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来自天堂的玫瑰:最浪漫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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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只因你的目光未一直投在我身上。

白昼的树叶青苔的露珠,

风中的芦苇,芬芳的微笑,

用光亮包裹世界的双翼,

载有天空与大海的航船,

捕捉声音的猎手色彩的源泉。

黎明孵出的芳香,

永远躺卧在晨星麦草上的黎明,

如同白昼因纯洁而透亮

世界取决于你的明目

我的血液在你的波光中流淌。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文/志摩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这首诗运用对比手法,反映了诗人在时代、命运与爱情面前欢喜的迷茫。“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这是诗人的迷茫。“她”的温存为何变成负心,梦里的光辉怎会由“甜美”变成“暗淡”?无法捕捉的“风”呵。你为什么改变呢,你为什么带走她的温柔、她的爱恋呢。一切仿佛梦中,“在梦的悲哀里心碎”。这也是诗人在现实中的受挫境遇的反映。此诗格式整齐,韵律和谐,清新自然,具有轻盈欲飞的关感。它让人如沐春风,同时又被春已不再来的感伤深深裹挟。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水手

文/佚名

船夫玛德胡的那只木船,停泊在拉贾甘杰码头上。

那只船停泊在那儿很久了,没人用它做什么事儿,只有几捆黄麻堆在船舱里。

在孟加拉水乡,船只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练习划船是孩子的必修课。看着来来往往的帆船,孩子心中萌生驾船远航的念头是很自然的事儿。本篇中的孩子虽然年幼,没有力气棹桨撑篙,但并不妨碍他在想象中航行。他动不动来句孟加拉水手的口头禅,我要遨游“十三条大河、七大海洋”,表达周游世界的豪情壮志。但孩子毕竟是孩子,天黑了,立即掉转船头返航。因为,妈妈的怀抱才是最安全的停泊的港弯。如果他肯借给我那只木船,我把一百支桨装在船舷,高高地升起六七面白帆。

我决不把船开到杂乱的市场。

我要驾船遨游仙境的十三条大河、七大海洋。

但是,妈妈,你不要躲在房间角落里抹眼泪。

我不会像罗摩被流放到森林里,十四年后才回来。

我变成故事里的王子,船里装满我喜爱的东西。

我带上我的朋友阿苏和我作伴。我们要快乐地驾船遨游仙境的十三条大河、七大海洋。

我们在初现的晨光中启航。

中午你在池塘里洗澡时,我们到了陌生的国王的国土。

我们经过迪尔普勒尼沙滩,把德邦塔尔沙漠远远地抛在身后。

返航到家时,天快黑了,我对你讲我们见到的一切。

我们将遨游仙境的十三条大河、七大海洋。

无题

等待是无穷无尽且寂寞的。

等待是诗的一个永恒的主题。中国几千年的浩瀚诗海中,有无数的诗作就是以等待为主旨的。等待有短暂的,也有漫长的;有等待后迎来的幸福,更有的是等待不来的忧伤。而这首诗的等待是无穷无尽且寂寞的,忧伤弥漫全诗。目光已经望瘦了回家的路,而母亲依旧等待不到离去儿女的归来,稻草人痴心等待,却仍然是个无言的结局。而向日葵的等待,诗人化用了古希腊神话的传说,传说中山泽女神柯莱特,恋太阳神阿波罗,后来化为向日葵。向日葵仍恪守着最初的诺言,进行无穷无尽的等待。然而即便是仰酸了头颅,她永远也无法穿越与阿波罗之间的距离。诗人将神话与现实融合,更将等待的那种悲怆与寂寞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首诗能情境逆转,不落窠臼,很有新意。文/黄小霞

把二月的心事晾在初春的额头

母亲的目光望瘦了回家的路

雪在时间里

永恒成一种不变的颜色

一如稻草人痴心的等待

向日葵用仰酸的头颅

恪守着最初的诺言

而我却无法超越飞鸟的翅膀

抵达你高挂枝头的寂寞

你是天空一朵温柔的云

文/纳博科夫

你是天空一朵温柔的云,

你是海洋一朵透明的泡沫,

你是大理石上含羞草的影子,

你是灵魂不可避免的回声……

一支没有开头的歌曲响起来。

我呼唤你——你是否会答应,

纳博科夫(1899-1977),20世纪最为着名的俄裔美国小说家、诗人。

他的妻子叫薇拉,和他相濡以沫很多年,是他忠实的伴侣和助手。这首诗是他写于早年的爱情诗,在他的创作中非常少见,诗句甜美柔和,温情脉脉,节奏温婉,如同身陷爱情梦的人的呼吸声。据说他妻子也是他的生活助手、捕蝴蝶时的帮手和文学出版顾问、家庭理财专家。有了这样的女人为伴,他这一生过得是十分的圆满。我寻找你——你是否会悄悄躲起来,

我能否找到你?我不知道,远方的人儿。

你引发秘密的梦幻。

雾茫茫的夜晚让我激动,

我生活在无法言说的幻想中,

我凭借着唯一的爱情而呼吸。

我梦见了遥远的幸福,

我梦见了怡人的相会,

一支充满灵感的歌曲响起来,

蜷曲成一只订婚的戒指。

爱情

文/塞弗尔特

即将死于霍乱的人们

吐出铃兰花香,

吸进铃兰花香的人们

即将死于爱情。

这首爱情诗很短,类似中国禅宗里的偈子,在短短的四行诗句里面,将爱情的强烈和决绝的追求表达了出来。那些即将死于霍乱的人们吐出了铃兰花香,而吸入了铃兰花香的人又死于爱情,将爱情战胜死亡和疾病的力量展现给了我们。不过,诗人的作品呈现出一种多义性,也有一种果决隐藏其间,他一定觉得,死于爱情中的人会比死于战争中的幸福一千倍。

珊瑚

文/志摩

诗的第一节即绝情而断然的语气,仿佛希望之门就此关闭。“我的心早沉在海水底下”,哀莫大于心死,哀伤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然而,“除非”两字扭转了局面,“除非你也来”。诗人渴求他的爱人也到海底来。海底不同于人间。没有暴力,没有冷漠。这是个安逸的新世界,一个只属于他与她的世界。在这里,他们可以抛开人间的流言蜚语和喧闹嘈杂,安心过他们梦寐以求的平静日子。你再不用想我说话,

我的心早沉在海水底下;

你再不用向我叫唤:

因为我——我再不能回答!

除非你——除非你也来在

这珊瑚骨环绕的又一世界:

等海风定时的一刻清静,

你我来交互你我的幽叹。

变与不变

文/志摩

树上的叶子说:“这来又变样儿了,

这首诗以小见大。变的是四季的景色,褪色、凋零的是诗人的心,不变的是明亮的星星,鲜明的是诗人的灵魂。世间万事万物无论有如何的改变,不改变的是本质。就如同秋叶枯萎,明年依旧会绿;月儿偶尔残缺终究还会再圆。一时的改变并非最终的结局,但变与不变之间,选择才是至关重要。诗人想说,一切皆可改变,永不可改变的是有所坚持的灵魂。你看,有的是抽心烂,有的是卷边焦!”

“可不是,”答话的是我自己的心:

它也在冷酷的西风里褪色,凋零。

这时候连翩的明星爬上了树尖;

“看这儿,”它们仿佛说:“有没有改变?”

“看这儿,”无形中又发动了一个声音,

“还不是一样鲜明?”——插话的是我的魂灵!

坏邮递员

文/佚名

告诉我,亲爱的妈妈,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直挺挺地坐在地上?

雨水从开着的窗户潲进来,打湿了你的衣衫,你却毫不在意。

你听见钟敲了四下吗?现在是哥哥从学校回家的时候了。

你的神态反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篇塑造了一个无微不至地关心妈妈的好孩子形象。信是全篇的主线。孩子看见妈妈坐在地上,无精打采,闷闷不乐,猜想是因为没有收到爸爸的信的缘故。为了排遣妈妈的忧愁,生出了一个替爸爸写信给妈妈的令人发笑的念头。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写完了,怕邮递员窃为已有,为保万无一失,决计亲自送给妈妈。围绕着家书,层层递进,顺畅自然。孩子一本正经的讲述中,儿童纯洁的心灵,和对妈妈的深挚感情,跃然纸上,感人肺腑。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收到爸爸的信?

我看见邮递员的口袋里装了许多信,几乎给镇上每个人都送了信。

只有爸爸的信,他留下自己看。我看他准是个坏邮递员。

亲爱的妈妈,你不要因此闷闷不乐。

明天又是旁边村里赶集的日子。你叫仆人买菜,顺便买些纸和笔。

爸爸的家信,我来写;你找不出一个错字。

我要从字母A一直写到字母K。

妈妈,你为什么笑?

你不相信我能写得和爸爸那么漂亮么?

我用尺子小心地在纸上画线,把每个字母写得又大又美。

信写完了,你以为我跟爸爸一样傻,把信塞进那个邮递员的邮包里?

不,我立刻亲自把信送给你,而且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给你听。

我知道那个邮递员是不愿意把真正的好信送给你的。

冥想中一匹白马狂奔

文/野川

冥想中一匹白马狂奔

风、草场、时间次第展开

诗句如清冽的雪水,直入心灵,洗涮世俗的污垢,使我们的灵魂得到荡涤,使我们的生命得到张扬。

读着这首诗,草原上的美景会在你脑海里缓慢地旋转着,迎面扑来,一幕又一幕。深远的蓝天,辽阔的草原。你仿佛嗅到了清新的风,听到了“苍鹰的尖叫”。一轮美丽如歌的红日,一只悠然飞翔的苍鹰,一匹热血沸腾、奔跑不息的白马,将天地装饰得活力无限。

作者用新奇富有动感的语言传达诗歌意象,运用夸张、拟人、比喻等表现手法,把视觉、听觉、触觉融会贯通,产生了奇特的意境。节奏流畅明快,感情质朴真挚。

苍鹰的尖叫,把马血提升

注入太阳。白马狂奔

飞扬的四蹄把大地踩痛

大地蠕动身子,露出银饰

残剑和尸骨,也露出青草

绿水和歌声。一匹白马

把历史和现实缝合

奔跑的伤疤,如一面旗帜

直插高远的天空。白马狂奔

甩开风、草场和时间

甩开历史、现实和未来

它狂奔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无羁无绊,四蹄生风

它把灵魂从沉沦中拯救

安置在雪山之顶的圣洁的神秘!

月亮

——给玛丽亚·儿玉

文/博尔赫斯

在那片金黄上有那么多的孤独。

夜晚的月亮已不是那个月亮

博尔赫斯(1899-1986),阿根廷伟大的小说家、诗人和翻译家,博尔赫斯的感情生活并不顺利,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交往过几个女友,像艾德·兰赫、埃斯特拉·坎托等,但都没有成功。后来,他结识了玛丽亚·儿玉,一个有日裔血统的女子。她担任他的秘书和生活助手多年,在1986年4月两个人结婚,两个月之后,博尔赫斯就去世了。可以说,玛丽亚·儿玉是博尔赫斯的守护神与缪斯,他的这首《月亮》,就是献给她的。这首温婉的诗篇传达出了月亮的颜色和他对她无限深情的爱恋。——那个亚当最早见到的。许多世纪

不眠的人们用古老的悲伤

充满了她。看吧。她是你的镜子。

(朱永良译)

愿望

文/洛尔迦

只有你灼热的心,

再也没有什么。

我的乐园,一片田野,

洛尔迦(1898-1936)是西班牙近代最着名的诗人和剧作家,他出生于西班牙格拉纳达,8岁就可以背诵很多诗歌歌谣。从他的诗篇当中,我们很难读出来他感情的自传色彩,但是,他的一些爱情诗却是西班牙诗歌中最漂亮的诗篇。这首《愿望》也如同他其他的诗篇那样,有着谣曲那种简洁明快、清新生动的特点,是一曲对恋人倾诉衷肠的优美情歌。洛尔迦的诗有碧血一样的透亮与火热,但这种火热又在谣曲中变得节制与省略。没有夜莺,

没有琴弦,

一条河,分离,

和一座小喷泉。

树枝里

没有风的马刺,

没有那想成为

树叶的星星。

一缕将会在

一片破碎的

凝眸的田野上

成为另一个人的

光亮的巨大光芒。

一种安谧的平静

在那里,我们的吻,

回声共鸣的

圆圈

将会遥远地打开。

而只有你灼热的心,

再也没有什么。我该怎样爱你

文/勃朗宁夫人(飞白译)

我究竟怎样爱你?让我细数端详。

我爱你直到我灵魂所及的深度、

广度和高度,我在视力不及之处

摸索着存在的极致和美的理想。

如果没法忘记他,就不要忘记好了。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我爱你像最朴素的日常需要一样,

就像不自觉地需要阳光和蜡烛。

我自由地爱你,像人们选择正义之路,

我纯洁地爱你,像人们躲避称赞颂扬。

我爱你用的是我在昔日的悲痛里

用过的那种激情,以及童年的忠诚。

我爱你用的爱,我本以为早已失去

(与我失去的圣徒一同);我爱你用笑容、

眼泪、呼吸和生命!只要上帝允许,

在死后我爱你将只会更加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