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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澳大利亚寓言(1)

苍蝇和蜜蜂

何伦娜和本亚尔是亲戚,他们共同住在一间屋子里。何伦娜是一个勤劳的姑娘,她每天早出晚归,采集食物,储藏在家里。而本亚尔却很懒惰,他什么都不干,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一天何伦娜对本亚尔说:“和我们一起寻花采蜜吧。不久冬风一吹,花凋谢了,就采不到蜜了。”

“不,”本亚尔说,“我要去玩,没时间。”他走开了,围着垃圾打转,浪费了许多时间。他想何伦娜搜集到食物,总会同自己分享的。何伦娜采了花,藏了蜜,但不再回来和本亚尔一起住了,因为何伦娜不愿意再为木亚尔效劳。

后来,何伦娜变成了辛勤劳动的小蜜蜂,而懒惰的本亚尔却变成了苍蝇。

狐狸和猴子

狐狸在半路上碰到了猴子,它们一起去前方游玩。它们边走边说。猴子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谁的家族更尊贵一些?”

它们就争论起来,争呀争,翻过一座山,它们还在争。争得口干舌燥,还是没分出高低胜负,谁也不服谁。

当它们走到一片荒坡野地的时候,猴子的眼睛突然一亮,它发现一块墓地。

于是,它三步并做两步,扑到墓碑前,大声哭了起来,哭声还真有些悲痛。

狐狸被猴子弄糊涂了,它搞不懂猴子在哭什么,为什么哭。狐狸只好走上前去问猴子:“喂,我说猴子兄弟,咱们正在争论谁的家族尊贵,你怎么突然放声痛哭起来?”

猴子一边大把大把地抹着眼泪,一边说:“看见这许许多多的墓碑了吧!都是为奴隶们竖立的。而这些奴隶都是我祖先使唤和释放过的。看到当年我祖先的富有,再看看今天的我,我能不伤心吗?”

听完猴子的这些话,狐狸拍拍脑门笑出了声。

猴子冷不防地问狐狸:“老兄,你现在明白了吧?”

狐狸笑了笑说:“明白了,明白了,全明白了!”

猴子得意地拍了拍狐狸的肩膀,神气地说:“听了我刚才的哭。再看看这些墓碑,你就明白我的家族是多么多么的高贵了吧。”

狐狸苦笑着,没有回答,径直朝前走去。

猴子急忙赶上来,拦住狐狸说:“喂,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狐狸说:“你想怎么撒谎就怎么撒谎吧,反正坟墓里的人中,谁也不会站起来反驳你,因为他们都是死人。”

狐狸说的不错,死人是不会计较活人说什么的,因为死无对证。

伯克利小溪的布依普

有一个家伙跳到伯克利小溪里大肆乱搞了起来,一会儿小溪就被搅得乱七八糟了。鱼儿们都吓得逃走了。鸟儿们也逃到了树上不敢出声。

当它们再睁开眼睛看时,只见那个大家伙浑身是泥地坐在岸上。“我是什么?”它咕哝着,“我是什么?我是什么?我是什么?”夜鸟又很快地把头藏进翅膀里。

第二天早上,那个家伙仍然坐在那儿。把自己身上的泥刮去,瞧瞧泥下面是什么。

“我是什么?”它接着说,“我是什么?”

可是夜鸟睡着了。

一只路过的鸭嘴兽回答了这个问题:“你是一头布依普。”它说。“布依普,”布依普小声嘀咕着,“布依普。”

然后它坐直了,喊道:“我像什么?”但是鸭嘴兽已经钻进海水中了。

“我漂亮吗?”布依普又叫道:“我漂亮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它。布依普继续在那儿坐了很久,陷入沉思。这时候,一只小袋鼠来到溪水旁喝水。

“布依普们像什么?”布依普问。

“怪物,”小袋鼠说,“它们有带蹼的脚和羽毛。”

“好哇,漂亮的羽毛”布依普满怀希望地说。

“丑陋的羽毛。”小袋鼠肯定地说。它喝完水就跳走了。

“带蹼的脚很漂亮吗?”布依普问,但是小袋鼠已经不见了。

布依普叹了口气,又去找别的动物。

他身后的灌木丛传来一阵响动,突然,一只鸸鹋冲了过来。

“等一等!”布依普叫住鸸鹋。

“布依普看上去像什么呀?”

鸸鹋停下来想了想。

“它们有皮毛,”它最后说,“还有尾巴。”

“多少个尾巴?”布依普问。

“每个布依普有一个。”鸸鹋回答。

“好哇,漂亮的尾巴。”布依普说。

“非常丑陋的尾巴,”鸸鹋说,“皮毛也很难看。”

它整理了一下他的羽毛,弯下身子,飞快地跑了。

布依普沿着小溪伤心地游荡。“会有人来告诉我布依普是什么样子吗?”它对任何能听见的动物说,可是没有人回答它。

它沿着小溪又走了一段,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拿着笔和书,一副很忙的样子,他没有看见布依普。

“我忙得不可开交。”他说。

布依普等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慢慢地说:“你能告诉我布依普像什么吗?”

“什么?”那人头也不抬地说:“布依普什么也不像。”

“什么也不像?”布依普说。

“什么也不像。”人说。

“你肯定吗?”布依普不放心地问。

“当然肯定。”人看着它说,“布依普根本不存在。”

布依普发抖了。然后它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多可怜,”它咕哝着,“多可怜,多可怜。”

然后它慢慢地走回它的水坑,把它的行李捞出水面,放进袋子里,走开了。

没有人看见它走了。

布依普走了一整天,正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它来到了一个寂静的干涸的池塘。“在这儿住下吧,”它对自己说,“这儿没有人能看见我,我想自己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它打开袋子,把梳子和镜子放在沙滩上,用一个罐子去烧开水。没有人看见它,也没有人同它说话。

但是那天晚上,一个家伙无缘无故地搅起了池塘底的泥。

布依普吃惊地放下它的梳子,盯着那家伙。那家伙很大,浑身是泥地坐在地上。

“我是什么?”它咕哝着,“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布依普高兴地跳起来,“你是一个布依普!”它喊道。

“我是?我真的是吗?”那个布依普问,“我看上去像什么?”

“你看上去像我,“布依普快活地说。

那个布依普看了一会儿镜子,确实,它跟布依普很像。

森林清洁工

森林里的卫生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了,大猩猩决定招收一些清洁工。动物们高呼,立刻前来报名。

“你们都来报名,我很高兴啊!可是,你们都有些什么本领呢?”

“我说!”“我说!”“我先说!”动物们七嘴八舌地抢着回答,考场上顿时乱成一团。

“静一静,静一静!”大猩猩站起来维持秩序,“你们不要吵,一个一个地说。”

“那我先说。”

“好,小海鸥先说。”

“我呀,能把人们坐船的时候扔到海里的剩饭剩菜全部吃掉,所以我做海洋清洁工最合适了。”小海鸥得意地说。

“嗯,说得好,你呀,就作海洋清洁工吧!”动物们拥上来向小海鸥表示祝贺。

大猩猩说:“下一个该谁说啦?”

“那我来说吧!”小鲫鱼羞答答地说。

“好,就让小鲫鱼说吧!”

“我呀,生活在淡水里,河里的水草、水虫、垃圾都是我的食物,我可以做淡水清洁工。”

“好!”大猩猩满意地点着头,问道:“下一个谁说呀?”

“我来说。别看我乌鸦模样不好看,可是我爱吃地面的蝇蛆什么的,所以我做地面清洁工,是最合适的。”

“乌鸦说的不错,你就做地面清洁工吧!”

大猩猩说完,四面环视了一下,发现小蚯蚓默默不语地站在角落里。于是它就对小蚯蚓说:“小蚯蚓在这里等了半天了,我们就让它来说说吧!”

“我呀,能在地下制造肥料,让植物长得更茁壮。你们看,我做地下清洁工合适吗?”蚯蚓细声细气地说。

“很好,你就做地下清洁工吧!”

正在大家又要抢着发言的时候,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跑来了,它一边跑,一边喊:“哎——也写上我的名字。”

大家抬头一看,原来是只屎克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乌鸦边笑边说:“你,屎克螂也想当清洁工?”

“是啊,我能把牧场的羊粪滚成粪球,然后再把它们埋到地底下,既清理了地面,又能充分利用肥料,我做清洁工不行吗?”

“行,行,当然行呵!别看屎克螂个儿小,但本领可不小。你们都是了不起的清洁工,有了你们,森林卫生环境就能变得更好、更清洁,从明天开始,大家就分头去做环境保护工作吧!”

“好啊!”动物们兴高采烈地回答。

小竹苗

小竹苗刚刚抽出几个竹节,最底下的那一节就被害虫咬伤了。

高高的大榕树见了,赶忙劝它说:“小竹苗呀,快快请啄木鸟医生来帮你看看,一定要啄掉蚜虫。要不然,等到皮硬就很难医治了。”

小竹苗固执地回答说:“没关系,小小的蚜虫只咬坏我身体一点点皮毛,怕什么?我决不低声下气去求那个啄木鸟医生!”

不久,蚜虫又生小蚜虫,越生越多,小竹苗最底下的那一节,已被它们咬得千疮百孔,小竹苗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啦。这时它才开始后悔:不该不听榕树爷爷的话。忙请啄木鸟赶来医治。

当啄木鸟赶到时,一阵大风袭来,把小竹苗刮断了。

石匠和木匠

从前,在三洞这个地方住着一个石匠和一个木匠,他们都靠自己的技能生活。

一天,木匠对石匠说:“好硬的石头你都打得烂,你是大哥。但我们木匠的木头可以烧火,你的石头却烧不着!”

石匠没有讲话,只是笑了笑。

第二天,大雪纷飞。木匠来到工地,远远一看,石匠正在烤火,火堆红通通的,烧得很旺。凑近一看,烧的竟是一些黑石头。他看自己那边有一堆木渣,便去引木,引了半天都没引着,只是冒烟。木匠很奇怪,问石匠是什么缘故。

石匠说:“伙计!我烧的是煤石,你烧的是马桑。石头有烧得着的,木柴有烧不着的,话不能说绝呀!”

听了石匠的话,木匠惭愧地低下了头。

细腰的蜜蜂

相传在很久以前,蜜蜂本是粗腰的状汉,它既勤劳又节俭。后来它想:生来就是为吃的呀!还做那么多干嘛?有一天吃一天,吃完了再找!从此,它就找多少吃多少,一点也不剩下。

日复一日,眼看秋去冬来。蜜蜂找食也一天天困难了。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空着肚子挨饿。饿得实在受不住了,就索性把肚子勒得紧紧的。

冬去春来,草长花开,蜜蜂又活跃起来了。当它把腰带解开一看时,——啊,谁知肚子已被勒得细细的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粗壮了。蜜蜂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从此以后,蜜蜂做工更勤快了。采来的花粉也知道节省下来,酿成蜜糖,留作冬粮,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吃得净光光。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密蜂都是细腰的,听到的“嗡嗡”声是它们在为自己哭泣。

老虎和金竹

老虎与金竹,一个住在山上,一个长在山下,本来一上一下,可以相安无事互不打扰。

可是有一天,老虎忽然异想天开,扬言自己不但要做兽中之王,而且还要做万物之主。让世上一切都服从它管,乖乖听它指挥。

山上不少小动物害怕它,纷纷逃走了;山下不少小生物害怕它,低下了头。可是正直的金竹一点儿也不怕,见老虎来了,它不但不鞠躬哈腰,反而挡住老虎的去路,自由自在地唱起歌来。

老虎气极了,板起面孔说:“小小金竹,你好大胆!虎大王我肚子饿得要命,你胆敢在一旁幸灾乐祸!”

金竹理直气壮地说:“我们生来就长在这里,以自己的劳动吸取土中的养分,不愁吃,不愁穿。这样美好的生活,能不叫我放声歌唱吗?你为什么要来破坏大家的幸福生活呢?”说罢,又优哉优哉唱了起来。

老虎见威胁不成,金竹一点不服软,气得它眼中冒火,七窍生烟,“呼”的一下跃起丈来高,向金竹扑了过去,想一下拔掉这颗“眼中钉”。

只见金竹不慌不忙,迅速地伸出两条交叉的竹条将老虎的脖子围住了。老虎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只好苦苦哀求说:“金竹大哥,饶我这一回吧,以后可不敢小看你们了!”

金竹说:“你尝够了小动物的肉,今天也该尝尝你的肉啦,哈哈!”

老虎挣扎一阵,无济于事,终于被夹死在金竹叉上了。

老虎经过这次教训,再也不敢在金竹面前耍威风了。

谁是谁非

美丽的杜鹃生来一副金嗓子,所以它整天说个没完,唱个不停。它最喜爱的东西,要数绿叶上颗颗闪亮的、清甜可口的露珠。

可是,蝉和杜鹃鸟经常吵嘴,原因是它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愿望和要求——

蝉希望老天爷天天都红日高照,到处热烘烘的,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蝉可以尽情地歌唱。

杜鹃鸟呢,却希望每天都下雨,以便使自己随时可以喝到清凉的雨露。

一天,战争终于暴发了。

蝉说:“我认为晴天好!”

杜鹃鸟说:“我认为下雨天好!”

两个你一句,我一句,调子一个比一个高,争得面红耳赤,不分胜负。到底谁是谁非,它们也无法自己判定。

于是,它们共同来到画眉鸟面前,让它给评理。画眉鸟说:“我每天都很忙,一边要和大家一起唱歌,一边还要找小虫喂养小鸟,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

蝉和杜鹃鸟只好离开,一起去河边找翠鸟给它们评理。翠鸟说:“哎呀!我一天到晚,忙着捕鱼抓虾,实在没有时间帮你们考虑是非问题……”

蝉和杜鹃鸟只好又走开了。

最后,它们一起来到老农夫那里,要求老人给它们分辨是非。老农夫捋着花白的胡须,开始为这两位森林的来客评理。他说:“你们好好想一想,要是天天都是大晴天,那么,地上的万物不是都要被太阳晒得枯死了吗?反过来,如果天天都是雨天,那么,天下万物不就都被大水淹了吗?”

老农夫最后说:“只希望满足自己的要求,而不顾世界这个整体,到头来自己也是得不到好处的。”

两个冤家听了老农夫的话,受益非浅,双双飞回了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