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玉在厨房洗碗筷,传来了女儿的咳嗽声,她擦干手,走进房间摸了一下五个多月的女儿的额头,好烫手!她得出去买点退热药,可女儿叫谁来照顾?丈夫志光一吃完晚饭,就说公司要加班,出门走了。他的公司不是很不景气吗?又不知加什么班,每月才发五成的工资。秀玉家的生活原本就不那么好过,如今发五成的工资,那生活就更难以维持了。秀玉几次提出要找工做。志光都不肯,要她在家好好带孩子。
趁女儿没醒,秀玉便匆匆出门了。快到一家药店时,她发现志光跟一位漂亮的女人有说有笑迎面而来,秀玉急忙躲开。秀玉悄悄地跟在他俩的后面,他俩拐过一条大街,一同走进宾馆。秀玉站在宾馆的门口,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但她一想到发热的女儿,便退了出来。
女儿的热退了不少,12点多了,志光还没有回来。他明明知道女儿发热,怎么一出门,就把这个家忘了?这几个晚上,志光都加班,要是加班怎么不到公司?这使秀玉不由得怀疑起丈夫来,她抓起话筒。按了几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你好,江经理吗?”
“我就是,你是?”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这几晚,你们的公司有加班吗?”
“公司要关门了,还加什么班?”
丈夫在骗她,她伤心地流出了泪水。人家说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回她信了。想不到这么老实的丈夫,也背着她搞女人。到了一点多,志光才回来了,秀玉装着睡着了。志光精疲力竭,他用手摸了一下女儿,便脱衣服睡了,很快发出均匀的鼾声。
这一夜,秀玉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第二天吃早饭,秀玉若无其事地问:“昨晚什么时候回来?”
“快两点钟了。”
“公司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加到那么晚?”秀玉仍不在乎的样子。
“公……公司那么大,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志光说话有点乱了。
秀玉不想把昨晚的事情追问下去,且自己没根没据。如今想问个明白,那会一无所得,不如等他晚上“加班”了,来个现场直播。
今晚,秀玉把母亲也叫来了,有意叫母亲来照顾女儿,自己好跟踪出击。
晚饭后,志光又说要去加班,秀玉尾随而去,志光又走进了那家宾馆。这回,秀玉毫不犹豫跟了进去。
志光上到二楼,有几位正在装修(重新装修),锤的锤,锯的锯。志光跟他们打过招呼,也拿起工具干了起来。不一会儿,昨晚在街上和志光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从三楼下来。人们都笑着跟她打招呼:“黄老板,你好。”秀玉躲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洒下如雪一般的月光。秀玉回家时,那短短的一段路,却走了不少时间。今晚,她做了准备,准备跟丈夫大吵一场,想不到会是如此。又是一点多钟,志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今晚,秀玉备了一份可口的点心温在锅里。秀玉见丈夫回家,急忙给他端了出来,温存地说:“饿吗?趁热吃吧。”
志光实在有点饿了,狼吞虎咽。秀玉看到他那个饿相,内心像打翻了五味瓶,辛酸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秀玉枕在志光的手臂上,柔柔地问:“光,你为何骗我?”
“我骗你什么?”
“你干吗骗我在公司加班?”
“你知道了?”
“我还怀疑你有外遇呢,干吗不告诉我?”秀玉如实地说。
“公司没希望了,下岗是迟早的事情。其实你也够苦了,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
秀玉抱紧了丈夫,一颗泪水滚落在丈夫的胸脯上。窗外的明月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今晚的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