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试婚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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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秋后的蚂蚱

余震。

政界博弈,可怕的不是生死一线,而是博弈之后带来的余震。若是一个处理不当,这余震或许会持续很久。历史上的党派之争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想要对付赵国邦跟张老头不难,难的是对付完他们之后的事情。要如何将余震压制到最后,要如何将波及面控制在最小,这些才是令人头痛的问题。至于赵国邦跟张老头?呵,他们,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些事情,秦雯自然是明白的。她皱了皱眉头,话刚开了个头,便被儿子强行的打断。

“阿枢,你跟你爷爷——”

“妈,您别担心,我只给您一句话:万事尽在掌握之中。孙猴子,何曾能逃过如来佛的五指山?”叶承枢笑着安慰了母亲一句,从容的侧头,微笑,“老婆,你终于下来了。我以为你要在卧室里扎根发芽了呢。”

灵色一跟他的目光接触,刚刚稍微好一些的脸蛋,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泛红起来。

“哎呀,灵色,来来来,坐妈妈旁边。”一看到灵色,秦雯也收起了凝重的表情,慈祥的冲她招手。

十分别扭的扯了扯自己的裙摆,灵色慢吞吞的走到秦雯的身边坐下。

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句,“婆婆,早。”

“还早啊?都八点多了呢。”秦雯笑着挪揄了一句灵色。

果不其然,她的脸颊又红了几分。不管是面对秦雯还是叶承枢,都让她特别的不自在,可若是在两人中间选一个的话,还是秦雯更让她不自在一些。于是灵色抬起小脸,祈求的望着叶承枢。

接收到灵色求救的目光,叶承枢立刻将话头接了过来,“妈,您今儿几点起来的?”

“六点。”

“这么早。您陪我爸晨练啊。”

“我可比你爸起来的早多了。我都出门了,他才刚起床。”

叶承枢摸了摸鼻尖,“老婆,看来咱们的速度是慢了点,给妈都着急成这样了。”

“不慢,不慢。”秦雯拉着灵色的手,越看是越喜欢,“丫头啊,妈说句话你也别害羞啊。既然你已经跟阿枢真正的在一起了,往后啊,你们就好好的过日子。争取明年就让妈抱上孙子!”

“婆婆……”灵色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语气中微微带着点撒娇。连她自己也没察觉。

叶承枢又一次出来救场,“妈,我刚怎么叮嘱您的。千万别吓着我媳妇,您看您,一转头就把我的话给忘了。行了妈,我知道您着急着抱孙子。可这事急不来,顺其自然就好。我跟灵色上班已经迟到了,您快点把玉如意交给灵色,再让她给您敬杯茶,这事就过去了。晚点,等我上任之后,正式带灵色回家的时候,您那时候在三堂会审来得及?”

“去,又拿你妈开玩笑。”秦雯伸手拍了一下儿子,努了努嘴,“你,去把包给妈拿过来。”

叶承枢个子高,手长腿长,一探手,就把茶几上的包给拿起来了。

“妈,那你跟灵色聊,我先去冲个澡,准备一下等会还要上班。”叶家规矩,见新媳妇的时候,丈夫是要回避的。

将包包递给母亲,叶承枢冲灵色安慰的笑了笑,便进了电梯。

“好,你去收拾吧。妈跟灵色说两句话,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秦雯接过,从包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缎盒,郑重的递给灵色。

“丫头,这样没名分的让你嫁入我们叶家,是委屈你了。可你也理解一下,阿枢他身份特殊,有些时候很多事情,他也身不由己。你呢多体谅体谅他。也就是这几个月事,等他任职妥当之后,叶家一定会给你一场绝对不输给任何人的婚礼,定然不会委屈了你。今天嘛,一切从简。你看可好?”

婆婆都这么说了,灵色除了说好,自然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点点头,双手接过红色的锦缎盒,再如何不好意思,却也郑重的说道:“婆婆,我理解的。我不会给叶承枢添麻烦,我会努力配合他的。”

顿了顿,灵色又道:“我知道自己的出身,跟我结婚,是委屈了叶承枢才对。我能高攀上叶家,已经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如此,我已该满足,不会再有什么不满。婆婆,您就放心好了。”

“灵色,你这丫头……”秦雯张了张嘴,眼神复杂,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道:“丫头,别把自己置于那么卑微的处境。什么是高攀,你能让阿枢收心结婚,是我们叶家该感谢你才对。若说起来,你的身份也是金贵的很。顾家大小姐,首富之女。随便哪一样拎出去,你都不输给任何人。所以啊,丫头。以后不要再说高攀不高攀的话了。对于阿枢,你也不必感觉高高在上。就当他是普通人,是你的丈夫,如此相处,便可以了。”

“婆婆。”灵色苦笑一声,握着锦缎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您这话说起来可是难为我了。您的儿子您应该清楚,在他面前,谁能将他当成是个普通人?我现在看到他不会颤抖,已经是很努力了。他那个人啊,总是笑眯眯的,很多时候我都分不清楚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丫头,我给你讲啊,阿枢骨子里其实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不可捉摸。他的心思很好猜。他如果不高兴了,绝对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一个字也不会说。你仔细观察,阿枢笑的若是特别的灿烂,那他一定是不高兴了。反之呢,他若是故意不笑了,要么是愤怒极了,要么是高兴极了,在那儿装蒜呢。能让阿枢愤怒极了的时候,我也没见过几次。所以,你就不用担心这个啦。”

说着,秦雯还伸手摸了摸灵色的脸颊。特别温暖的手,像妈妈一样。从未在幕卉秋身上汲取过的母爱,似乎在秦雯这里得到了补偿。

抚摸自己脸颊的手,十分的嫩滑,根本不像是个年过五旬的女人,秦雯包养的十分得当,跟她坐在一起,两人不像是婆媳,倒像是姐妹。

灵色望了望这张不做作,却已是高贵华贵的脸庞,咬了咬嘴唇,重重的点了下脑袋。

“谢谢婆婆!”

“不谢。你是我儿媳妇,是我孙子的妈,说什么谢不谢的话。”秦雯拉过灵色的手,慈爱的拍了拍,“丫头。这玉如意是咱们叶家的传家之宝,当年我是从阿枢奶奶手里接过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你要好好保管,等将来你跟阿枢的儿子娶妻了,再交给你的儿媳妇。”

“婆婆……”灵色似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手中的红色锦缎盒,也越发的沉甸甸了起来,如此重要的东西,她有资格保管么?太沉重了,她受之不起。这玉如意,她想总有一天她是得还给叶家的。就像,把叶承枢还出去一样。

“丫头,丫头,灵色?”秦雯看她表情有些凝重,担心的唤了几声。

“婆婆,这才哪儿跟哪儿,您扯的太远了。”生怕被秦雯瞧出来自己的心事,灵色连忙笑了笑,打趣道:“我跟叶承枢才结婚没多久,您怎么就扯到我们孩子的事情上去了啊。”

“远什么呀。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跟阿枢他爸爸结婚的事情,似乎才是昨天才发生的呢。可谁知道,我眼睛一眨,阿枢都娶妻了。”

似乎是被触动了什么神经,灵色也幽幽的叹了口气,感叹的说道:“是啊,太快了。”一晃,她跟叶承枢结婚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两人的进展,也从一开始目光接触就尴尬的不行,最终在昨晚突破了最后一层防线,彼此彻底的拥有了对方。

只是,这个拥有,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她真的不确定。

“丫头,其实妈知道你见我们的时候,一直很不自在。但是没办法呀,这个是叶家的规矩,不能破。行了,妈已经把玉如意交给你手上了,那么,妈妈就先走了。等阿枢正式带你回叶家的那一天,咱们再好好聊。不耽误你上班了,妈就先走了。”说着,秦雯起身便要离开。

灵色将红色的锦缎盒放在茶几上,连忙也站起身,想要送一送秦雯。

“哦对了。”秦雯指着餐厅的方向,“来的时候我给你们买了点早餐,你跟阿枢记得吃啊。早上不吃饭,对身体很不好。”

“谢谢婆婆了。”灵色点点头,问道:“婆婆,您不跟叶承枢打个招呼再走么?”

“不了。我出门的时候是瞒着你爸爸跟老爷子的。那两个人可精明着呢,我若是回去的晚了,难保不被他们发现点什么。阿枢还没做好准备,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给他扯后腿呀。你说是不是?他那个人,记仇着呢。若是在我这露出了破绽,他一定会闹别扭的。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脸上一点不表示,问他也只说没事,可是心里边,指不定怎么别扭呢。”

灵色隐了隐唇边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叶承枢闹别扭的模样,“婆婆说的没错,他别扭着呢。”

“嗯,那你们别忘记吃早餐,妈就先走了。”

灵色将秦雯送出大门,“婆婆再见。”

“再见。”司机替秦雯开车门,上车之后见灵色还站在门外,秦雯连连摆手,“行了,快回去吧。”

“好的。”灵色点头,却一直目送着秦雯的车子消失在视线,这才转身回家。

叶特助闹别扭的模样,一定有趣极了。她忽然有点期待看到他闹别扭的模样了呢。是不是有点太坏了?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权子墨说的果然没错,她跟叶承枢呆的久了,也被他的腹黑传染到了呢。

平常她送完客人一回家,那人便会站在玄关,倚在门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可是今天拿到熟悉的身影却没有出现。

嘴角一勾,灵色低低的笑出声来了。都说叶特助逢人三分笑,与人相处自然又亲切。这话果然没错。知道她现在好不好意思见他,他便主动的回避。如此的丈夫,她是该心满意足的感恩戴德了。

还奢求什么呢?什么都不想,只管踏踏实实的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想到这里,灵色情绪残留的那一丁点尴尬,也随之消散了。

在家里还要乘电梯,灵色是真的有点不太习惯。她叹了口气,替自己的土鳖感叹,也是感叹叶承枢的财大气粗。她这个傍大款,傍的可真是有点太凶残了。

房子太大,屋子太多,其实也不好。灵色进了卧室,没看到叶承枢的影子,便只能挨个的寻找。对于自己的新家,她还真是陌生的很呢。

二楼找遍了,没人。灵色便又上了三楼,电梯门刚一打开,她便听到了哗哗啦啦的水声。

南宫殿果然是奢侈品,连浴室都是独立的单间。她原以为,九间堂已经够奢侈的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奢侈啊,是怎么也没个尽头的。

噔噔噔噔。

灵色敲了敲浴室的门,没有回答。

又敲了敲,终于听到了叶承枢的声音。却不是回答她的,似乎是在打电话?

“……是么,尽管告诉他,不管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我都一律答应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浴室传来,混合着流水声,以及那淡淡的花香。

灵色正犹豫要不要先离开,在楼下去等叶承枢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人从里边给打开了。露出一张因为热气而让脸蛋微微变得潮红的俊脸来。

“老婆,想跟我一起洗鸳鸯浴直接进来便好。”那人腰部只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额前的碎发,不但还在滴滴答答的滴水,连泡沫还有点残留没有冲干净呢。

看到他这幅模样,灵色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害羞的厉害,而是……

他在跟谁讲电话?为什么如此害怕被她听到?连头发都来不及冲干净,便胡乱扯了条浴巾裹上便出来了?如此这般,似乎是有点奇怪吧?这可跟叶特助平常优雅从容的性格出入很大啊!这家伙,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