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几年见证了两只狗的成长，？女儿开始明白做父母的苦心和担心了。
“你不要那么拽了……”这阵子，说这话最多的是女儿，不是我。
雪橇犬来我家四年了，由初来乍到的战战兢兢，到后来的要风得风，然而，这大半年忽然开始了自闭生涯。
“它是不是进入青春期？”女儿问。
常识书上有教，青春期的特质是不理睬父母、常发脾气、躲在自己的天地、事事看不过眼且诸多埋怨……
“小乖（雪橇犬的名字）吃完饭就躲进杂物房，叫都不答应……？一定是青春期！”小女儿小菲说，“一摸它的头，还会缩开、弹开，跟大姐一模一样！”
大姐仍处青春期，最讨厌人家摸她头发，这点儿，跟小乖倒是相似得很。
“你说我？你跟‘方包’还不是一样，没有人比你拽！”大姐反击。
“方包”是不久前收养的唐狗，来的时候一个月大，有趣得不得了，鼻圆圆眼碌碌，站着都会“打瞌睡”，样子像极幼年的拉布拉多猎犬，深得孩子宠爱。
渐长，兽性毕现。没想到，一只可爱小狗，会变成百厌恶魔。样子丑了，吃得不少却瘦骨嶙峋，？我们怀疑它是唐狗加赛狗的混种。四腿如“竹竿”、腰腹没一点赘肉，一天到晚疯跑，冲到楼梯转一个“急转弯”再冲过来扑人，中间完全没减速，这样的“飘移”最大影响是会把东西撞倒把来人推倒。
“方包”还有一个陋习，就是一没人看管，就会疯狂咬东西。眼镜咬烂几副了，烂地毡数量已数不清，毛玩偶、电线、茶几脚、墙脚、影碟、风扇……说得出说不出的东西都咬。
哪一天放假大家想多睡一会儿，没人醒来的清晨就是它的放肆时间，多睡一刻钟的代价是要多一刻钟出来收拾一屋狼藉。已不知多少回醒来发现“方包”把书柜里的硬皮书扯出来啃掉，一地纸碎纷飞，大家欲哭无泪。
最厉害的一次是发现它把整把刀里里外外吃掉，只吐出来一片湿漉漉的刀片，“下次吃黑炭，可以带你出去表演！”小菲跟方包性格相近，竟如此鼓励。
方包平日最喜欢躲在阳台吃泥，一头栽进花盆后，满嘴污黑地回来要吻你，真像一个让人又爱又气、什么都放进嘴里吃的学步小孩。
“方包几时才会长大，不再咬东西？不再乱吃东西啊……”女儿的心态真像一个想快点甩身逃离“看孩子”岁月的妈妈。
苦还苦，闲下来时，还是会发现爱。
这几天，两只狗不知又吃了什么垃圾，一个吐一个泻，小女孩抚摸着狗头问我：“它们会死吗？”
“应该不会的，如果它们肯吃药……”
我话未说完，孩子便飞跑取药，再次捉着狗头苦口婆心：“吃啦，为什么不肯吃呀？都没有味，我试过，很好吃，吃啦……”
我在旁偷笑：“报应啰，？你们病的时候，我不是说一样的话？你们不听，看，狗儿都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