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再见亦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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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午夜的月光

当墙上挂钟的指针静静地停在了表盘的顶端,静静地重叠在了一起;当窗外的阴云渐渐停滞,渐渐凝固;当风声消逝,此刻静默如洪水般占领了眼前的一切。静默的窗台上,照进来的只是淡淡的月光,透过夜色的宁静,穿过厚重的阴云,洒在视线里的每个角落,即使已无阳光那般强烈,却在今夜格外的显眼。

桌边,日历上那醒目的数字,将会是我今生走过的一切,从墙上挂钟的指针到日历的数字,无时无刻的告诉我,时光流逝,岁月无声。默默将日历上的我的昨天撕去,将它随意丢弃,那散落一地的啊,我的青春,我的梦。此刻心中,凌乱的心念竟多了一分感伤,若可以将走过的日子重新来过,那该有多好,我想这也更是无数人心中的怨念吧。

窗外的云渐渐凝聚在了一起,月光也渐渐地消失在窗台边,浓重的夜色啊,就像水墨在空白的宣纸上扩散,肆无忌惮。夜最黑暗的时刻来临了,就连窗外路旁平日那格外明亮的路灯,此刻在黑夜中,也不过是一个散不开的光晕。看不到挂钟和日历的视线里,亦不知时间的概念,唯有心跳,是如此的清晰。那就在此刻,忘记时间的分秒与年月吧,用心跳去记录生命走过的每一个瞬间。请不要问我已经看过多少次花开花落,因为我只知道心脏不论严寒还是酷暑都在默默跳动着;请不要问我什么事让我刻骨铭心,只因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无时无刻地烙在了我灵魂的深处。也许这才是生命,一个真正的人生,没有时间的生命里,多了那么多自由行走的脚步,那么多自由呼吸的起伏,不会再有时间去约束它正欲高飞的双翼,或许我该忘记时间,忘记分秒与年月。

可当月光倔强地透过厚厚的阴云,再次洒在了窗台,眼前的一切又被照亮,墙上的挂钟和桌边的日历再次出现在了眼前。时间又回来了,没有时间的世界啊,我是那么不舍得你离开,可又能怎样,视线里有太多的东西能告诉我此刻的时间。也许我的一生都会是看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亡,没有一点生命该有的活力和勇气,难道就该在时间这一成不变的牢笼里度过余生吗?不,当然不会,但事实却是无力抗拒,时间总是在提醒我此刻该做什么,而不该做什么,任何一点的不符都将会被认为是叛逆,但,我们都会是那么守时吗?而我却只渴望做一个不守时的人。

跌跌撞撞才明白,唯有沉睡才是最好的“出路”,只有沉睡的灵魂才是自由的,唯独梦境才是没有边际的,继续沉睡吧,就像冬季长眠的棕熊,厚厚的积雪就是温暖的棉被。冷风吹,吹散所有的忧愁与无奈;雪花飞,连同一切哀怨都从记忆中纷飞;浓雾里,遮掩了双眼,也会看不到时间。灵魂在整个冬季自由地飞翔,而窗外的冰天雪地啊,正是它的天堂!

端起茶杯,轻含一口早已凉透的清茶,默默将它咽下,伴着淡淡的茶香和丝丝的清凉,与清幽的月光,默默地注视着远方,每天都要走过的路旁。人生就像被推倒的积木一样,零散地堆在一旁,慢慢地将它随意拼凑在一起,惊奇地发现,平淡无奇的积木,也会拼出令人惊艳的图案。人生不也是这样吗,细心品味,漫不经心走过的日子,竟然会这么美,就像春风一样,没人知道它的轨迹,但却会让每个人的心吹拂过后,那么的灵动。这就是自由的美。

夜深了,此刻就枕着夜色,沐浴着月光,静静地闭上眼睛,沉睡吧,梦中,没有时光,灵魂也会飘向远方,一定会飘向那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