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百年冰释
四周的一切都是白蒙蒙的，浓浓的白色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颜色，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止的，厚重的白色墙壁摸上去是软软的，可却固执的阻隔了素桃前进的脚步。
“怎么回事？”素桃反复摸索前面的路，手可以穿透墙壁，身体却怎么都走过去。
“不要白费力气了，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去。”娇娃的嘴张张合合竟说出了人话。
“疯了？还是幻听？我得了精神病，竟幻想娇娃在说话！”素桃不住地拍打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些。
“不要打了，那样会越来越笨的，本来就不是很聪明，这次要变傻瓜了。”依旧是那个声音，还夹杂着些许的笑意。
“不行！越来越严重了！”这次素桃疯似的冲向雾墙，脑袋因用力过猛而卡在里头，不过雾墙本身是透气的没有呼吸的障碍。
“真是傻瓜，就算是我会说话，你也不用虐待自己啊。”后面传来笑声。
“谁！谁和我说话，做人要光明正大，不要躲躲藏藏。”卡在其中也不消停，用腿向后猛踹。
“你谢谢吧，我是娇娃。”声音颇为无奈。
“什么，真是你在说话！”好不容易挣脱枷锁，素桃不可思议的看着娇娃。
“对！”娇娃点头。
“呀！你为什么会说话？！”优势一惊跳得好远。
“你小心点，肚里的孩子要紧！”娇娃不放心的叮咛。
“你也会说话吗？”素桃小心的询问娇娃身边的杰克。
“汪！”不会说又怎样，你想挨咬吗？
“还好杰克是正常的，我也是正常的，只有你不正常。”素桃略为放下心来。
“六百年了小桃儿，我等的可真是辛苦！”突然有声音从雾墙的另一头传来。
“谁，这次又是谁？！”素桃再次惊叫。
“是我。”只见一位身着道袍的道人从雾墙传过来。
“妈呀，有鬼！”见此惊异的景象，素桃又被吓得鬼叫。
“对不起吓倒你了，不要紧吧。”道人不放心的上前。
“还好，不会还有人吧？”素桃小心的看了看道人的身后。
“放心吧只有我一人，还不到和其他人见面的时机。”看着素桃的满脸惊骇，道人掩嘴轻笑。
“你是什么人？”素桃戒备的望着道人。
“我是缘封道人，是在此等候你六百年的有缘人。”道人如是说。
“好笑，我才二十多岁，你等了我六百年，开什么国际玩笑。”素桃觉得道人的话很荒谬。
“没有玩笑，我在此等候的是六百年前丧生李家人之手的小狐仙狐桃，她是你的前生。”说着道人长袖一甩雾墙上如同电影般，重放了六百年前的那一幕。
“你是说——躺在那奄奄一息女孩是我的前生？”素桃瞪大眼睛看着道人。
“是的，六百年前李家人中下恶果，这才有了六百年斩不断的孽缘。”道人微微叹息。
“那么，在那高声嚷叫的是谁？”雾墙上出现了一个愤怒异常的女人。
“那是狐媚一个修道达两千年的狐仙，也是狐桃的母亲。”道人平淡的直述。
“这么说来李家男人世代进入森林，要陪伴的就是我前世的母亲，而这一切全由我而起。”素桃有些明白了。
“可以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道人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素桃迷糊的摇头。
“一切都源于一个缘字，六百年前已经修炼了一切多年的狐媚早应该得道成仙，可她却有个放不下的牵挂就是年幼的女儿，其实狐媚知道应该早些了断与狐桃的母女缘分，因为她们的缘分已了，但作为母亲的恻隐之心让她放不下，犹豫寡断的后果就是这孽缘的起因。”道人轻轻叹气。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可怜李家受了六百年的蹉跎。”素桃也微微哀叹。
“李家人并不可怜，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莽撞所致。”道人纠正素桃的错误观念。
“不管怎样，既然现在我来了，这一切应该可以结束了吧？”素桃皱眉问道。
“不行时机未到。”道人如此回答。
“什么时候才到时机？”素桃不理解的询问。
“三个月后。”道人轻捋胡须。
“我可以见见前生母亲吗？”既然三个月后就可以了解一切，素桃现在也不强求。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等等，我需要做些准备。”道人许诺。
“我可以等，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弄明白。”素桃严肃地说。
“说吧。”道人欣然接受。
“娇娃突然之间会讲话，也与此事有关吗？”素桃皱眉询问。
“是，这个再见到你母亲后，我再向你解释。”道人没有明确的回答。
“好。”素桃点头，直到现在一切都不能强求。
“请随我来吧。”雾墙裂开一道缝，道人领着素桃和两只狗走了进去，之后雾墙恢复了原状。
和谐的早晨，晨光慢慢展现柔和的灿烂，青青绿叶的露珠如宝石般闪烁，树丛葱郁而茂密，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着翡翠的碧绿，点点斑澜的花朵不均匀的点缀在空地中的绿色草坪上，这个地方现在还是诗意的夏天，秋的脚步并没有来到这里。
“这里可真美，前世的我或许曾在这里快乐的成长。”一所茅屋前素桃悠哉的坐在草地上。
“或许吧，离开的人回忆总是美好的，而留下的人则是一片孤寂。”娇娃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似乎对一切忧心忡忡。
“多么美好的早晨，不要在我和肚子里的宝宝面前说丧气话。”素桃不喜欢娇娃的态度，自来到隐喻林后娇娃似乎一直提不起精神来。
“你自己欣赏就好了。”娇娃依旧提不起劲来。
“小桃儿我带了好东西回来。”远处道人快步走来。
“什么东西？”素桃看着道人兴冲冲的模样不禁有点好奇。
“可以让你去看母亲的宝贝。”道人手上拿着一朵散发异香的紫色玫瑰。
“这是什么？”第一次见如此稀奇的花，好奇心更是加倍。
“异玫瑰又名隐身玫瑰，你戴上它后就会消隐于无形，无论是声音还是行动除了仙人外的生物都无法察觉，这样不会影响缘分的轨迹也可达成你的愿望。”道人解释。
“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连忙拿过花朵戴在身上，兴奋得准备出发，没发觉娇娃哀伤的眼神。
“请随我来。”道人为素桃引路，眼神却瞥向落寞留在原地的娇娃和守在它身旁的杰克。
“狐桃儿这就是你前世的家，你的母亲也是在这等候了你六百年。”道人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洞穴。
“这里，我小时候在梦中经常来，每次醒来都若有所失，原来竟是我的家。”鼻子突然酸酸的，看着梦里曾无数次来过的前世的家，内心不禁涌起依恋之情。
“我们进去看看吧。”道人没有回头，径直的向前走去。
“等等我。”素桃快步跟上。
“怎么样熟悉吗？”道人回头看素桃。
“熟悉，我觉得自己仿佛不曾离开过，我娘呢？”此时的素桃忽然变成前世的狐桃，眼泪汪汪的要找娘。
“在那。”道人指着洞穴的拐角。
“娘，桃儿好想娘，我找娘找了好久，终于见到您了。”素桃不顾一切的冲向角落里的狐媚，可是不管素桃怎样的嚷叫，狐媚就如道人所说的无动于衷。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见素桃如此激动，道人强行将她带离洞穴。
“娘——我怎么了？”出了洞穴后，素桃马上恢复了，甚至不记得先前做了什么。
“没有事，我带你去看看李家的男人吧。”道人又率先向前走。
“那就是少爷的父亲和祖父？”素桃远远的瞧见两个在绿草地上打坐的两个男人。
“没错。”道人点头。
“比我想象的好，只是必须忍受寂寞。”素桃略感安慰。
“现在我和你说说娇娃的事。”道人就地坐了下来。
“好。”素桃也坐了下来。
“娇娃的生命可以说是前面的两个男人赐予的。”道人看着前方。
“怎么会！他们是人，娇娃是狗，再说男人怎会孕育生命，这是女人的天职。”素桃指着自己的肚子。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娇娃的诞生确实和他们息息相关。”道人含笑望着素桃的无厘头。
“继续说。”素桃催促。
“事情发生在二十六年前，当时有位年轻人怀着阴郁的心情走进隐喻林，在见到狐媚的第一刻起就对她跪下，年轻人希望让狐媚施展法术，让自己在隐喻林中仍然可以知晓家人的情况。因为家中只剩年迈的母亲及年幼的儿子还有在他走时几近疯狂的妻子，一切都叫人放心不下，这点倒是和狐媚很像，不过当时狐媚依旧沉浸在失去你的怨恨里没有答应这个要求。”道人缓缓地叙述。
“后来呢。”素桃静静的聆听。
“这个年轻人很有毅力，并且是李家男人来到隐喻林第一个向狐媚低头的，整整恳求了十年，终于狐媚答应了，她取下一根长丝将它化作娇娃送入李家，在这的人可以通过娇娃的眼睛知晓李家的一切。”道人依旧望向远方。
“娇娃是头发变成的！”这个答案让素桃颇感意外。
“正是因为如此它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只是不能回答，现在它重回隐喻林离狐媚更近了，会说话也就不足为奇了。”道人如此说道。
“可是杰克也相当聪慧，有时也让人觉得能听懂人话，可是它与隐喻林并无关联？”素桃还是有不解的地方。
“恐怕是因为年幼时吸过娇娃的乳汁，吸取到些许的精元。”道人这样想。
“是吗。”素桃低下头，说到杰克不禁联想到昊明，情绪有些许的低落。
“好了，该回去了。”道人起身。
“是，会回去的。”跟在道人身后素桃安慰自己。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从手中溜走，无论你如何的珍惜它也不会为你停留，世界上最无情的就是时间，它会无声无息的夺走一切的年少青华，总是到年迈之时才感叹它的无情。然而时间也是有情的，它的存在让世界变得井然有序，在它的伴随下你会从年幼无知的儿童成长为有位的成人，而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完整地走过一生，只有时间会分秒不离的伴随你。
想象过千百次自己离去时的模样，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我有幸与你相遇，成就了一生最愉快的三个月，如今你在何方？此生是否有缘再聚。回望眼前熟悉的一切，曾经是自己想要逃离的地方，而今天就是离去的日子，没想到对一切竟是如此的留恋，这若是以前的我一定会嗤之以鼻的。
行了，无需再看，该是离去的时候了。最后再看一眼，快步走出屋子。
“昊明！”门口是年迈的奶奶及满脸泪花的母亲。
“你们保重，记得一定要找到素桃！”拥抱至亲的两个人，昊明很是动容。
“放心吧，我上天入地一定要找到她！”婉芳信誓旦旦的说。
“行了，我们下楼吧，哪里有人等着。”昊明拥着母亲和奶奶下楼。
“少爷，您都准备好了？”志恒的眼圈微红。
“没什么可准备的，了然一身最好。”昊明展露笑容。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夫人和夫人，也会找到少夫人的。”志恒知道昊明最放心不下什么。
“一切就交给你了！”昊明真诚的拜托。
“不要让我姐白白牺牲，就算是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也要保有最真的心。”素梅人小鬼大。
“知道了小老师！”昊明宠溺的揉了揉素梅的头，不舍的望着那张小脸，借故思念那个最想念的人。
“不要忘了我。”洪波这么说。
“不会的，一辈子都记住你。”昊明低下身子。
“为素桃保重好自己。”亚君这么说。
“我会的。”昊明顺从的回答。
“走好。”最后是志成。
“好！”有力的回答，随后义无反顾地踏上无法预测的未来，没有选择这是他的路。
独自站在隐喻林的入口处，慢慢等待命运的审判，回头看看来时的路，知道自己无法回去了，眼睛从此之后只能望着前方。
四周渐渐的聚起白雾，越聚越多直到把昊明密实的包围。身后似乎有某种推力，在浓雾之中不由自主地前进，忽然似乎有什么令他停住了脚步——
“娇娃，不要那么沮丧，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家见少爷了。”如软糖般的声音自浓雾的另一端传来，是那魂牵梦绕的声音。
“肚子不小了，你管好自己吧。”接下来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不要，我想看你笑一个。”软软的撒娇语气。
“别为难狗，狗是不会笑的！”声音有着无奈。
“你除了那副皮囊根本没一个地方像狗的。”十分不屑的样子。
“你除了能站立外没一处像人的，叶素桃。”毫不留情的反击。
而话语的后三个字让昊明不顾一切的，朝声音的源头奔去，在方向不明的大雾里，心中亮起一盏明灯。
“你和杰克总是欺负我。”素桃撅嘴抱怨，眼泪汪汪的揭示娇娃的罪行。
“雌性激素分泌过多，你缺男人了？”娇娃早已习惯孕妇的反复无常。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加的清晰。
“讨厌，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这对胎教不好的，宝宝都在肚子里对你抗议了。”素桃抚摸震感强烈的肚皮。
脸贴在雾墙上，贪婪的听取久违的美妙声音。
“素桃！”终于忍不住高喊出声。
“昊明，我们来接你了。”身后的无散开一条路，有两个男人站在身后，其中一位有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你们是？”昊明懊恼的询问。
“你的父亲和素为蒙面的爷爷。”有一个女人从两个男人的身后走出。
“你又是？”这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让昊明戒备。
“狐尘尊者！”高傲的回答，似乎多看昊明一眼都觉得厌烦。
“你就是活了六百年——”昊明惊讶于她的年轻，那张脸看上去比母亲还要年轻很多。
“不是六百年，而是两千多年。”随后傲慢的转身离去。
“昊明，我们该走了。”父亲拉着昊明的手跟上了狐媚。
“可是——”脸不舍的回望后面的雾墙，企图挣开父亲的手，不过一切都有心无力，常年身居野岭的蛮力哪里能够甩开，只能眼睁睁的离那儿愈来愈远。
“娇娃，你听到了吗？刚刚似乎有人在叫我。”素桃往白色的雾墙望去。
“是男人吗？”娇娃懒懒的询问。
“是，你也听到了？”素桃看相娇娃，谁说狗没有表情的，那你那张不屑的脸又是什么。
“果然是缺男人了！虽然此处男人的物产不是很多，不过道人可是货真价实的，你可以去烦烦他。”意思是别过来烦我。
“我从来没把他当成男人。”素桃认真地声明。
“道人不行还有杰克，我的儿子绝对的雄性，你将就一下。”最近娇娃说话总是夹枪带炮。
“汪！”她愿意，我可不愿意。没等素桃出声，杰克率先抗议。
“你放心，我也不喜欢黑焦炭。”不用杰克说话，素桃也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桃儿，你准备好了吗？时机已到！”道人从茅屋里走出来。
“准备好了。”道人的严肃，让素桃不敢懈怠。
“娇娃缘起缘灭顺其自然，你准备好了？”道人的眼神转向娇娃，黝黑的眼眸隐藏着秘密。
“我懂，不会强求的。”娇娃低下头。
“什么事，这和娇娃有什么关系？”素桃摸不清道人和娇娃间的诡异气氛。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娇娃先转身往来处去。
“我们也跟上。”道人引领素桃和杰克。
还是那个洞穴，六百年间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有在这行迹匆匆的男人，数十年的生命是人类的极限，不过对于狐媚那只是短暂的，今天不过是又多了一个，没有什么不同。我依然坚守信念，在这等候我的女儿，即使那只是个谎言，也比没有的好。
“娘！”突然童稚的声音从洞口处响起，如同六百年前的清脆，娇小的身影越来越近。
“桃儿！”使力的揉揉眼，狐媚害怕是自己眼花。
“怎么娘您不高兴？”抬起稚嫩的小脸问道。
“当然高兴，我的桃儿！”用力的抱住女儿，泪已止不住，六百年的思念和怨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狐媚，你的心境平和了吧？”道人走进屋内。
“是的仙人。”狐媚起身对道人行礼。
“可知道我在仙界的职责？”道人询问。
“六百年前虽然不知，不过现在明了了，缘散不灭时您就会出现，缘封道人。”狐媚恭敬的回答。
“有所觉悟了吗？”道人轻捋胡须。
“觉悟了，六百年前我的强留让桃儿遭受不幸，不会再做强求了。”狐媚沉静的回答。
“现在能放下一切？”道人再次询问。
“可以，最后的心愿已了。”回答的很超然。
“请随我到洞外。”道人率先走出去。
洞外素桃恢复本来面目，圆鼓鼓的肚子傲然挺立。
“素桃！”早已等候在洞外的昊明，激动地上前拥住素桃。
“少爷！？”不太适应昊明的热情。
“狐媚我们该走了。”道人说道。
“是，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狐媚点头，望着幸福依偎在昊明怀里的素桃。
“主人。”娇娃站在狐媚的脚边，似在等候最后宣判。
“缘起缘灭不能强求，你也该化作飞尘了。”衣袖轻轻一挥，娇娃消失于无形。
“娇娃！”素桃惊叫。
“不可强求。”道人对素桃说。
“哪里是你们回家的路，尽头有缘人正等着团聚。”雾气中出现一套羊肠小道，随后道人和狐媚乘云而去。
尾声
同样绿茵环绕的纯朴乡村，一样的炊烟袅袅，相同的明媚朝阳，甚至连絮叨的声音都——
“天啊为什么天又亮了，为什么要打断我的美梦，现实真的好难过哦，丧尽天良的爹娘，总是嫌我多余把我丢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里没有游乐场，没有高级服装店，我的日子要怎么过——”
“停！小屁孩你才多大，没事不要学你妈，一大早扰人清梦！”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自己外甥女的身上。
“我不是小屁孩，我很成熟已经有六岁了。”小女孩认真地纠正小姨的错误。
“放屁！你要是算是成熟，那我岂不是作古了，你纯心咒我是吧？”危险的眯起双眼。
“别误会，小的我没这意思。”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说吧，李婧媛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没事又故技重施引人注意？”素梅掐腰询问。
“我的父母丧尽天良，抛弃了我，命可真是苦。”说着还真挤出几滴泪，不知内情的人一定会稀里糊涂的同情她。
“把你送进姥姥家是丧尽天良，如果真的丢弃你岂不是要天打雷劈。”素梅搞不懂外甥女的想法。
“可是他们只送我一个人来。都不送靖烨和婧婷来，分明是差别待遇。为什么那两个小鬼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逛商场去游乐园，我只能被丢在这里。”小嘴不服气的扁着。
“这能怪谁，谁让你好的不学，骗学你妈的絮叨功，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时还好，你上学家里只有一个人絮叨，可是现在放暑假，你们二位聚在一起，大罗神仙都会被烦死。”素梅有些头大。
“那应该把妈妈送来，为什么要我来？”还是不服气。
“有本事去问你爸爸，我看你是皮痒。”假装严肃吓唬小孩。
“我的命好苦啊，惨淡的童年，残暴的父亲，我幼小的心灵饱受摧残，我到底要怎么活。”没胆挑战父亲，只能继续折磨小姨。
“闭嘴！”素梅受不了的大吼。
“可是我的童年真的很不幸，我需要告诉大家我惨淡的人生，没良心的父母如何虐待我。”理直气壮的继续。
“哪有人敢折磨你，从来都是你虐待他人！”素梅强调最真的事实。
“不，我的人生是很黯淡的，人家从不说谎，”分明睁眼说瞎话。
“我说李家的大千金，你老能不能学学杰克，看它在这适应的多好。”素梅指向在角落里和小花情意绵绵的杰克，两只狗已经有了十个爱情结晶。
“本来就很黯淡了，你还要我学黑焦炭，嫌我不够黑是不是！”小嘴气嘟嘟。
“算了，我们有代沟没法沟通，我明天就去你爸的公司勤工俭学，实在是受不了你。”素梅投降了。
“带我回去！”小人精立马抱住小姨的大腿。
“耶！姐你怎么来了？”素梅惊讶的大叫。
“妈妈！”小脸洋溢春天的笑容向后转，可是哪里有人影，再回头小姨也跑掉了，然后——
“啊！我惨淡的人生，没天良的亲人，我不要活了——”一切都在继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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