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天空亮的要比其它季节晚上许多。
王家村傍山而建,因为冬日的缘故,天气显的格外寒冷,村中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想必都还未有从睡梦中醒来。
天空不做美,这寒冷的节季里飘起了片片大雪,为这村里的温度更是降下一层。
昏暗又无人的大街上,只见有一瘦小身影正挨家挨户的在大门前停留,一副探头探脑的不知是在干些什么。
真没想到这么冷的天儿里竟然还有人在外面走动。
近看,这是一位邋遢的小女孩,她的年纪约莫八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她只是穿着件用稻草做成的衣服来取暖,赤着一双通红的脚站在雪地中。
因为邋遢所以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从她那双黑白分明骨碌碌转个不停的大眼睛中可以猜测她定是个激灵的小鬼。
好像是找到了她所想要的东西,那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状。
她倒是找到了什么竟如此开心?
只见,她来到眼前的这某户人家大门旁,在那丢垃圾的小桶边上捡起了一块有些发黄的硬馒头,得到馒头的那一刻她就像得到了至宝般小心翼翼的将它藏进了草衣中,甚是还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深怕有人会过来抢了这破馒头,小模样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酸。
接下来她一连走了好几家,除了怀中收获的这唯一一块硬馒头外便再无其它,于是她有些失望的出了村子,不远处的后山方向走去。
山间的温度要比山下冷的更多,可是这小女孩儿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怀揣着那颗硬馒头,满心欢喜的爬着,不知不觉间以有爬了半个山路。
这时她看见了一座隐藏在树林间若隐若现的寺庙,小女孩一见顿时高兴的蹦跶了几下,脚下步伐加大,向着那寺庙兴奋的跑去。
寺庙的样貌随着女孩的靠近,渐渐显示出来。这原来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破庙。走进庙里,那高台上供奉的石像已经随着时间的流失碎裂成块倒塌在地上,早已看不出这儿曾经到底供奉过谁了。
庙的正中央处,此时地上扑满了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居然趟着一位嘴唇泛白,呼吸微弱的老人家,看她的生命气息,原来已经是只位一脚在棺材外的将死之人了。
“阿婆,你快起来。遥给你找来了吃的。”女孩来到老人家身边轻轻的摇晃了下她的身子。
这老人家感受到耳畔传来的熟悉呼唤时,心中有些割舍不下的努力睁开了一丝眼帘,一块翠绿色的玉坠首先印入了她的眼帘,那老人家费力的想要张开口说说话,可是口是张开了,却是一点声音也难发出来,人已经虚弱到了这地步。
“阿婆,看遥给你带回了块馒头,吃了你就不困了。”这自称为遥的女孩儿赶忙扶起老人家,并且取了碗水递送到她的嘴边喂她喝下。
“咳,咳,咳”一连三声咳嗽自那老人家口中发出。
“阿婆,阿婆”看老人家因为咳嗽过猛而摇摆不定的身体女孩担忧的唤道。
老人家虚弱的摆了摆手,她知道自己是熬不过今晚了,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阿婆,你快把这馒头吃了吧。”说着遥从怀中掏出那个硬馒头放到老人手中,眼中满是急切。
老人看着眼前这孝敬的孩子,一行清泪不知不觉竟从眼眶中划落。
八年前,老人应该是在山脚下的村子里享受长辈之福的,可天灾横祸,儿子上山打猎时竟然被野兽给咬死了!而她的老伴早些年便已经离开人世,这一世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她独自一人。一切的变故都没有将她打倒。
不知何时村中渐行渐起的了些流言蜚语,这是些深深刺激到了老人的心。
有人说他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然后才被丢弃到山中恰巧被路过的野兽给吃了。然而这凶手竟然都一致的指向了村中的一个人。据说他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传家宝,那是一副普通的手镯。
老人相信无风不起浪,无事不成说,更何况世界没有不通风的墙!她认准了这个凶手,预准备去城里鸣冤,可就在起身前的那一夜,家门里闯进来了一大帮强壮的黑衣人,一照面就对着她这脆弱的身躯好一阵拳打脚踢,便打着口中还骂骂咧咧的说:“死老太婆,快把那手镯交出来。”
老人家虽然年纪上了一大把,但也是个硬嘴巴,纵使他们怎么殴打都不曾开口求饶,更不会提那什么手镯之事了。
不知打了多久,就连那帮强壮的黑衣人们都觉的自己手脚酸麻了,这才停下手来,地上的老人匍匐在一摊血迹之中,已经是进气少出去多了。
迷迷糊糊中老人她听到那帮人的谈话。
带头蒙面的黑衣服鼻音很重,好像是可以伪装的,只见他对身旁的几人命令道:“你们给我搜,一定要找到那手镯。”
这是站在他身旁的其中一人跨出靠近了这蒙面人搓手间询问道:“嘿嘿,大哥,那这老太婆怎么办?”这声音,地上的那个老人家她在熟悉不过,可以肯定的说那就是她邻居李家儿子的声音。
这声,比如何证据都来的有用,那些谣言全都是正的!老人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
“随便给几刀,丢后的山上去,再找几只猛兽解决了就行。”说完他还抬脚踹了老人一把。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
“做的干净点。”带头蒙面的黑衣服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叮嘱道,之前村中的谣言他也听道了。
“是,是。”李家儿子哈了哈腰转身对朝着自己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便把这奄奄一息的老太婆给抬出了门,朝后山走去。
夜晚的山间小路上,不时就会传来些风吹草动声,乌鸦怪叫声,在配上现在手中干的这档子活,三人心中总觉的有些渗的慌。
其中一个长相胖乎乎的便忍受不住首先开了口:“猴子,咱们就把她丢这吧,我浑身都觉的不舒服。”
这猴子其实唤的就是李家儿子,因为他长的骨瘦如柴,两双手臂又比常人长出不少,所以大伙都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而他的真实的姓名叫李成官,家里人希望他能进城当官,只是没想到。
“是啊,是啊,大哥我也这么感觉。”见自己伙计已经开口了三人的另外一人也配合开了口。
“嘎嘎。”突然路过的枝头传来了一声乌鸦有些凄惨的鸣叫。吓的胆小的两人脚下一抖,气氛无形中诡异起来,因为他们这样的事情干的不多,所以胆小也是在所难免。
“算了,算了,就扔这草丛里吧。”猴子其实也有些心虚的抖手一指前方的茂密野草丛道。这事他干过的次数其实用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胆子并不比另外两人大上多少,争着来只不过是为了挽回头头对他的看法。
两人一听,顿时如同大赦,赶忙加快脚步抬着老人的尸首来到那处地方抛下,转身就像逃命似的先跑了。
“哎,你们几个等等,还没处理完啊。”猴子见人跑了急急忙忙的出声唤道。
那两人这会谁还听他的,就当自己跑远了,听不见。
猴子气的一跺脚,现在就一个他一个人,有些犹豫是去还是不去了。
这时山间突然刮起了阵阵寒风,吓的猴子心中一个哆嗦,无意抬头正好间天空上一层乌黑泛紫雷云,云中雷电翻滚,好像时时都会落下,这是即将要下大暴雨的前奏了。
“老太婆,量你今夜也活不过了。”猴子心虚的看了看草此中若隐若现的苍白人脸搁下句话,转身速度丝毫不慢的跟着他兄弟跑过的的路跑了。
其实他是认为一个进气少出去多的老人,在加上这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今夜还有暴雨,不咽过去才怪,所以他这才方心就这样走掉了,可有往往有些事都是与想的对着干的。
再那些人走后不久,云中落下了一束足有婴儿手臂大小的紫雷。
“哐”一声炸在老太婆的身旁不远处,被炸到地方顿时灼成一块黑焦,而那老人家此时早已是晕死了过去,今夜是死是活一切都将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