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四库全书精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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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诗经(2)

【译文】

你是君子身边人,满头珠光宝气生。雍容自得好举止,如山如河不可侵,华服鲜艳正合身。可叹没有好品德,只靠华贵怎能行?

锦衣彩纹艳如花,绣上山鸡似云霞。黑发如盖已风流,不屑假发戴上头。双耳坠子尽珠玉,象牙劈为别发针,前额白皙确动人。怎似神女从天降?莫非天仙下凡尘?

艳丽服装美如花,一层外衣值百千。细葛绉纱内里穿,添上夏日白内衫。双眸清秀眉飞扬,额角方广容颜靓。世间此女真难寻,倾国倾城美娇娘!

桑中

【原文】

爰采唐矣①?沫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②。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麦矣?沫之北矣。云谁之思?美孟弋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爰采葑矣?沫之东矣。方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

【注释】

①爰:何,何地。唐:菟丝子,药草。②美孟姜、美孟弋、美孟庸:乃指同一美女。此行文以避重复。

【译文】

菟丝子啊哪里采?长在沫乡城邑边。心中想谁又爱谁?有个姑娘容貌美。桑林深处她等我,邀我同到城楼旁,淇水之滨送我还。

麦穗子啊哪里采?长在沫乡城邑北。心中想谁又爱谁?有个姑娘容貌美。桑林深处她等我,邀我同到城楼旁,淇水之滨送我还。

蔓菁菜啊哪里采?长在沫乡城邑东。心中想谁又爱谁?有个姑娘容貌美。桑林深处她等我,邀我同到城楼旁,淇水之滨送我还。

定之方中

【原文】

定之方中①,作于楚宫。揆之以日②,作于楚室。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

升彼虚矣③,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焉允臧④。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星言夙驾⑤,说于桑田⑥。匪直也人⑦,秉心塞渊,騋牝三千⑧。

【注释】

①定:营室星。古时建城观星象,此星谓定星。②揆(kuí):测度。③虚:同“墟”。④允:诚然。臧:好。⑤星(xíng):通“晴”。⑥说(shuì):止,到。⑦匪:通“彼”。⑧騋(lái):高七尺以上的马。牝(pìn):母马。

【译文】

营星已在天正中,正是吉时建楚宫。测量方位凭日影,风水宝地属楚室。先种榛树和栗树,再种梓漆和梧桐,琴瑟需用好树种。

登上漕邑旧城墟,遥遥相望楚城处。先看楚城和堂邑,大山高丘观仔细。下山喜观桑林密,卦辞说得真吉利,正是虎踞龙盘地。

及时春雨细飘零,管车官吏传命令。天气晴了把车驾,文公要到桑田里。忠心耿耿是仁君,为民深谋更远虑,且养马儿三千匹。

干旄

【原文】

孑孑干旄①,在浚之郊。素丝纰之②,良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畀之③?

孑孑干旌,在浚之都。素丝组之,良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

孑孑干旌,在浚之城。素丝祝之④,良马六之。彼姝者子,何以告之⑤?

【注释】

①孑孑(jié):高扬貌。②纰(pí):镶饰旗帜的边缘。③畀(bì):给予。④祝:编织。⑤告:请,求。

【译文】

高高飘荡旄牛旗,仪仗来到浚城郊。雪白丝绳镶旗边,骏马四匹向前奔。美丽动人好姑娘,你要什么送给你?

高高飘荡鸟隼旗,仪仗来到浚城头。雪白丝绳镶旗边,骏马五匹向前奔。美丽动人好姑娘,你要什么赠予你?

高高飘荡羽毛旗,仪仗来到浚城里。雪白丝绳镶旗边,骏马六匹向前奔。美丽动人好姑娘,你要什么聘娶你?

·卫风·

考槃

【原文】

考槃在涧①,硕人之宽②。独寐寤言③,永矢弗谖④。

考槃在阿,硕人之槃⑤。独寐寤歌,永矢弗过⑥。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⑦。独寐寤宿,永矢弗告!

【注释】

①考:扣,敲。槃:同“盘”。②硕(shuò)人:身材高大的人。③寐:睡。寤:醒。④矢:发誓。⑤槃:美貌。⑥弗过:过,过去。弗过,即不要忘记。⑦轴:作动词,盘桓、彷徨之意。

【译文】

扣盘而歌在溪旁,那人高大性开朗。独眠醒来诉衷肠,发誓永远不相忘。

扣盘而歌在山边,那人高大貌堂堂。独眠醒来唱心曲,发誓永远不相忘。

扣盘而歌在平阳,那人高大意彷徨。独眠醒来昏欲睡,发誓永不对他讲!

竹竿

【原文】

籊籊竹竿①,以钓于淇。岂不尔思?远莫致之②。

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姑娘有行,远父母兄弟。

淇水在右,泉源在左。巧笑之瑳③,佩玉之傩④。

淇水滺滺⑤,桧楫松舟。驾言出游,以写我忧。

【注释】

①籊(tì)籊:竹长而锐。②远(yuàn):远离。③瑳(cuō):以玉形容齿白光洁。④傩(nuó):通“娜”。⑤滺(yǒu)滺:河水流淌的样子。

【译文】

竹竿细长尖又尖,拿它垂钓淇水边。心中哪能不想你,只因路远难转回。

泉水清清在左边,淇河滚滚奔右方。姑娘无奈出了嫁,父母兄弟隔天涯。

淇河滚滚在右方,泉水清清流左边。嫣然一笑玉齿露,身着佩玉风姿柔。

淇水潺潺水悠悠,桧木作桨松作舟。驾着小船水中游,泻我心中重重忧。

芄兰

【原文】

芄兰之支①,童子佩觽②。虽则佩艄,能不我知?容兮遂兮③,垂带悸兮④。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⑤,能不我甲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注释】

①支:通“枝”。②觽(xī):古时解结的用具,也用作装饰品。③容:闲暇自得貌。遂:通“璲”,瑞玉。此处指戴玉时炫耀的神态。④悸:惊惧。此指衣带抖动。⑤(shè):古代射者戴在右手大拇指上用以钩弦的工具,俗称扳指。⑥甲(xiá):同“狎”,亲昵。

【译文】

芄兰枝条弯又弯,男孩角锥佩腰间。虽说角锥佩腰间,他却不愿将我恋。悠闲自得且炫耀,长垂衣带飘飘然。

芄兰树叶飘又飘,男孩佩韘在指间。虽说佩韘在指间,他却不愿将我恋。悠闲自得且炫耀,长垂表带飘飘然。

河广

【原文】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①。谁谓宋远?跂予望之②。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③。谁谓宋远?曾不崇朝④。

【注释】

①杭:即“航”。②跂(qì):踮起脚跟。予:而。③刀:通“舠”。小船。④崇朝(zhāo):终朝,一上午。

【译文】

谁说黄河宽?一芦可航到岸边。谁说宋国远?踮起脚跟看得见。

谁说黄河宽?容纳小船也很难。谁言宋国遥?走去还不到半天。

伯兮

【原文】

伯兮朅兮①,邦之桀兮。伯也执殳②,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其雨其雨,杲杲出日③。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焉得谖草④?言树之背⑤。愿言思伯,使我心痗⑥。

【注释】

①伯:姑娘对爱人的昵称。朅(jiē):英武壮大貌。②殳(shū):一种竹制兵器,长一丈二尺。③杲杲(gǎo):明亮。④谖(xuān)草:忘忧草。⑤树:栽种。背:北面的堂屋。⑥痗(mèi):病,忧伤。

【译文】

丈夫英武真伟岸,国邦之中是好汉。他执丈二竹兵器,保卫君王走在前。

丈夫打仗已向东,头发零乱如飞蓬。岂无发膏与头油,不知为谁整仪容!

低首暗自祈降雨,不料灿灿日头出。心中念夫不能忘,想得头痛无怨语。

何处去采忘忧草,拿来栽种北堂上。心中念夫不能忘,相思使我真忧伤。

黍离

【原文】

彼黍离离①,彼稷之。行迈靡靡②,中心摇摇③。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④。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注释】

①离离:行列貌。②迈:行走。靡靡:步缓貌。③摇摇:心神不安。④噎(yē):忧闷极深,不能呼吸。

【译文】

黍子齐整一行行,稷苗青青长得壮。走起路来步迟疑,心神不安人悲伤。知我之人说我忧,不知之人问何求。悠悠苍天你在上,是谁使我如此愁?

黍子齐整一行行,稷穗黄黄长得壮。走起路来步迟疑,如痴如醉更彷徨。知我之人说我忧,不知之人问何求。悠悠苍天你在上,是谁使我如此愁?

黍子齐整一行行,稷实累累长得壮。走起路来步迟疑,可怜心中闷得慌。知我之人说我忧,不知之人问何求。悠悠苍天你在上,是谁使我如此愁?

君子于役

【原文】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①?鸡栖于埘②,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③?鸡栖于桀④,日之夕矣,羊牛下括⑤。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注释】

①曷:何时。②埘(shí):泥砌的鸡窝。③佸(huó):相会。④桀(jié):木制的鸡窝。⑤括:通“佸”,来,聚会。

【译文】

夫君去服役,遥遥无定期,回家在何时?鸡子宿了窝,日头已下落,羊牛走下坡。夫君去服役,心中岂不思!

夫君去服役,遥遥无定期,何时回家来?鸡子宿了窝,日头已下落,羊牛走下坡。夫君去服役,愿他无饥渴!

扬之水

【原文】

扬之水①,不流束薪。彼其之子②,不与我戍申③。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④!

扬之水,不流束楚。彼其之子,不与我戍甫。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扬之水,不流束蒲。彼其之子,不与我戍许。怀哉怀哉,曷月予还归哉!

【注释】

①扬:水流激扬貌。②彼其之子:那个人,指妻子。③申、甫、许:皆地名。戍(shù):防守。④予:我。

【译文】

大河流水荡悠悠,难载束薪我心愁。可怜家中好妻子,不能同我戍边关。怀念妻子情绵绵,何日才能聚相守!

大河流水鸣溅溅,难载束楚我心怨。可怜家中好妻子,不能同我到前线。怀念妻子情绵绵,何时才能再相见!

大河流水浩荡荡,难载束蒲我心伤。可怜家中好妻子,不能同我守边防。怀念妻子情绵绵,何时才能返家乡!

中谷有蓷

【原文】

中谷有蓷①,暵其干矣②。有女仳离③,嘅其叹矣④。嘅其叹矣,遇人之艰难矣。

中谷有蕹,蓷其脩矣⑤。有女仳离,条其簘矣⑥。条其献矣,遇人之不淑矣⑦。

中谷有蓷,蓷其湿矣。有女仳离,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⑧!

【注释】

①蓷(tuǐ):益母草。②暵(hàn):晒干。③仳(pǐ)离:别离。④嘅(kǎi):叹。⑤脩(xiū):干枯。⑥条:长。簘(xiào):号。⑦不淑:无用。⑧湿:将要干,未全干。

【译文】

谷中长满益母草,如今枝叶全枯槁。姑娘命苦离家去,长吁短叹心不甘。长吁短叹心不甘,只因丈夫太艰难。

谷中长满益母草,如今枝叶全枯槁。姑娘无依离家去,自哭自叹心沉重。自哭自叹心沉重,只因丈夫太无用。

谷中长满益母草,如今枝叶全枯槁。姑娘悲伤离家去,自哭自叹长抽泣。自哭自叹长抽泣,痛苦怎到这地步。

兔爰

【原文】

有兔爰爰①,雉离于罗②。我生之初,尚无为③;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④。

有兔爰爰,雉离于罦⑤。我生之初,尚无造;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

有兔爱爰,雉离于罿。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⑥。

【注释】

①爰(huǎn)爰:逍遥自在貌。②离:同“罹”,遭受。③为、造、庸:即徭役之事。④无吪(é):不说话。⑤罦(fú)、罿(chōng):罗网。⑥聪:听觉灵敏。不聪即为糊涂。

【译文】

狡兔逍遥乐,野鸡入网罗。我生初无难,此后受折磨。睡去不再说。

狡兔逍遥乐,野鸡入网罗。我生初无难,此后常忧愁。睡去不再醒。

狡兔逍遥乐,野鸡入网罗。我生初无难,此后多灾凶。睡去装糊涂。

采葛

【原文】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①,一日不见,如三秋兮②!

彼采艾兮③,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注释】

①萧:蒿的一种。②三秋:此处应为三季,即九个月。③艾:即香艾。

【译文】

采葛好姑娘,一日不相见,好似三月长!

采萧好姑娘,一日不相见,犹似三季长!

采艾好姑娘,一日不相见,竞似三年长!

丘中有麻

【原文】

丘中有麻,彼留子嗟①。彼留子嗟,将其来施施②。

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彼留子国,将其来食。

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贻我佩玖③。

【注释】

①留:古“刘”字。子嗟:字子嗟。②将:请。施施:徐行貌。③贻(yí):赠。

【译文】

山丘有麻田,刘氏字子嗟。刘氏字子嗟,请他徐徐来。山丘有麦田,刘氏字子国。刘氏字子国,请他来共餐。山丘有李园,刘氏有贤人。刘氏有贤人,赠我美玉还。

·郑风·

将仲子

【原文】

将仲子兮①,无踰我里②,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踰我墙,无折我树桑。岂敢爱之?畏我诸兄。仲可怀也,诸兄之言,亦可畏也。

将仲子兮,无踰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

【注释】

①将:发语词。表委婉语气。②无(wú):不要。里:民户居处。

【译文】

仲子仲子求求你,不要往我里弄跨,不要折断我树枒。岂敢爱惜木树枒?实是怕我爹和妈。仲子仲子虽想你,父母之言令人怕。

仲子仲子求求你,不要往我院墙跨,不要折我桑树蚜。岂敢爱惜桑树枒?几位哥哥使我怕。仲子仲子虽想你,兄长之言令人怕。

仲子仲子求求你,不要往我园圃跨,不要折我檀树枒。岂敢爱惜檀树枒?害怕人多嘴又杂。仲子仲子虽想你,人多嘴杂令人怕。

叔于田

【原文】

叔于田①,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②。

叔于狞,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③。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注释】

①叔:男子。田:打猎。②洵:确实。③服:驾御。

【译文】

阿叔郊外去打猎,巷道好像没有人。岂是果真没有人?谁都不敢比阿叔。阿叔确实英俊又爱人。

阿叔郊外去打猎,巷道无人去饮酒。岂是无人会饮酒?谁都不敢比阿叔。阿叔确实豪壮又宽厚。

阿叔郊外去打猎,巷道无人去驾马。岂是无人会驾马?谁都不敢比阿叔。阿叔确实魁伟武艺精。

清人

【原文】

清人在彭①,驷介旁旁②。二矛重英③,河上乎翱翔。

清人在消,驷介麃麃④。二矛重乔⑤,河上乎逍遥。

清人在轴,驷介陶陶⑥。左旋右抽,中军作好⑦。

【注释】

①清:郑国城邑。②驷:驾车的四马。介:甲。旁旁:同“彭彭”。强壮貌。③英:即“缨”。④麃(biāo)麃:英武貌。⑤乔:同“英”。⑥陶(dào)陶:驱驰貌。⑦作好:武艺高超。

【译文】

清人在彭守边防,驷马披甲真强壮。两只长矛重重缨,立于河上任飞翔。

清人在消守边戍,驷马披甲真英武。两只长矛重重缨,立于河上多逍遥。

清人在轴驻边守,驷马披甲任奔走。左旋右转抽军刀,中军主帅本领高。

羔裘

【原文】

羔裘如濡①,洵直且侯②。彼其之子,舍命不渝③。

羔裘豹饰,孔武有力。彼其之子,邦之司直④。

羔裘晏兮⑤,三英粲兮⑥。彼其之子,邦之彦也⑦。

【注释】

①濡:润泽。②侯:美好。③渝:变。④司直:负责察人过失的官吏。⑤晏(yàn):鲜盛貌。⑥粲:色彩艳丽。⑦彦:美士。

【译文】

羔皮润泽作长袍,确是舒直又美妙。辛辛苦苦的大臣,拼死为国不变心。

皮袍袖口饰豹皮,显出勇武有神力。勤勤勉勉的大臣,维护法纪要靠你。

羔皮长袍美无比,三列豹饰好鲜丽。风流俊秀的大臣,国之美士数第一。

有女同车

【原文】

有女同车①,颜如舜华②。将翱将翔,佩玉琼琚。彼美孟姜③,洵美且都④。

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⑥。彼美孟姜,德音不忘。

【注释】

①同车:男女同车归,喻姑娘出嫁。②舜华:木槿花。③姜:姜氏长女。④都:优美貌。⑤将(qiāng)将:即“锵锵”,金石之声。

【译文】

姑娘同车嫁给我,颜如木槿色泽亮。步履轻捷似翱翔,身佩珠玉响丁当。美貌姑娘是孟姜,娇美安娴又优雅。

姑娘同行嫁给我,颜如木槿貌如花。步履轻捷似翱翔,身佩珠玉响丁当。美貌姑娘是孟姜,品性高尚永不忘。

山有扶苏

【原文】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①。不见子都②,乃见狂且③。

山有乔松,隰有游龙④。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注释】

①隰(×í):洼地。②子都、子充:同一恋人,实为所见男子。③狂:粗狂之人。且(jū):语助词。④游龙:红草,水荭。

【译文】

山上植满扶苏树,洼地开遍鲜荷花。不见子都情哥哥,碰上你这坏家伙。

山上种满马尾松,洼地低湿生水荭。不见子充情哥哥,碰上你这小顽童。

萚兮

【原文】

萚兮萚兮①,风其吹女②。叔兮伯兮③,倡予和女④。

萚兮箨兮,风其漂女⑤。叔兮伯兮,倡予要女⑥。

【注释】

①萚(tuò):落地叶。②女:汝,你。③叔、伯:男子之谓。④倡:唱。和(hè):和谐地伴唱。⑤漂:同“飘”。⑥要(yāo):相约,相伴。

【译文】

树叶落地叶叶黄,风儿吹你萧萧响。我的哥哥好情郎,你来领歌我和唱。

树叶落地叶叶黄,风儿飘你飞四方。我的哥哥好情郎。你来领歌我伴唱。

狡童

【原文】

彼狡童兮①,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②,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注释】

①狡童:印姣童,俊美的少年。②维:因为。

【译文】

那个薄幸美少年,对我不笑又不言。就是因为你背弃,使我吃饭难下咽。

那个薄幸美少年,不再与我共进餐。就是因为你背弃,使我长夜睡不安。

【原文】

子之丰兮①,俟我乎巷兮②,悔予不送兮③。

子之昌兮④,俟我乎堂兮,悔予不将兮⑤。

衣锦褧衣⑥,裳锦褧裳。叔兮伯兮,驾予与行⑦。

裳锦褧裳,衣锦裘衣。叔兮伯兮,驾予与归。

【注释】

①丰:丰满。②俟(sì):等。③送:送行。伴行至某处。④昌:强壮,有精神。⑤将:一起走。⑥第一个“衣”:动词,穿衣。下“裳”同。褧(jiǒng)衣:单罩衣。⑦行:指出嫁,与“归”同义。

【译文】

君之容颜满如月,等在巷口来相邀,后悔当初未应召。

君之身材真强健,等在大堂来相邀,后悔当初未应召。

身着彩色绸上衣,下系艳丽丝罗裙。情哥哥啊美男子,驾着车来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