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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狂欢与阴谋(2)

毫无疑问,如果是一位英国总督,在这种情况下,他早就为了联合王国的政治利益而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了。但是在总督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随后,大赫的岛总督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吕斯先生一行人,他非常欢迎吕斯先生率领模范岛上的全体居民来访大赫的岛。希望他们每年都来访问,并因大赫的岛没法访问模范岛表示遗憾。

“你们打算在此逗留多久?”总督问。

“差不多停留15天吧。”

“哦!那你们将幸运地看到法兰西的舰队,它将在本星期末到达这里。”总督高兴地说。

向总督告辞后,吕斯先生一行人决定到皇宫去参见女王。

这是一幢二层的方形楼房,掩映在绿荫丛中,上下两排阳台伸出楼外。建筑风格倾向瑞士建筑风格,站在顶楼的窗前向外观瞧,大片大片一直绵延到城区的种植园尽收眼底。过去城区就是辽阔的大海了。这里非常优雅舒适,让人觉得很惬意。大赫的岛女王就住在这里。

群岛虽然已经沦为法国殖民地,但是当地女王的威信并没有因此而降低。现在在位的女王是包玛莱六世,她的名字叫新西丹尔。

“她的名字的含义是‘咳嗽之夜’。”弗拉斯戈莱将自己在图书馆中获得的知识告诉同伴。

“哈哈,妙极了!”潘希拉大叫起来,“原来是位伤风女神,感冒王后!肯定得传染,伊凡尔内,千万不要忘记带上你的手绢。”

这位恶作剧专家煞风景的回答,使得伊凡尔内十分气恼,但是别人却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么痛快,到后来连他自己也笑了。

包玛莱女王,跟她的家属一样穿着一袭粉红色的节日盛装,这种颜色深受塔希提岛人喜爱。她看上去非常典雅尊贵,她的气质十分高雅、和蔼可亲,对人待物非常温和,果然有王者风度。

大名鼎鼎的“四弦皇帝”也被包玛莱女王接见了,“四弦皇帝”深感荣幸,他们的心情有那么一点激动。

持续了半个小时的觐见结束了,众人动身离开王宫时,王家卫队在宫门处再次向他们敬礼以示欢送。

大家向巴比丹港口走去。途中,他们到军官俱乐部歇了歇脚,在那里,军官们为岛主席以及亿兆城的人们准备了冷餐酒会。于是大家开怀痛饮,随着接二连三的祝酒词,一杯杯的香槟进了肚,之后,电气艇便离开巴比丹码头向右舷区港快速驶去。

重新回到模范岛的文娱宫时,天已经黑了。弗拉斯戈莱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要知道,他们今天可是见到了一位王者风度无可挑剔的女王啊!

“四弦皇帝”回到起居室便谈开了向包玛莱女王露一手四弦皇帝演奏绝技时的情景。

“我们很快要举行一次演奏会了。到时候,为那位陛下演奏些什么曲目呢?她听得懂莫扎特或贝多芬吗?”

“咱们就给她来点奥芬巴赫、韦尔内、勒科克和奥德朗的玩意儿!”赛波斯蒂·邵恩提议。

“不,别!来段‘邦布拉’舞曲再合适不过了!”潘希拉提出异议,他神往黑人舞蹈那种很有特色的扭来摆去。

一句话,大名鼎鼎的“四弦皇帝”被包玛莱女王的温和态度感动了,难以自已。

模范岛决定把大赫的岛作为自己的休憩处,每年开往南回归线以前,模范岛居民都要到巴比丹周围逗留一个星期。为了表示答谢,模范岛决定向大赫的岛的居民开放。大赫的岛继续为模范岛上的居民开放。

彼此互有需求,双方也乐意交往。模范岛上的亿万富翁们早已用电报在巴比丹周围预订了房子。托克登家族和考弗兰家族都搬到了环境优雅的巴比丹高山上。两家的别墅有好几公里远。

弗拉斯戈莱对加里斯特斯·蒙波尔说,既然两家人已离开模范岛,总督拜访吕斯先生的时候,他们就不能到场了。

加里斯特斯·蒙波尔一脸轻松地说:“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好办多了。你们想想,吕斯先生应该把总督先带到考弗兰家拜访,还是先带到托克登家拜访。如果他们不在这个时候离开,吕斯先生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事情如果不加以缓解,这场争斗就不会停止。”弗拉斯戈莱很担心。

加里斯特斯·蒙波尔说:“看来只有两家儿女联姻才会使事情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伊凡尔内插了一句:“到目前为止,华脱·托克登和蒂安娜·考弗兰还没有恋爱的倾向呢!”

加里斯特斯·蒙波尔说:“这个没问题!没有问题!如果老天不给他们创造恋爱的机会,我们可以人为地制造嘛!虽然这种手段非常那个,但是,为了顾全大局,我们这种手段还是有点现实意义的。”

随后的一天,总督、指挥官、秘书长和宗主国的主要官员登上了右舷港的码头。吕斯·皮克斯丹夫率队热情接待了他们。前后炮台礼炮齐鸣。插着亿兆城旗和法国旗的车子带领着大队人马向模范岛的首府驶去。市政大楼的接待大厅已为这次会晤做了精心的安排。

一路上,他们受到了市民的热烈欢迎。来到市府大楼门前的石阶上,双方都做了简单的发言。

欢迎仪式结束后,众人便去参观基督教堂、天主教堂、天文台、两个发电厂、两个港口、公园,最后乘上通往海边的电车环岛游览一周。参观完毕回到亿兆城,模范岛当局在文娱宫的大厅里举行了冷餐酒会。

18时,总督和他的随行人员才在模范岛的礼炮声中上船返回了巴比丹,同时也带走了对这次招待的美好回忆。

四位知名演奏家来到了巴比丹。群岛的首府环境果然与众不同。这是一座非常美丽的城市,街道宽阔,十字交叉,十分整齐。

路旁鲜花似锦,绿草如茵。

至于说房屋,很容易认出来哪些是欧洲人住的,哪些是塔希提人住的。欧洲人的房子几乎全是木头结构,下面用石头砌成几米高的基础,住在里面别提多舒服了。

人们的房子在城里相当少见,它们零零落落任意散布在绿荫下。这些房子都是用竹竿拼接搭成的,上面覆盖着席子。这使得它们既干净整洁,又空气流通,而且看着讨人喜欢。

大赫的岛上的居民绝大部分是马来西亚人,而且其中还有毛利人,这些毛利人长得很漂亮。男的身材相当魁梧,古铜色的皮肤,体形匀称,好像古代雕刻人像,眼睛又大又亮,相貌和蔼可亲。

至于妇女,像蒲盖维勒描写的诗那样美丽动人。她们在垂到肩头的黑发上束一个栀子花白花瓣做的花冠,有的戴有椰子树内嫩芽做成的轻巧帽子。她们的衣服像万花筒,一动就变颜色。加上优美的举止,懒洋洋的神态,温柔的微笑,深邃的目光以及柔和清脆的声音,难怪当“四弦皇帝”之一说“真是的!好漂亮的小伙子”的时候,另一个马上应和“多美丽的姑娘!”

四位知名的巴黎演奏家来到大街上,看到的俊男美女比路旁的鲜花还要多。四人走马观花,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那些俊男美女们美得不可方物,各有特色。四位知名的巴黎演奏家瞧瞧别人又看看自己,觉得自己的这副尊容和他们相比,就应该马上换个角度来观看了。

四位知名巴黎演奏家从街头走到街尾,看到的都是俊男美女,他们越往下看,他们的心理就越不平衡。他们除了感叹上帝的手艺外,只剩下欣赏别人的能力了。

看着俊男美女们,再加上这里的草木,在溪流和雨露灌溉滋润下,长得繁茂!艺术家在这样奇妙的大自然中流连忘返,简直乐不思蜀。

在这一段旅游的日子里,这几位游客不可能想着每天晚上都赶回巴比丹或模范岛去休息。不过,无论是在村里,零零落落的住宅中,还是到移民或土着人的家里,他们都受到了热情舒适的招待。

11月7日,“四弦皇帝”打定主意去参观维纳斯地角,一个真正的旅行者不会不到那里旅游的。考弗兰一家就住在那片苍翠的山城上面。当四位知名巴黎演奏家在考弗兰家附近闲逛时,他们意外地看到了华脱·托克登。

华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山坡上徘徊着。他与这几位法国游客寒暄了几句,之后问他们是不是打算当晚赶回巴比丹去。

“不,华脱·托克登先生。”弗拉斯戈莱回答说,“我们接到了考弗兰夫人的邀请,所以很可能在她家的别墅里住一夜。”

“哦!那么,诸位先生,我就和你们说再见了。”华脱·托克登说道。

然而,年轻人的脸上好像罩上了一层阴影,虽然这时候并没有乌云遮住阳光。

随后,他朝斑斑树影间雪白的别墅瞅了最后一眼,双腿一夹胯下的马,马儿迈着碎步,一路小跑离去。

不过也真是的,富得流油的华脱·托克登干吗要变成以前的买卖商,起了做生意的念头呢?他干吗冒险在模范岛上撒下不和的种子?他明明知道,这个岛根本不是建造来做买卖的!

“哦!”潘希拉猜测说,“这个可爱的骑士,也许他本想陪我们一起去的?”

“不错,”弗拉斯戈莱补充说,“显然,我们的朋友加里斯特斯·蒙波尔的话很有道理!没有能见到蒂安娜·考弗兰小姐,他离去的时候显得痛苦极了。”

“这不恰恰证明了亿万财富并不一定能使人幸福吗?”伊凡尔内说,这会儿,他俨然成了伟大的哲学家。

“四弦皇帝”的晚餐是和考弗兰一家人共用的。在考弗兰家的别墅里,考弗兰一家热情接待了大名鼎鼎的“四弦皇帝”。考弗兰夫人见到四位知名演奏家时心里非常激动,因为她也热爱艺术,她非常钦佩“四弦皇帝”登峰造极的演奏技艺,这次又有机会好好切磋切磋了。当晚,蒂安娜小姐还唱了歌,她的嗓音非常优美,有歌唱家的气质。

大家的心情非常舒畅。这时,潘希拉偶然提到了华脱·托克登,他说华脱·托克登今天在别墅附近散步时,看上去忧心忡忡。这一刹那间,“四弦皇帝”觉察到了蒂安娜小姐的举止有点不安。

“四弦皇帝”知道蒂安娜还是对华脱·托克登有意的,“四弦皇帝”转念一想,华脱·托克登到考弗兰家别墅散步,若不是对蒂安娜小姐有情,他来这里做什么呢?他们会心地笑了。

“四弦皇帝”对这次朴素而亲切的招待感到万分高兴。第二天,他们踏上了回港口的道路。

在模范岛即将要离开大赫的岛的时候,加里斯特斯·蒙波尔想出了一个主意,将在模范岛的市政大厦举行一次隆重的宴会和舞会。

那时,暂住在大赫的岛的亿兆城居民就该回到模范岛了。

这次联欢会由加里斯特斯·蒙波尔负责筹备,“四弦皇帝”接受了他的建议,同意在这次盛会的精彩节目中,插入一个演奏会。至于分发请帖这一项任务,则由岛主席吕斯·皮克斯丹夫担任。

吕斯·皮克斯丹夫亲自去邀请女王及亲王们、贵妇们出席这次盛会,女王欣然接受了邀请。总督和高级官员、海军少将和军官们也都领了这份情,并对这个友好的邀请表示十分的感谢。

请帖总共发出1000份。当然,不会让I000位客人都坐到市府的餐桌上来的。那里只坐100人,都是最高贵的客人。

不过,马雷卡里国王和王后这一次没有被遗忘。这对陛下夫妇对大肆排场不感兴趣,他们在简朴的寓所里一向过着隐居的生活,所以他们向岛主席道歉,表示不能接受他的邀请,并且表示感谢。

“可怜的君王!”伊凡尔内感叹道。

模范岛在大赫的岛的停泊期间。“四弦皇帝”把没有游览过的地方全走到。这段时间里,任何事情都不值得一提。毫无疑问,谁知发生了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法兰西太平洋舰队抵达巴比丹港。

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岛上飘扬着法兰西、大赫的和亿兆城的旗帜。法兰西太平洋舰队同意了模范岛和大赫的岛提出的举行一次盛大隆重的联欢大会的提议。在这次联欢大会上,当然少不了扬名世界的法国“四弦皇帝”。

盛大的节日终于来临了。包玛莱女王和她的宫廷人士以及舰队高级军官身着盛装,在礼炮声中被迎上了模范岛。

这些高贵的人物现在公园里游览了一周,快到18时的时候,来到了布置得富丽堂皇的市政大厦,在瑰丽的餐厅里,宾主在盛大的宴席前依次就座。

在市政大厦里,他们享受了一次难忘的宴会。证明了亿兆城在烹调方面,没有哪一方面比不上古老的欧洲。

岛主席吕斯·皮克斯丹夫把席次安排得非常恰当,每个人对于给自己安排的座位都很满意,其中华脱·托克登的位子正在考弗兰小姐的对面,对于这两位年轻人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

19时的时候,来宾们在文娱宫的音乐厅欣赏演奏会。在这同时,许多欧洲人、本地人和法国水兵们都参加了公园里的各种娱乐活动。草地上举行了田野舞会,人们随着手风琴声起舞。大赫的群岛的男男女女都能歌善舞。

这时候,市政大厦的大厅里也举行着由陶莱缪主持的更为盛大的舞会。上流人物都聚集在那里,亿兆城和大赫的岛的妇女都在服饰上争奇斗艳。但尽管考弗兰太太和托克登太太都打扮得珠光宝气,却没有人赞美她们,因为怕因此引起一方的嫉妒。

跳四组舞的时候,华脱·托克登和蒂安娜凑巧做了舞伴。这件事引起了人们多大的惊奇啊!

这件凑巧事,会不会是加里斯特斯·蒙波尔这位精明的外交家用什么巧妙的手段促成的?不管怎么样,这是当天的一件大事,也许会产生重大的结果,使两家有权势的人走出和解的第一步。

“四弦皇帝”的高超演奏赢得了大赫的岛女王、法兰西舰队司令、模范岛高层人士的热烈掌声。

在大草坪上进行的施放烟火活动结束后,公园里和市政大楼里继续跳起了舞,并且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这次难忘的联欢就这样结束了。在模范岛以后长久而幸福的年代里(这是模范岛上所有人的愿望),它将永远留在人们的回忆中。

两天后,模范岛带着大赫的岛和法兰西舰队的祝福起航离开了。模范岛西北方向驶去,以便游览一下其他的岛屿。

一边是快乐的结束,一边是罪恶的开始。模范岛上善良的人们万万没有想到,被他们搭救上岛并长期收留的萨洛尔等人正在阴险地进行着他们罪恶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