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这是走进船舱时的第一感觉。
水嫩的肌肤,凌乱的衣裳,有点蓬松的黑发,水波粼粼的杏眼,桃腮樱唇,乍看竟有点像程嘉瑶。这时满脸惊骇之色更增添几分楚楚可怜,眼见我们走进船舱,又一声惊呼。
船板上有个摔碎了的茶杯,想必是刚刚她惊慌失措时打碎了。这时虽说满脸惊骇之色,却更显无枝可依之态。这女人全身无处不透着媚,焕发着无与伦比的诱惑。纵使穆念慈在身边,又有九阳神功稳定心神,心脏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很漂亮哦!”声音中有点杀气。
“哪里,红粉骷髅而已,身体只是臭皮囊,百年后,任你绝代娇娆,也不过是白骨一堆而已!”赶紧撇开关系,只是这话自己听着都似乎有点不够底气。
“哼!”穆念慈冷哼一声,不再理我,拨开我身子,直朝那女子走去。“姑娘,别怕!外面那些劫掠你的坏人都死了,我们是来救你的,嗯,你叫什么?听得懂我说话吗?”
“小女子江寒衣,本是渔家女子,前日去与家父送饭之时遇到这群畜生,他们杀了家父,强掳小女子至此,还……还把我……呜……”听得穆念慈安慰,总算不再满脸张惶之色,稍稍冷静会,便开口答话。只是眼眶通红,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梨花带雨,又是平添几分妖娆。
穆念慈掏出手绢,满脸怜惜,便待上前。
岂有此理!同人不同命,怎的待遇就这么差呢?心神惊诧一过,马上恢复冷静,眼见穆念慈朝那女子走去,不禁又是一惊,一伸手间马上把她拉回。
穆念慈心善,虽说经历了许多事,仍改不了扶危救困之心,眼见那女子状甚苦痛,便想帮忙,猛被我拉回,回望我的眼神满是奇怪。
“姑娘,你先睡一觉吧。”无论她是什么人,这时候让她了无知觉是最好的选择。衣袖轻拂,船板上一小片茶杯碎片飞起,刚好撞到那女子的晕睡穴上。
“你也看出来了,”穆念慈眼中少有点出现崇拜的神色。
“渔家女常住海边,那有这等肌肤,还有,她若说是教书先生的女儿,我倒还信她三分,还有这张寒衣,名字也是文雅了点,不伦不类,那有半句真话,再看她那手上伤痕,明明是刚刚划上去的,而且看那伤口分明是自己划上去的,要骗人也下点资本嘛,真当我好欺不成。对了,你也发现她的不妥了吗?”经穆念慈一个嘉许的眼神,马上洋洋得意,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回见穆念慈眼睛大睁,不由得更是得意。
“我倒没看到那么多,只是她喘气声和太阳穴明显可以看出她会武功,忘了跟你说了,师父教过我如何从细微之出辨出这人是否会武功,所以甫一见这女孩,便已知道她会武功,而且还不低的样子?”
“那你还想走过去,想给她暗算啊!”
“我以为你不知道啊,刚刚进来那阵,那色迷迷的样子,你真当我瞎子看不到吗?要我突然说她是假装的,说不定被某人说我是善妒之女子呢,所以我想走上前去诱她动手,到时自然一切都明白了,那知道你竟是早已看出来了,也算你还没色迷心窍。”
“我……¥%¥#”心里不断腹诽之,嘴上却是不敢说什么。
半晌,穆念慈等不到我回话,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杀了她还是让她在这船上自生自灭好,要不解开她穴道,把她扔到我们小船上或者干脆把她扔到水里好了,你看呢?”
豆大的汗珠慢慢在额头冒出,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我一样狠了,为了保全自己,对这样一个女孩子竟也忍心,有点错愕,忍不住道:“这样不好吧,刚刚那些毕竟都是我们猜测而得的,若她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是江边渔家女,只是自小被人收为门下也有可能啊,咱们单只从她片言只语便判定她是倭寇,似乎不太好吧。”
“平常不见你那么有善心的,不是常说宁枉勿纵么,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嘴角似笑非笑,眼中杀气聚集,眼利似刀锋。
虽知她此时并非真的生气,只是如果再为那女的求情,只怕真的要闹别扭了。看了那女的一眼,心道你自己倒霉,老子自顾自要紧,却是没空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我先到外面把那些垃圾清洗干净,这边要杀要剐悉听娘子尊便。”
聪明的男人总该知道什么时候的女人最是惹不得,反正今天我这刀是保住了,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是真,省得什么时候她又记起来了,到时候我这刀可真的保不住了。
日近晌午,虽说是十一月天,然则那些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了。大海之上,处理尸体也甚是容易,随便抛到海里便一了百了了。
出到舱外,衣袖纷飞,转眼间那些头手脚皆已不存,只是血腥味依旧存在,我倒是无所谓,只怕里面那位受不了。摇摇头,抛下一木板于船下,纵身海面,脚踩木板,长刀抡圆,一刀斩于海面。
只听得“哗”的一声巨响,两丈来高的水狼狠狠的撞向船板。接着脚上轻踩,人已纵身上船。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穆念慈却已跑了出来,神情惊诧,见着我总算安下心来。再见得地上满是水迹,却是有点惊讶,不由得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洗船啊,还能干吗?你问出那女的是什么人了么?”想也知道以她的心肠定是下不了手对付那样一个还算不上女人的女孩的。
“还没弄醒她,你来问她好了。”
“那你在里面那么久在做什么?”郁闷了!看来女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心里嘟囔.
“你那么厉害的话,你来好了。”穆念慈有点脸红,却毫不犹豫的反驳。
撇撇嘴,拉起她手,道:“看来我不得不让你见识下你夫君的厉害?”
两人重新走入船舱,那女的还是斜躺在哪不动。见她睡着的模样圣洁如同仙子一般,若是半年以前,我多半是献献殷勤再说。这时候心中已有所爱,却是冷然一笑,脚上一踢,把一茶杯碎片踢起,先是解开她穴道,接着手起刀落。
那女的刚一睁开眼睛,一条白色的匹练快如闪电般的落下,刀风吹起秀发,长而弯的眼睫毛一颤,不由得“意呀”一声出口。
“看到没有,以后审问人就应该这样子才对。”收起长刀,回头向穆念慈道。
“这就完了,她都还没说话。”
“人在极度惊讶之中时,总会用自己最常用的语言来对话,她若是大宋子民,遇到这种情况,定是惊呼“哎呀”或者“不要”,而不会说“意呀”这句话了,哦,对了,这位江小姐,日文的不要就是“意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