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英大惊失色,他敏锐的五感告诉他,有两个人正在靠近,一个正是百里老人,而另一个却不知道是谁。
“嗯?”百里老人停下了脚步,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怎么了,百里兄?”另一个人问道,这声音九英非常的熟悉,正是宣龙堂的堂主徐正丰。
“我的禁止好像被人给破了,这令牌一点反应都没有。徐兄你试试看能不能进去。”百里老人急切地说道。
“那好吧。”徐正风说着就要推开大门。
九英左右看了一眼,屋子虽然有那么大,却并没有可以躲的地方,他已经能听见门“咔咔”响起的声音,九英一咬牙,最后还是决定跳上房梁,屏住气息,尽量与周围的环境同化为一体。
“哗啦”小屋的门被打开了。徐正风走了进来,百里老人脸色有些苍白地跟了上来,说道:“禁制被别人破掉了,无宴门最近有什么异样吗?”
徐正风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说道:“百里兄,什么禁制,什么令牌,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不定是它自己坏掉了呢?”
百里老人喝道:“怎么可能?那可是仙家手段,怎么可能说坏就坏。”他的目光在客房中凌厉地一扫,房子里的布置和他离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区别。
“一定是有高人破了我的禁制,还进来搜索过。”百里老人肯定地说着,他把手指在桌子上摸了一下,一点儿灰都没有。
徐正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脸上变得严肃起来,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九英紧张地趴在房梁上,大气也不敢出,他想自己被发现恐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要不要先发制人呢?以幻蝶的悄无声息,他至少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一个。
百里老人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周围并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要说唯一能藏人的也就只有那里了吧。想到这里,百里老人停了下来,他慢慢抬起了头。
此刻的时间每一秒对九英来说都是度日如年,他把手缓缓放在了自己的腰间,扣在生铁打造出来的匕首上。只要百里老人抬起头就能望见房梁之上的九英,趁他愣神的一瞬间,九英就扑下来,用匕首割断他的脖子。
就在这时,百里老人冷哼一声,衣袖一甩,真气卷出将小屋的大门推开,一个人“哎呦”一声,头朝下摔在地上。
听声音,正是张三师兄。
徐正风面色一变,也不见怎么动作,人就出现在张三师兄的身边,大手一擒拿把张三师兄抓到了客厅里。
“张三,你在外面听什么?”百里老人面色不善地喝道。
张三师兄哆哆嗦嗦跪倒在地上,连忙说道:“弟子知错,请师傅饶恕。弟子只是刚才起来上茅房的时候,看到师傅的小屋亮着灯,所以想看看是不是师傅回来了,弟子真不是有意在外面偷听的。”
“够了,我问你,刚刚你在谷内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出现?”百里老人喝住了张三师兄,问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张三师兄的脸上,希望能看出一些破绽。
张三师兄一愣,摇头道:“没有啊,刚才为止都只有我一个人啊。”
百里老人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从张三师兄的脸上没有看出任何异样,于是挥手道:“行了,你回去睡吧。若是下次再犯,我就打断你的两条腿,知道了吗?”他很清楚张三师兄是个好奇心非常旺盛的人,之前禁制没破的时候就经常尝试着想要进屋子里瞧瞧。对这种人,警告一下就行了,反正对方也不会听进去。
等张三师兄离开了,徐正风这才说道:“我就说百里兄,你太多疑了,也许就是你那个禁制自己坏掉的也说不定。”
百里老人冷冷地说道:“就算是禁制自己坏掉的,那我也没办法修补,这种仙家手段,根本就不是我们凡人能够理解的。”
九英松了一口气,张三师兄张三师兄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因为张三师兄的搅局,百里老人和徐正风似乎已经不再想继续这个问题了。
“坏掉就坏掉吧,我们来说说正事吧。百里兄,你确定两年后那件事能成吗?我可是在你身上压下了重宝,你要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不会出问题吧?”徐正风严肃地问道。
“那是当然,徐兄且放心,我这次回来带足了灵药,只要给我两年时间,就算是破坏他们的根基,我也要强行让他们每个人都达到纯阳决第四层的进度。”百里老人信心十足地说道。
“你成功以后,那些弟子怎么处理?”
“哼哼,自然是都杀掉,留着也是无用。有了那个东西,我就能配一副灵药,成就仙人之体,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只要报答了徐兄的恩情,我也就无牵无挂,可以去一探修仙大道。”
“哈哈哈,只要你帮我夺得无宴门门主之位,我就心满意足了。走走走,去我宣龙堂喝几杯怎么样?我可是有几瓶上百年的窖藏,保证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美味。”徐正风爽快地说着,就招呼百里老人一同前去宣龙堂主峰。
于是两个人就走出了大门。
九英的心砰砰直跳,他没有立刻就下来,谨慎小心的性格让他在房梁上一直待着,好几次他都打算下来了,可是一想到徐正风那诡异的身手和百里老人充满杀机的话语,他又忍住了,反正夜晚还很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九英差不多确定两人已经离去了,小屋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
“哈哈哈,百里兄,我就说你是疑心太重,看,这不是没人吗。”徐正风哈哈笑道。
“徐兄说的是,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百里老人最后有些不死心地看了一眼小屋,这才与徐正风一起离开了小屋。
感受到两人的气息这一次是真正地离开了。九英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跳了下来,他偷偷摸摸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他摸着紧贴在胸口上的拓本和小纸片,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