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养了一只美丽的雪橇犬,三个孩子的活动范围开始移师到天台。
一早起床,牙都没刷,穿着睡衣就跑上去。
功课拿上天台去做,连饭也想留在那里吃,家中大厅和睡房被破坏的程度降低了,换回来却是天台的狼藉烂摊子。
有了狗姐妹,本来就很少上街的孩子更不愿意外出了。拿几块买新电视时剩下的塑料泡沫就当北极浮冰,洒满一地水,跟小雪橇犬玩极地雪犬救主人。
要不就拿条尼龙绳叫小狗拉车,三童一犬一天到晚就在天台上追追逐逐吵个不亦乐乎。
小狗有个旧名,孩子弃之不用,亲自给它改了个新浑号“小乖”,不求大乖,唯望小乖,也让它忘记苦涩的过去,开展新生活。
三岁的小狗跟女儿一样赖皮,除了懂得定点大小二便,其余行为跟三头小魔怪一样配不上一个“乖”字。
从前养过一头拉布拉多,比孩子先入主我家,等女儿长大到懂得玩狗时,它已垂垂老矣,一见到孩子就烦,一听到女儿尖叫就躲,她们一上天台,老狗便躲到远远的角落里睡懒觉。好处是看透世情任抱任搞不动怒,坏处是老狗没精力跟孩子没日没夜地丧玩。
这次却不同了,拉回来的雪橇犬只有三岁,精力异常充沛,我坐着扔球都扔到手软,它来回拾球跑了十次二十次仍乐此不疲,继续向你“龇龇牙”要求再扔。
每次洗澡,它都跟我玩“猎人游戏”,一个追几条街,一个东藏西躲,简直是超级大顽童。
我投诉孩子替这只狗改错了名:“都不乖啊?!”她们却狡辩说:“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好乖!它嘛,小乖而已……”人家有七小福,我家有四小乖,“小乖”背后,原来隐含“大闹”的脚注。
狗跟孩子一样,要人陪伴,要玩。我常常在公园里看到一些外籍佣人带着小孩,一个自顾自地玩,一个自顾自地拿着手机煲电话粥,各不相欠一般。虽然外籍佣人完成了任务,孩子结束了玩乐,但总觉得中间就是欠了些藕断丝连。
玩,是一种互动分享。没有人扔球,狗儿疯子般地追球便没了意义,它不会在滚动的皮球中找到爱。看孩子跟小狗玩到人狗不分的迷醉,再次证实,生命伙伴,无论是人是畜,都是成长中不可或缺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