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并不是随时随人都可以用的,赞美人要讲究因时而异,因人而异。因为在赞美一个人时,有时,由于种种原因,不能直接说出来,还有的人不习惯于当面直接赞美别人,或不习惯于当面被直接赞美,恰如其分的间接赞美,其意义与效果并不亚于直接赞美。
毛泽东与朱德的深厚情谊长达半个世纪之久。早在井冈山时期,人们就以“朱毛”合称。
长征路上,张国焘等人要朱德出面反对毛泽东,朱德气愤地说:“朱毛、朱毛,人家外国人都以为朱毛是一个人,哪有朱反对毛的?”而且表示:“你张国焘可以把我劈成两半,但是你是绝对割不断我和毛泽东同志的关系。”可见朱德与毛泽东的深厚友谊。斯诺在《西行漫记》中认为:“朱、毛联合不是互相竞争的,而是相辅相成的。朱德没有任何政治野心……”后来毛泽东称赞朱德对张国焘的斗争“斗得有理、有节,临大节而不辱”,“度量大如海,意志坚如钢”。
朱德与毛泽东的亲密关系一直保持到去世。然而,即如朱德这样一个人,在文革中也不免在政治上受到冲击,是毛泽东一句充满赞美之情的话语保护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元勋。
1973年12月21日,毛泽东接见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领导,他紧紧握着老战友朱德的手,满怀深情地说:
“老总啊,你好吗?你是红司令啊!人家讲你是黑司令,我总批他们,我说是红司令,还是红了吗?”
“朱毛啊!你是猪(朱),我是猪(朱)身上的毛啊!”
在当时紧张的政治环境里,毛泽东这一席调侃的话,实际上充分肯定了朱德的崇高地位,赞美了他在革命中的功绩,说他是“猪(朱)”而毛泽东自己只是“猪(朱)”身上的毛,他的革命功绩是奠基性的。这既减轻了朱德背的政治包袱,又把他与朱德的亲密关系明示于人,使得朱德在“文革”后期没有再遭受政治陷害。(6)
间接赞美,是毛泽东在特殊场合下口才智慧的又一巧妙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