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观做人,不为世俗的东西束缚,不为名利所诱惑,这是北大人的一种思维方式,是他们的一种处世态度。这也是一种思想,一种平静做人、静观世事的一种思想。
在北大的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阶段:充满着封建的气息,被一些本不应为学者所有的东西笼罩着。辛亥革命前,京师大学堂办了十余年,几经周折,却并没有培养出多少人才,连清廷当局都自认其水平太低,更不用说外国人视之为豢养学堂了。
辛亥革命后,学校的名称改了,但本质上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由于北洋军阀统治时期不良风气的影响,北大的名声臭到了极点,严重的封建衙门风气、不良的学风,因循守旧的教学……以至一般正直之人认为当时的北大已不可救药了。
当时的北大,虽然讲的已不是八股文章,但是教学内容中主要讲的还是几千年以来形成的封建正规学术,从观点、方法到教材,基本上还是封建的一套,尤其是文科更为严重。
在社会生活中,他们把名与利看得过于重要,从而失去了原本美丽的东西,使生活的色彩渐渐变得黯然无光。他们的心,一定是疯狂而虚无的,在他们的头脑里,只有金钱与名声、权力,根本没有真正思考过人生的意义。
所幸的是,北大在风雨飘摇中,没有向名利更深处走去,而是越来越多地培养出一批又一批心静的专注的学者和大师。北大一位学者写过关于季羡林的一篇文章,里面的观点很好,值得我们去体味一下其中的做人之理。
在北大朗润园里穿行,步过静静的未名湖,走进红湖北岸那简朴的公寓,走进季羡林先生的住处,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书的海洋,过眼之处无不是书。而季先生却笑着打趣道:“摆得着,不见得就看得着呀。”
一身极普通的灰旧的中山装,一双极普通的黑色的软底布鞋,我们所见的季先生,似乎永远是这身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装束。作为国际上精通吐火罗语、巴利语、梵语的少数学者之一,作为中国著名的佛教学者和国学大师,作为中国散文界著名的散文家,季羡林先生在海内外有着极高的学术声望,但是他为人的真诚无华,却是令人惊叹的。
季先生认为,自古以来,中国的知识分子就以坚忍、勤苦而著称,有极重的理想主义色彩和牺牲精神。可是现在,这种精神似乎少了、淡了。年轻人受社会思潮的影响,动辄谈利。我觉得言不及利固然不好,但是言必称利也不见得妙。年轻人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更大的抱负。人是应当有一种精神的,没有这点精神,人岂不同动物一样?
没有教育,我们的中国不会强盛,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所以我希望能有一批有志气、有抱负的青年,有这样一批敢于并乐于牺牲的“傻子”静下心来,决心坐冷板凳,走一条充满艰苦却功德无量的学术之路。坐冷板凳,没有毅力不行,没有精神不行,没有一股“傻劲”不行。
正如先生在《八十述怀》里所说的:“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路旁有深山大泽,也有平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风;有重山水复,也有柳暗花明;有迷途知返,也有绝处逢生。”在谈到这些经历的时候,先生的语调却是异常的平淡,异常的恬静,仿佛那些艰难、那些坎坷、那些可歌可泣的岁月,都已化作轻烟,不留痕迹,使他在八十高龄仍身心愉悦,乐观豁达。
作为一个毕生研究语言文化的老人,他的漫长人生确实犹如一面折射人世沉浮的镜子。这颗心灵始终以巨大的坚韧和沉隐的态度,一次次地经受痛苦与迷茫的煎熬,俯瞰着生命中的沉浮荣辱。
世上有走不完的路,也有过不了的河。遇到过不了的河掉头而回,这也是一种智慧。但真正的智慧还是不要因为小挫折而灰心丧气,最后影响了你的人生脚步。当我们感到无措时,请让自己保持平静,不要太看重得失。这样,我们才会收获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