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庆在局里是出名的怕妻大王,常常被同事当做笑料。晓庆的妻子姓温名柔,可她一点也不温柔。因一点小事,她会把你闹得鸡犬不宁。她说一,晓庆就不敢说二。她个子长得高大,瘦小的晓庆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百分之八十五的家务是晓庆做的,晚上外出,必须在9点钟前回家,不然就进不了家门。工资如数上缴,因而,晓庆的衣袋很少有五块钱以上。温柔在家里闹没什么,可她根本不顾丈夫的面子,常常闹到单位,有两次,晓庆被她扯着耳朵回家。因为这样的老婆,晓庆自感矮人一截,抬不起头来。最后,晓庆总以好男不跟女斗的阿Q胜利法来自慰。
一天黄昏,晓庆骑着自行车回家,刚离开单位不远,自行车链子断了,因身元分文,只好推着自行车回家。忽然,晓庆看到路上有一个钱包,他拾起一看,钱包里塞满了票子。晓庆走到没人的地方一算,有两千三百七十元。晓庆好不高兴,他在琢磨着,这笔钱是如数交给妻子,还是私藏起来?晓庆想来想去,最后决定,这笔钱不能交给妻子,应该买个面子回来,面子比什么都值钱。这么多年来,他的面子都给妻子丢尽了。
晓庆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思考着该如何用这笔钱买回面子。当他回到家时,也想好了路子。
晓庆回到家,躺到沙发上,愁眉苦脸,默默地抽着烟。温柔叫了他一声,他装着没有听见。温柔生气了,对他大吼一声:“晓庆,你是干吗?像死了爹死娘似的。几点了,还不煮饭?”
晓庆猛吸了一口烟,抬起头看着如母老虎一样发怒的妻子说:“温柔,我不知该不该对你说……”
“有什么屁你就放,别吞吞吐吐。”温柔不耐烦对他嚷着说。
“单位的同事都笑我是一个十足的‘气管炎’……”
“‘气管炎’怎么了?听老婆的话有啥不好?”霎时,温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听我把话说完么。同事跟我打赌,他……他们说,我若是敢在他们的面前打你一巴掌,他们给我五百元,两巴掌一千元……”
“那你打我十巴掌,他们就给你五千元?”见钱眼开的温柔打断丈夫的话问。
“对。如果二十巴掌就一万元,那一万元全给你,你肯不肯给我打?”
“哎呀,这可是生财之道,你怎不早说。行,这面子我不要了,你什么时候打我都行。”温柔这回真的温柔了,满面笑容,笑呵呵地说。
次日一早,晓庆很早就来到办公室。同事陆陆续续来上班了。10点多钟了,温柔气急败坏闯进办公室,又像往日一样,把晓庆的耳朵扯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雷打的,昨晚又和那个狐狸精约会?”
晓庆一声不发,举起右手,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殷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流出。在场的同事看得目瞪口呆,真是晴天霹雳。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相信晓庆敢打妻子。晓庆还恶狠狠地对她说:“她还给我睡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好,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温柔装着哭腔说。
晓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开弓,打了温柔两个耳光,这一手下去,着实不轻。晓庆多年被妻子欺负的耻辱,在这几记耳光中烟消云散了。同时,他看到同事们那种敬佩的目光,备感威风。
同事们见状,七手八脚把温柔劝出办公室,可温柔感到很遗憾才打她三巴掌,她不想回家,又挣扎着进办公室,晓庆用手扫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指着温柔大骂:“你他妈的,离婚!”
好不容易,温柔被同事们劝回家了。
下班了,晓庆回到家,看到妻子满脸怒容,他的心里害怕极了,上午的威风一扫而光。妻子一定怪他下手太狠了,这回轮到被她收拾了。晓庆急忙从衣袋掏出一千五百元,递给妻子说:“一……千五百元。”
“你干吗不多打我几下?”温柔抢过钱,白了丈夫一眼问。
晓庆心想,我再多打两巴掌,那钱就不够了,我若是有钱,不把你打死才怪呢。
“温柔,不是我不打你。同事见我真的敢打你,就把你拉开了,他们是怕多出钱,这你还不明白?温柔,我打了你几巴掌,心疼了一个上午。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晓庆见她是怪他不多打她,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接着假关心地问:“温柔,还痛吗?”
从此,同事们对晓庆刮目相看了,再也没有人敢耻笑他怕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