一次全国巡回演讲,在广州、长沙、香港、南宁、重庆、西安、兰州等17个城市演讲了130场。唐锡阳的演讲安排得非常集中,有时一天一讲,实在安排不开只得一天两讲。演讲时,他一直坚持站着讲课,一站就是2个多小时,而且精神饱满,激情四溢。

除掉寒假、“五一”、暑假、“十一”以及避开学生考试的时间,他的活动非常集中,有时候是下了飞机就讲,或者讲完了就上火车。而且他没有组织机构,没有秘书,事情非常繁杂,要通盘联系衔接,要应酬各种社会活动,要接触不同情况的人,要接受报刊和电视记者的采访,要安排自己的衣食住行,要应付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而他那个必须午睡和容易失眠的毛病,实在难以对付这种变换不断的日日夜夜,有时候就得靠吃安眠药硬挺。这对一个75岁的老人来说,确实是超负荷了。但他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他说:“这样可以超越自我,挑战人生,每个讲座都是一种收获、一种欣慰、一种鼓励、一种鞭策,更何况此行之中,总有意想不到的情况与收获。”

每次讲座,学生都会提出很多问题。有时候时间太短,唐锡阳答不了几个问题,或者听不清楚,就请大家写纸条。他手上积累了上千张纸条,他认为有些问题具有现实的普遍意义和典型意义,是一笔精神资源。他说等有时间,他决定整理并认真回答这些问题,并把它们编成一本书。书名可以暂定为《回答大学生一百个环保问题》。

唐锡阳每次讲课都站着讲,他说,只有这样才能面对面和听众保持零距离,才能身心投入,全神贯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往台上一站,声情并茂地一讲就是2个多小时,这本身就是一种思想动员。何况他讲的主要不是知识、资料、数据,而是环保的理念、绿色的感悟、人生的阅历、奉献的精神,更有20多年来的沉思成果。

他讲课很少用字幕与幻灯片,喜欢行云流水,酣畅淋漓,一泻千里。他很爱学生,但也提醒学生:“你们中间要注意两种情况:一是独生子女越来越多,再是受市场冲击越来越大。所以公益心、事业心、独立性、人文精神和道德修养就越来越差。”他从生态的角度痛斥人类文明,他说:“文明只是对人类而言;对自然而言,可能就是破坏,就是野蛮!”同时他又热情洋溢地歌颂都江堰、灵渠和坎儿井,认为这些才是体现了社会与自然和谐的生态文明。真话有时刺耳,但能振奋人心。讲座中他还注意有的放矢,即景生情,在水利学院他一定要讲三门峡水库和怒江建坝;在旅游学院他一定要讲黄山的塑料树和张家界的悬崖电梯;在昆明他一定要讲滇池的历史和现状;在成都他一定要讲都江堰和杨柳湖水库;在武汉、重庆他一定要讲长江及护卫长江的森林和湿地;在兰州、西安、郑州他一定要讲黄河文明与黄河变迁。

所以,唐锡阳每次讲座以后的反应都非常强烈。在厦门大学演讲完,有个女同学站起来,含着泪,说不出话,哽咽良久,终于说了一句:“唐老师,愿您健康长寿。”在重庆时他讲九场,有人就听了九次,各地听三四次、五六次的人更多。

唐锡阳的另一本书《错错错》于2004年10月出版。之所以选择这个书名,就是因为唐锡阳回首过去的20多年,眼睛所见、内心所感人类对大自然犯下的许多错让他禁不住想写下来,警示世人。他说:“这个‘错’大到整个人类面对这个星球的‘错’,小到个人内心错误的自然观。我想在自己还能够说、还能够写的时候,唤醒更多人的绿色意识。”

2006年,唐锡阳意识到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要启用年轻人接替自己的位置,便将“大学生绿色营”交给郝冰来主管,但他此后也一直参与讨论绿色营的一些重要活动和指导工作。

唐锡阳现在已年过古稀,但仍然不遗余力地为中国的环保事业做宣传。2009年5月,香港环境保护协会邀请唐锡阳去做演讲;6月,湖南当地“绿色营”邀请他去做演讲。

“自然被破坏了,很多是还不了的。你把黄河破坏了,你能还一条黄河吗?把长江破坏了,你能还一条长江吗?把原始林砍了,你能还一片原始林吗?大熊猫灭绝了,你能还我一只大熊猫吗?有人说我能克隆成功,即使克隆成功,也不能挽救大熊猫的命运。克隆1,000只大熊猫,仍然是一个基因,一个基因怎么能够挽救一个物种的命运呢?四川大熊猫跟甘肃大熊猫都是不同的基因,只有这种基因的不断交流,才能够使这个物种一直繁衍到现在。现在因为人们发展生产,把大熊猫驱赶到越来越远的地方。我觉得,干什么事都要尊重自然,尊重历史,按照自然、生态的规律看问题,看世界。”(2005年9月30日作客腾讯畅谈环保)“古代的黄河生态非常好。所以,我们的祖先把文明建立在黄河基础上。但是我们在建立文明的同时,也破坏了黄河流域的生态,因此文明也不得不转移,不光是中国,世界四大古代文明中有三个已经消失了,变成考古文明。我们中华文明,还一直遗留到现在,能不能从中华文明里吸取经验教训,走上一条真正天人合一的生态文明,应该深思。找出一条真正可持续发展的绿色文明,这是我的想法。”“应该说这二十几年变化还是很大。20年前、10多年前,我在搞环保的时候,还有一种孤独的感觉。现在没有了,如今我到哪儿都能找到我的朋友,我的同路人,这种环保意识在不断提高,但是我担心环保意识的提高,可能还跟不上破坏的速度。我希望大家环保的觉悟能够越来越快,任何一个人,都能提高自己的环保意识,那么才能够解决我们环境的根本问题。”“江河湖海变了样,许多动植物在灭绝,空气污秽不堪,各种化学疾病在夺走越来越多人的健康与生命。这种搞法,不是生存竞争,不是解决矛盾,而是自掘坟墓。”“意识到自己还是一个社会资源,应该充分利用,充分燃烧。大家都很关心我的身体,但我想的是,小车不倒只管推,推到哪儿算哪儿。我也不希望活到100岁,活得太久了,做不了事,反而浪费社会资源。人说黄昏赶路,我差不多是黑夜赶路了,拼命地往前赶。当然,别的老人可能去打太极拳、爬山或者打牌什么的,他们有他们的养老方式,我的养老方式就是忙,跟繁忙捆在一起,跟年轻人捆在一起,我影响年轻人,年轻人也影响我,这样就觉得人生特别有意义。”

“地球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