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一顿:“柳公子,凭什么说他跟刺客不是一伙?”
柳随风一扬手:“我有证据!”
“证据?”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斗笠人也直挠头:“什么证据?”
柳随风抬起右手,握成拳头,双目盯着它道:“一个像它这么大小的一个红色小灯笼!”
“嗯?”众人大眼瞪小眼,呆呆看着柳随风的拳头。
斗笠人却脸色骤变,眉毛耷拉着,一副苦瓜脸。
谢小石道:“一个红色小灯笼就能证明?太草率了。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柳随风嘴角浮出一丝淡淡笑意,“有!”他右手五指张开,拇指、食指撮成圈形含在嘴中,“霍霍”放出两声翠鸟叫,然后道:“这够不够?”
金光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哈哈大笑道:“够了!够了!证据足够了!”
斗笠人身子晃了两晃,后退半步笑道:“既然有证据了,那你们忙,我走了!”她转身向外走去。
柳随风一摆手道:“这位兄台留步,看你如此热心,不如留下来,一起护送于大人到京师刑部报到如何?”
斗笠人“嘿嘿”一笑,脚底抹油要溜,金光一闪身,手持双斧拦住她去路,她要后退,柳随风持剑站在那儿,向左走,东方雪把雪亮的宝剑横在胸前,杏眼圆睁,向右走,柳金燕跳将出来,捏个剑诀盯着她。
这时,于谦已披着青色外衣走出来看,身后跟着蓝儿,谢小石则挡在他前面,手持双刀,一双眼睛骨碌碌四下乱转。柳家庄三个庄丁呈丁字形,守住门口。
院门大开,门闩被斗笠一脚踹成两截,耷拉在门上,微微晃动。天边飞来一朵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黑沉沉的,可院子里却灯火通明。附近有几幢房舍点亮了灯,有人探头探脑向这张望。
店老板也掌上水瓶形油灯,披上灰布袍,趿拉着芒鞋,一路小跑来到四合院门口,“呃”地一声,差点没背过气去,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向内张望,却体若筛糠,抖个不停,双足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迈不动。
斗笠人“哈哈”一笑:“哎哟!跟你们一块去护送于大人得了,何必这么大阵仗?快把兵器收了!收了!”说完,还从腰间掏出一块白色方巾,一甩一甩,像是扑打什么。
柳随风道:“你!我们要,可你手下那四个废物,我们可不需要,把他们送到当地的锦衣卫指挥所完了。”
四个玄衣彪形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还能活?”说完,“哗啦”拔出腰佩钢刀,倒和锦衣卫制式钢刀一样,只是仅它一半宽,长二寸许,与半月前林中刺杀于谦的众刺客所用钢刀一模一样,就连做工、用料都毫厘不爽。
金光大斧一抡,闪出一片白光,“喀嚓”“喀嚓”两下,将两名玄衣大汉拦腰劈成两截,血像喷泉一样“哗”洒了一地。
这两名大汉被劈成两断,身子还摇了摇,手臂还晃了晃,最后倒在地上死了。
店老板一吐舌头,“呃”地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另两名彪形大汉见状,咬碎钢牙,“哇”地一声怪叫,大刀以“力劈华山”式劈向金光的脑袋。长刀刚举过头顶,却听“卟卟”两声,他们的胸前突出两把剑尖,足一尺长,剑头被血染得殷红。
这二人挣扎了一下,歪倒在地上断了气。
原来是东方雪、柳金燕一左一右,突然袭击,一剑洞穿彪形大汉身体。她二人拔出剑,在尸身上揩干剑上血迹,便又回复原位,继续紧盯斗笠人。
蓝儿捂着嘴,大叫:“杀人了!杀人了!”又赶紧低头不说话了。
斗笠人面色通红:“都是一家人,何必杀人?”
金光伸出二根手指头笑道:“总算劈了两刺客,不让柳公子专美于前。”
于谦一招手道:“柳公子、金将军,他们是何人?为何杀他们?”
柳随风回身一抱拳道:“回大人,他们和刺客是一伙的,故而杀之。至于这个斗笠人,却是刺客中的一名头目,留下她大有用处,望大人明鉴!”
说完,金光还从彪形大汉尸首上拾起一把明晃晃钢刀,双手递到于谦面前,躬身施礼道:“大人钧鉴!”
于谦接过钢刀,在火光下细细端详,良久,叹了口气道:“能制一服,不制一死。罢了,这个斗笠人就由你们严加看管,带到京师详加审问吧。勿再生事。”
柳随风、金光喜上眉梢:“谢大人。”
斗笠人双手一摊:“本少爷今天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你们不能对我用刑!不能让我饿着、累着,还有——”
“啪”地一下,柳金燕上前一掌打飞了她的斗笠。斗笠翻着滚,飞到了几丈开外的墙根下,斜搭在墙上,罩在上面的白纱散到一边。
斗笠人露出一张面如银盘、光洁无瑕的脸,柳叶眉,丹凤眼,鼻子端正,微往上翘,嘴似樱桃,一头乌发油光发亮,头发打了个髻,缠了一圈白色绒绳,耳朵似元宝,耳垂还各有一针眼大小耳洞,只是没挂任何东西,身着黑袍,杨柳腰。
金光哈哈笑道:“这位公子就交由本将军严加看管了。”
斗笠人双手抱肩,连退两步,道:“才不要你!”她的嘴往谢小石的方向一努:“我要那位大侠看管!”
柳随风伸出二指,“啪啪”闪电般点了斗笠人“曲池”、“扶风”二穴一下,斗笠人只觉身子一麻,一团气堵住自己穴道,使自己气血不畅,功力运转不开,不由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