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名利
1.名利场中淡名利
在电影界多年,深刻体会了电影行业性质的冷酷无情,实在是认为把自己宝贵的青春与名利的争夺如此紧密地纠缠在一起太不值得。当然你如果要做一件事就得弄懂它的规律,电影就有它特殊的规律,好比你要玩游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一样。我也是费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拿我自己来说吧,从小就爱唱爱跳,长大了以后自然朝文艺方面发展,有机会拍上了电影,当然希望能拍得好上加好。做什么事都要把它做好,这是我的个性使然。于是付出我的全部精力去做,并没有想到结果,也没有想过与人争,由于尽心尽力的缘故,事情往往做得还尽人意,于是一夜之间成了明星,逐渐不知怎么的家喻户晓,你就再也不可能淡泊了。
你不与别人比,别人会拿你去比,你不与别人争,有的是人帮你争。其实你自己是依旧故我,和一年前拍电影时的黄毛丫头没有什么两样,可是客观上已大大不同了,你说的话开始有影响了,你的一举一动要注意是大人物了,你出国已是代表中国了,就仿佛是一个贫民百姓由于误会突然一天被推上了宝座,稀里糊涂地就开始做起皇帝来。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是不是,你在大家印象中已成为了“女强人”。
人们不允许你有缺点,更不允许你失败。于是你就莫名其妙地从为自己努力变成为别人努力。就好像一个人酷爱踢球,每天去踢球并把它踢好,自己亨受其中的乐趣,可是有一天他成了球星,球迷们把他推到一个位置上,他每天为别人的评价踢球,从而也就丧失了踢球的乐趣。很难有人能克服这些障碍。香港、日本更加残酷,每个人在未出名之前朝思暮想要成为天王巨星,一旦成为了天王巨星又怕自己掉下来,终生都陷在泥潭里不能自拔。于是明星们自杀、患神经病的现象层出不穷。我有一位香港朋友,她是一位演员,她的故事令我十分感慨。她为了当天王巨星想尽了各种办法,听说泰国有一种鬼,如果买来放在家里养可以心想事成,于是她去泰国买了好些鬼养在家里,除了吃东西外,还要给鬼结婚生孩子,忙得不亦乐乎,她的心愿还是没有达到。
后来又听从另一个相师的劝告在脸上打钻石会飞黄腾达,于是她在脸上重要的穴位里都打进了钻石,痛得钻心不说,几天后有几粒钻石还掉了出来。办法想尽,事业还是没有起色,于是精神大受损伤,相当长一段时间她痛苦不堪完全无法解脱。美国影星费雯丽,因主演《魂断蓝桥》、《乱世佳人》而世界闻名,后来也受不了事业的压力而导致精神失常。葛丽泰·嘉宝,主演了《瑞典女皇》、《安娜·卡列尼娜》等影片,为电影终生未嫁,无子无女,孤身一人住在巴黎,晚景凄凉。名利好比爬山,名利越大山也就爬得越高、越孤独、越恐慌、越没有安全感、越惶惶不可终日,摔下来也就越惨。法国一流的明星几乎无一避免患有忧郁症。美国总统尼克松,在水门事件之后下了台,几年以后有记者访问他,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没有自杀?你怎么能活下来?”拿破仑在滑铁卢战败后从此一蹶不振。名利对人的毒害是相当大的,它侵蚀人的整个生命。可是名利却是最不能永恒的。在电影界,虽不能说是“今日座上客,明日阶下囚”,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评十大影星也好,评一级演员、评最佳演员也好,无论你做出过多少成就,只要你在评选的当时不够受欢迎,名字就换成了别人。所有过去追逐你的记者、观众、义无反顾完全彻底地像对你一样狂热地去对待新的偶像。无数才华非凡的明星在电影神秘的天穹里升起继而耀眼,然后又一颗颗转瞬即逝,悄然殒落,而人们的眼睛总是只朝天上看的,一旦明星殒落了就不再记得他们了,他们已永远被喜新厌旧的人们抛弃。这是每一个电影明星、也是每一个名人的必然命运,你不能摆脱它,也不能改变它,就像不能改变你的生老病死一样。所以,淡泊名利,在这种险象丛生的环境里保持心理的平衡,是一件至关重要而又极其困难的事。
《清代皇帝秘史》记述乾隆皇帝下江南时,来到江苏镇江的金山寺,看到山脚下大江东去,百舸争流,不禁兴致大发,随口问一个老和尚:“你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可知道每天来来往往多少船?”老和尚回答说:“我只看到两只船。一只为名,一只为利。”真是一语道破天机。人活在世上,无论贫富贵贱,穷达逆顺,都免不了要和名利打交道。以前,绝大多数同志看名利淡如水,视事业重如山。而现在,有些人则对个人名利看得重了。时下找领导个别谈话的,相当多的是反映个人的实际问题,说到底是个名利问题。一些单位人际关系紧张,也往往由名利问题引起。
过重的名利思想给人带来无穷的烦恼。由此可见,树立正确的名利观,对我们每一个同志都是十分必要的。在如何正确对待名利问题上,有些同志平时也认为应该把名利看得淡一些,可是一旦到了调职调级、立功入党、入学的时候,往往是看得破,忍不过;想得到,做不来。于是,忍不住还要去争一争。有时忍住了不去争,但心里很不平衡。那么,怎样才能解决这一问题?笔者认为:首先,要做到信仰至上。人生总会有所追求,一个人如果心中没有远大的目标,势必就会看重眼前的名利。要淡泊名利,无私奉献,总要有肯于为之奉献、为之牺牲的东西。近年来,有的同志之所以看重名利,计较得失,并不是因为物质生活上更需要,或者因为荣誉感一下变强了,而恰恰在于对共产主义的信仰动摇了,理想淡漠了。失去了远大的目标,自然就会看重眼前的名利。其次,要做到不攀比。
不少同志向组织张口的真实心态,有时并不是计较一职半级,也不是缺几十块钱,而是出于同他人比较后产生的挫折感、失落感、不公平感。因此,要想淡泊名利,就必须学会正确比较。要像雷锋同志那样,工作上向标准最高的同志看齐,生活上向标准最低的同志看齐。再者,要做到控制物欲。名利本身并不是人生追求的最终目的,追求名利主要还是为了满足欲望。因此,要淡泊名利,无私奉献,必须从根本入手,控制住自己的物欲。俗话说,“世上莫如人欲险”。如果抵御不了这种诱惑,总想高消费,过上等人的生活,而靠现有条件又满足不了,那就必然会去争,甚至有可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一个人的物欲越强,他的名利思想也就越强。如果物欲淡一些,做到寡欲,也就比较容易淡泊功名,达到人到无求品自高的境界。
2.自知之明
要了解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因为没有人是万能的。我自认为我比较清楚自己,比方说我不会去做飞机设计师,我不会去做哥德巴赫猜想,我不会去做原子反应堆试验,因为我没有这方面的才华。我做的都是我懂得的,我有兴趣的,只不过兴趣稍微广泛一些而已。再加上尽心尽力,成功率往往比较高。另外,我一生只存在一个对手,就是我自己。在我所走过的道路上,我从来就向前看,不向左向右看,我只和自己比,从来不和别人比,我永远只超越自己,把塑造新的自我当成第一目标,所以从不妒忌别人。我对自己的要求比谁都更严格而近乎苛求,所以我不会在各式各样赞扬我的话面前飘飘然,因为这种结果本来就在我的预料之中。面对各式各样的批评我也不会沮丧,因为我自己批评自己比谁都残酷。至于谩骂我当然会一笑置之,还会与朋友“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因为我比谁都清楚那不是事实,它们损害的只是我的皮毛,而动摇不了我的根本,而更多时候恰恰是我成功的另一种反证明。
当然我也有过一段惶惑的岁月,我肯定不可能是生来就什么都想得开的。
许多人说我“什么都不在乎”,殊不知更多的时候我根本不觉得、不知道、不关心,或是认为他们很可笑,像小孩子过家家。他们作出的反应是在未做那件事情前就已预料到的结果。何况我向来做事是为我自己做:做生意、写书、唱歌、奏乐器、拍电视、做制片人、开演唱会、个人影展,都是由兴而发,我愿意去做,并且开心。做的时候我十分投入并力求做到最好,做得好更高兴,做得不好再重新做过。
我拍了三十多部电影,幸运的是相当部分影片都是观众所喜欢的,经得起检验的片子,但也有一部分影片平平,浪费了我的青春,很不值得。可见十全十美是不可能的。一次我在新加坡逛街,看到有一套茶具,上面大写一个“缘”字,下面小字是“万事随缘皆有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买了好几套,一套放在我的办公室,几套送了朋友。做人、做事,尽心尽力就好,结果不要多去想它,一般来说只要敬业结果就会如人意,如果一旦不理想那也是缘分的问题,总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了点什么。不要死乞白赖地非这样那样不可。什么结果都有它不同的乐趣。做不好付出百倍的精力再重做过。
我有一位朋友,是很成功的企业家,拥有许多家公司,在他的办公桌对面挂了一件西服,什么口袋也没有。许多来访者觉得奇怪,纷纷问这是为什么?他说,我挂这件没有口袋的衣服是为了提醒自己,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做生意的心态就会平静而不焦躁了。中国人喜欢存钱,存来存去自己老了、死了,还不是一堆废纸。法国人常常借钱去度假。他们说:“你的钱不是你的,只有用掉的钱才是你的。”虽然我不主张借钱去花天酒地,可是我赞成用劳动所得的财富去尽情领略人生的欢乐。
由于我的心态一直比较平衡,所以长期以来在与风浪的搏击中我很平静、很安详,我不仅能经得起成为电影明星而带来的所有附加物的摧残,还能用大部分时间充分享受自己奋斗过程的乐趣及奋斗结果的欢欣。好多人认为奋斗的过程是痛苦的,只有成功才是欢乐的,我觉得不然,我知道每一天都即将逝去而变成宝贵的回忆,与其将来回忆还不如现在好好地去领略。我从来不嫌自己老,因为我比将来年轻。下农村、当工人、参军、拍电影、经商,都变成我不可多得的经历,它们过去了将永不再来,就连吵架、发生争执及不愉快的事件,我都把它当成珍贵的瞬间来欣赏。我觉得我有无尽的青春。我下决心不荒废人生,好好地潇洒走一回。
做名利的主人
捧起“最佳导演”小金人的李安,经过沉淀后,公开表示曾因失落“最佳电影”奖气得睡不着,心疼工作人员没得享应有成就。但他不是说,自80年代年始,已不再相信奥斯卡了吗?公道自在人心?既然如此,便以台上致谢时,引用片中一句经典对白作这回合的终结吧:“但愿我知道要怎么摆脱你。”《断背山》中,牛仔杰克向艾尼斯在相爱极深,又面临分离时,说出心底话。这也是大都会名利场中,上台或下台者的金句。有些人得奖,是天时地利人和。有些人因脚踏实地,谦抑自持,以德服人,所以赢得各界同声喝采。有些人靠运气。有些人渴望得奖,以浮夸炒作饮恨。有些人抓狂,不允许负面评议,企图操控言论自由。有些人沦为名利的奴隶。有些人却是名利的主人。大家勤奋工作,力求创新,团队付出不少代价,换取合情合理而正当的名利,“众望所归”才是最大奖赏。要驾驭它,别让它变作你的枷锁,才是一种境界——得到,然后摆脱。
突出“名利”重围
解放日报《朝花》:前不久,79岁的中科院院士、著名分子生物学家邹承鲁向媒体公布了一篇题为《清除浮躁之风倡导科学道德的报告》。《报告》列举了中国科学界目前存在的“七类违规行为”。邹老告诉记者:这“七类违规行为”,都是有名有姓,有据可依的。我的目的是希望能尽早警醒那些沉醉在“名”与“利”中的人。
邹承鲁院士的《报告》记录着一位有责任感的科学家的良心与良知。
自然,我们毋须忌讳“名利”,对那些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为科学事业作出贡献的科学工作者,我们不仅要扬其名,更要予以利,以此来不断激发科学工作者的积极性和创造性。然而,对科学工作者自身而言,则万万不能唯“名利”是求,过分地看重“名利”,更不能将“名利”作为交换工作的条件。否则,迷恋于“名利”,沉醉于“名利”,陷在“名利”丛中而不能自拔,那么意味着的是,自此以后其再也不可能聚精会神于科学工作,其所从事的科学工作必停滞不前矣。个别的,则更会因“名利”熏心而走向科学的反面。
世界上距离哥德巴赫猜想这颗璀璨明珠最近的陈景润,他的一生,便是摒弃物质享受而呕心沥血地在艰辛的科学道路上跋涉的一生。陈景润成为科学的代名词,不就是因为他远离“名利”,始终守护着自己的精神家园么淡泊明志,“不求闻达,但求事功”,对科学工作者而言,须臾不可或缺。著名数学家齐民友曾说,数学只有一个水平,即国际水平,要超越前人,正如奥运会比赛,须有平日练就的实力。但数学远离经济,“乐道”必须“安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