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本城的张医师,那确实是能称得上妙手回春,不仅仅是寻常百姓,就连江湖中的一些大佬也会千里迢迢不辞辛劳求一副灵药。”三叔略一沉吟说道。
“最重要的还是张医师德高望重,圣人心肠,经常接济穷人,只要是病人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去救治。不过,张医师年纪太大了,膝下也没有子女,可能这就是他招募弟子的原因吧。”
九英点点头,这个张医师似乎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于是九英问道:“三叔,那张医师收弟子有什么条件吗?”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张医师性情古怪,他放出话来,有三种人他不收,一是贪生怕死之人不收,二是无情无义之人不收,三是世俗子弟不收。”三叔缓缓地说。
九英皱起了眉头,他是无宴门弟子,也在三不收的范围之内,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吗?
三叔识人无数,自然知道九英的心中在想什么,于是他笑着说:“虽然张医师说了三不收,但是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如果小九你能通过测试的话,就算不能成为正式弟子,也能得到一些指点吧。”
九英眼前一亮,他先前也打听过了,张医师到今天为止因为严格的测试还没能收下一个弟子,任何大师都不会希望自己的衣钵没有人来传承,张医师自然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九英能通过测试,就算不能成为正式弟子,也可以求情讨要一些医书。
也许比根骨,九英远不如那些世家弟子。但是比头脑和勤奋,九英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
向三叔道过谢,九英也不迟疑,出了七海酒楼就往妙手阁走去,令他惊讶的是门口已经了聚集不少人。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除了看病的人以外,还有来测试的人和陪同的人,难怪如此热闹了。
这时,一位童子从门口出来喊道:“看病的请往左边站,想成为师傅弟子的请往右边站。”
顿时人流分成了两段,九英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右边的队伍之中。
那名童子对右边的队伍说道:“你们跟我来,测试一共有三项,第一项是测记忆能力,我们会给三分钟让你们记忆药材的种类和摆放的位置,然后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来将这些药材放进正确的柜子里。如果有一份药材摆错了位置,就算失去资格。”
随着童子的话说完,九英等人也进入了放置药材的仓库,看着足足有上百个抽屉的药材柜,九英也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张医师的测试果然严格,第一项就如此变态。有些人抱怨道:“这么多药,三分钟怎么可能记得完?”
然而童子只是冷冷地说:“如果你放弃了,可以从后门离开。”顿时就没有人说话了,就算是再严格,不试一下就离开,也太令人不甘心了,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行也太丢脸了。因此,没有一个人就此离开。
童子见没有人离开,便点点头说道:“你们开始记吧。三分钟之后,一个一个来放药材,其他人则转过头去,失败的话请从后门离开。”
于是,所有人都连忙扑到了药柜前,仔细查看每一份药材的样子和摆放位置。每个抽屉上都写有药材的名称和分类,九英粗略扫了一圈,大部分的药材他在药园里面都有见过。自从修炼了纯阳决后,九英的记忆力就非常好,往往能够过目不忘。这个测试对他来讲其实并没有什么难度。
这一项测试看似与人为难,其实内含深意,作为一名合格的医师,首先要能清楚地辨别出每一份药材,治病救人就是与时间斗,往往往往并没有充足的时间来让医师一一分辨药材的种类。另外,没有强大的记忆力,抓错了药的话,那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轮到九英的时候,他前面的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童子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师傅又要失望了,恐怕这次也没人能过关了。”
耳朵灵敏的九英心中一动,他对童子笑了笑,走向整齐排放在桌子上的药材。在童子说开始以后,九英随手拿起一株药材,打开一个抽屉,只见里面已经摆放着前面那些人放进去的药材,九英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张医师在这里又布置了一个陷阱,如果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看到别人放进来的药材和自己不一样,说不定就产生了动摇,放进错误的药材。
自然,这对九英不会产生任何效果。他从容不迫,将一株株药材摆进正确的位置。童子起先对九英并不是很在意,随着一柱香越来越短,童子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兴奋起来。这个人,很有可能通过测试!
“呼!”九英呼出一口气来,就算是他记忆力超凡,也是费了不少心神,额头上流下了冷汗。童子过来检查了一下,半晌,首次露出了微笑,对九英说:“完全正确。你现在那边休息一会儿。等所有人测试完了,再进行第二项。”
也许是第一个通过了测试的人,童子的口气温和了不少。九英点点头,走到一边运转纯阳决修炼起来。
剩下的人算是捡了个便宜,根据抽屉里已经放好的药材,半猜半记,竟然也有两个人通过了测试,不过童子对他们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毕竟张医师只会收一个弟子,要说可能性最大的自然还是九英了。
二十多个人第一轮下来就只剩下三人了,可见张医师的测试是多么严格。童子把这三人领到了一个燃烧着香炉的小房间里。这个房间摆满了书和模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张医师的房间了。只是,令三人不解的是要在这个小房间里做什么呢?
童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葫芦,仍不敢置信的用手去他对三人说道:“你们三个,把手伸出来。”
摸不着头脑的三人伸出了手,童子取下葫芦塞,往三人的手心里抖了抖葫芦口。在九英的手心里,一颗绿溜溜的丹丸滚了出来,看外表就和毒药似的,给人危险的感觉。
童子说道:“这是师傅炼制的丹药,有可能是补药,也有可能是毒药。你们把它吃下,然后告诉我是什么,我这里有三颗解毒药,如果你们觉得是毒药,我就替你们服下。”
“这算什么测试,如果出人命了怎么办?”一个人激动地说道。
童子面无表情地说:“第二项测试是勇气,如果你们连试毒都不敢,那就永远不可能成为优秀的医师了。”
童子看着那人,颇有些不屑地说道:“你敢吗?”那人被童子语言刺激,大怒道:“吃就吃,谁怕谁!”他一仰脖子就将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怎么样?”童子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给我的这颗是毒药!”那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惨白,他只觉得肚子传来了一股疼痛,连忙说道:“快给我解药!”他等不及就从童子手上夺走了解毒药吃下。
童子摇摇头说道:“就这种心性也想做医师,刚才给你的只是一颗普通药丸而已,你之所以腹痛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你已经没有资格了,还请从后门离开吧。”那人懊悔不已,他大骂道:“这种测试怎么可能有人通过,哼,我就不信这天下就张天化一个神医!”说完他就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