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喻具有生动形象的特点,一个很好的比喻能够给人深刻的印象。在提醒他人,或要使他警觉时,妙用比喻又可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方面,毛泽东是一个杰出的天才。
毛泽东曾在《反对党八股》演讲中,提出了对形式主义文风的批判:
党八股的第五条罪状是:甲乙丙丁,开中药铺。那里的药柜子上有许多抽屉格子,每个格子上面贴着药名,当归、熟地、大黄、芒硝,应有尽有。这个方法也被我们的同志学到了。写文章,做演说,著书,写报告,第一是大壹贰叁肆,第二是小一二三四,第三是甲乙丙丁,第四是子丑寅卯,还有大ABCD,小abcd,还有阿拉伯数字,多得很!幸亏古人和外国人替我们造好了许多符号,使我们开起中药铺来毫不费力。一篇文章充满了这些符号,不提出问题,不分析问题,不解决问题,不表示赞成什么,反对什么,说来说去还是一个中药铺。(8)
怎样才能使大家对党八股内容空洞,却又形式死板的毛病有一个形象的认识呢?毛泽东巧妙地以开中药铺作比。
这个比喻首先巧妙在其设喻之妙。中药铺与文章风马牛不相及,毛泽东却独具慧眼,发现了二者的相似之处,罗列名称。的确,中药铺柜子抽屉格子上的那些药名,与党八股“一,二,三,四”的行文成式,有着怎样惊人的相似!而那古旧的中药铺又怎会不使人联想到党八股的迂腐气;那经常架着一副老花镜的药铺掌柜,又怎会不使人联想到党八股作者的呆板与缺乏生气。
这段语言的精妙之处更在对比喻的分析过程。无论是举中药名,什么当归、熟地、大黄、芒硝;还是列举党八股文章中所用的古今中外的数字序号,什么“大壹贰叁肆”,“小一二三四”,什么“大ABCD”,“小abcd”,毛泽东都不厌其烦,历历说来如数家珍。
其实,他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身说法地“实践”着党八股的文风,做文章给人们看!当人们在笑声中对党八股言之无物的毛病有了深刻认识之后,毛泽东用党八股的危言警示人的目的也达到了。
用比较警示人,必须准确,切合当时当地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