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荡石芙女孩不哭,女孩从来不哭。这是周围的人对女弦的评价。真的,女孩从来不哭。每天迎着朝霞,女孩灿烂的笑脸总是仰着,冲着那红艳艳的太阳;每次对着屋檐滴下的雨滴,女孩纯净的日光总是闪烁着、透着甜丝丝的笑意;每当看见天空中一只独飞的小鸟,或是草丛边一枝静静开放的小花,女孩执着的眸子总是充满意味深长的笑意。
可是女孩真的从来不哭吗?不,女孩哭。
哼一支淡漠的歌时,女孩会哭。腮边一串串透明的风铃,在冷风里摇曳;
读一本伤情动感故事书,说时,女孩会哭。泪水止不住地沿脸庞滑下,让字迹在泪光中模糊错位。
仰望空中一轮寂寞的冷月时,女孩会哭。任身边星星点点的灯光在眼前点起一圈晶亮的玻璃花。
女孩的哭,没有声音,没有痕迹。歌声没有变,捧书的手没有变,脚下的路没有变,惟有一脸湿淋淋的清泪,令偶然看到这一切的你惊讶。女孩的哭,还称不上是合格的哭。它没有吵闹的声音伴奏,没有温柔的安慰相陪。女孩的哭,只称得上是在流泪。
女孩不哭,女孩从来不哭。她只会流泪,不会哭。
人都说女孩好坚强,因为女孩从来不哭,软弱的“金豆豆”未曾光顾过她的脸颊。
哭泣,是女孩子的特权。谁也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不使用这项特权,难道真的是因为坚强吗?其实,女孩好脆弱,一件令人感动的小事,一件令人怀旧的往事。一桩令人委屈的心事,都可以让女孩鼻头儿酸酸的。但那泪珠儿是小能轻易落下的——不能让人看出心中的寂寞与脆弱!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关心自己的人被泪水弄得伤感。为了避免“人言可畏”的复杂局面,为了关心自己的人永远在自己身边得到快乐,女孩灿烂地笑着,把泪咽下,把委屈和痛苦留给自己,留给泪光闪闪的心底。
女孩的泪,只能在某一个黑暗的角落,只能在某一条冷落的街道,静静地、无声无息地垂落。偶尔,也会有不速之客误闯进这片寂寞。伶俐的女孩转过身,拭去尚未止住的泪,掩住缀满泪花的脸。常常,会有人打断这眼泪,女孩只有收住还没有流完的泪水,浅浅一笑。回到没有眼泪的世界。
女孩常想,拥有一块自己的天地,一小块真正属于自己的世界。在那儿,女孩可以独自一人尽情地垂泪,把所有的寂寞、伤感、委屈统统抛向泪花飞溅处,没有人来打扰。在那儿,女孩可以不必再忙着拭泪,一任风儿来吹干‘脸的泪水。
想着想着,坚强的女孩就又忍不住想流泪了……
有人说女孩太现实,现实得不留一点情面,对任何事物都一眼看透,直人心脏,于是便有人说女孩不存在任何浪漫的“幻想”。
也有人说女孩太浪漫,浪漫得像琼瑶小说的背景。看见太阳、月亮、星星,甚至是一棵冬日里的秃树,女孩都会多愁善感地发上半天呆。那么多“正事儿”等着去做,她却在这儿冲着“非生命物质”发愣或是自语,真是不可思议。于是便有人说女孩“不切实际”。
这样一来不就太矛盾了吗?于是人们就说女孩“好特别”。
特别的女孩不管这些,对“非生命”仍旧痴迷。于是女孩做这些事时,便有人说她“看破了红尘”。
女孩真不明白,为什么清醒地面对现实,面对世界,就是“冷酷”的洞察力;为什么对大自然真正美好的事物发出由衷的赞叹就是“傻冒”。难道糊里糊涂地“醉在今朝”、迷迷糊糊地浪费光阴就是浪漫;对现实的美好视而不见,甚至恶意地贬低、粗暴地毁灭,它就是可怕的“现实”?
女孩不明白。于是女孩继续做“特别的女孩”,尽管做得好辛苦。面对身前背后的各种飞短流长,女孩知道,他们不懂自己,即便是懂叉能怎样呢?女孩知道,其实确许多人懂自己,可忙碌的他们也只能看看女孩。说:“你真的很特别……”别无他话。女孩知道,他们懂自己,也认可自己,但他们不能也不想走出他们的现实与浪漫。于是女孩仍然寂寞。
没关系,女孩想,我并小孤独。有我的天空。我的日月,还有我的书来陪伴,我怎么会孤单呢?于是女孩就笑了,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