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点教官在教育学员时总会说一句话:从某种意义上说,荣誉就是人格。德国的哲学家包尔森曾经说:“我们不能想象没有强烈的对荣誉之爱,而伟大的事业可以实现。”
不管是个人或是团体要想成功,必须要有一种信念去支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说西点军校是个了不起的成功,那么西点的成功就应该归功于它对学员荣誉理念的灌输。那么如何去灌输一种荣誉理念呢?
西点的做法是:教学员郑重地看待荣誉守则。荣誉守则是在新生的开学典礼上向新生宣读的,这样的告知方法不是写下来让你有时间去看,也不是在你犯错后时告知你。西点的荣誉守则非常简短、温和而直接:“西点学生绝不说谎、欺骗或偷窃,也不容忍他人如此的行为。”
学校在开始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如果你违反荣誉守则最重可能遭到退学,绝不宽容。最初这也是大部分新生遵守荣誉守则的原因。这样你一听到在西点说谎、欺骗或偷窃,就会遭到这样的处罚,心里决定自己最好还是事事坦白。因为说实话即使被罚,也绝不会比被学校开除更严重。
西点介绍过荣誉守则之后,就开始教导学生言行要一致,让学生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就跟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一样的重要。学习言行一致,几乎就像学习一种新的语言。我们大多数人都学会了渲染、文饰甚至扭曲事实,或是规避事实。诗人拜伦曾说:“我们对自己所说的谎,甚于对其他任何人所说的谎。”我们之所以如此强调言语的重要,是因为对领导而言,语言乃是行动的媒介。承诺必须信守,要求必须有所回应。言出而不行即是一种失败。我们必须言行合一。
赖瑞还在西点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领悟到,荣誉守则使西点成为一个让人引以为傲的学校。有一天晚上熄灯号之后,赖瑞躺在床上,学长照例到宿舍来巡视学生是不是都已经照规定就寝。他们营房每层楼有4个房间,学长只是站在楼梯口高声问:“没事?”然后等每一个房间都回答“没事”,他就转身走开,根本不去每个房间敲门或是开门检查。
当时赖瑞突然明白,他这样做并不是偷懒或为了省事,而是因为他可以信任自己。他们都是西点学生,都遵守荣誉守则,他们不会为了寝室规定这种事情而说谎。这时他才明白,这样的制度远胜于没有道德规范、事事都得提防检查的方式。
这短短的一刻,使赖瑞深深感受到,遵循一套崇高的价值标准。比那些被动服从命令、时时只想钻漏洞生活的人要有意义多了。这一步,使他更自动自发地实践这些崇高的价值标准,并将这些的观念内化为自己的行事准则。
西点对违反荣誉守则的人处罚极为严格。
1966届有一位不幸的新学员,由于过不惯冷峻单调的生活而心慌意乱,跑去参加一个学员的宗教团体晚会,想到那里找到几小时的安慰。当时,他不知道按照章程规定他有权参加这个聚会,但他却在自己的缺席卡上填了“批准缺席”。
当晚回到宿舍后,他又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犯了错。于是,便向学员荣誉代表坦白交代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有权参加那个聚会。但一切都晚了。虽然他的行为一点也没有违反校规,但荣誉委员会认为他有违反荣誉准则的动机,因而有罪。第二天,他被开除了。
这件事似乎太残酷、太不近情理了。但这样的事在西点很普遍。而且更有甚者。一天,一名1974届新学员在回答一个突然提出的问颢——“你擦过皮鞋了吗”时,他说擦过了,实际上他没有擦。但他b里害怕,不敢立即纠正。后被同学告发,被迫退学。
有人说这样一点小小的无心之过,根本没有欺骗之心,何必小题大作呢?如果一个人无须面对自己的错误,无须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将来就可能故意地说错,也就是说谎。那么这样的人就不再是个诚实可信的人,这样的团体也就丢掉了它最为宝贵的东西———信誉。这无疑会导致一个团体灭亡。所谓细微之处见精神,西点军校在小事中都如此严格要求,它成为世界名校也没什么可以奇怪的了。
言行一致也许并不容易,但是它确实是一个人或一个团体的立业之根本。西点教导学生言行要一致,让学生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就跟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一样重要,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俄国出了位伟大的诗人普希金,这是众所周知的。他的妻子娜达丽娅非常美丽,在婚后还被一位名为丹特士的人苦苦追求。他曾在公开场所挑衅,为娜达丽娅的健康干杯,并邀请她跳舞;还与娜达丽娅单独约会,表白自己的爱情,并用自杀来威胁她接受自己。在丹特士的强势进攻面前,娜达丽娅越陷越深,甚至不顾丈夫的阻止,与丹特士一起四处招摇。
也许你会说,这也太过分了,身为男人必须采取一些行动!这正是普希金的想法。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和荣誉,他毅然决定向丹特士发起挑战——决斗。在那个时代,只要在决斗中取胜,那么这个人就有权拥有他心爱的女人。于是,诗人与丹特士制定了极其残酷的标准:射击的距离只有十步,谁把对方杀死就算获胜。
1937年1月,决斗在黑山举行。伟大的诗人死了,他的妻子也被人们永远地唾骂。这不能不说是个人为的悲剧。
普希金虽然身亡,但是他为人格、为荣誉而战的精神,是男孩们所要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